十七岁的时候，王俊凯错过了从C城回来的最后一班火车，独自一人在车站等了整个晚上，凌晨赶到家的时候，王源已经睡着了。王俊凯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王源的枕头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王源的睡颜，当然王俊凯也出镜了，他用自己的左手给王源摆了一只兔耳朵。
王源一张一张地看着，每一张都勾起了他们彼此牵绊着的回忆，他嘴角还噙着一丝赧然的笑，眼眶却忍不住地发烫，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
这十三张照片，记录了他和王俊凯，从五岁那年，第一次一起坐在地板上搭积木开始的......点点滴滴。
有些事吧，一旦被当做了习惯，就容易被忽略。就好比王源每一年的生日都有王俊凯在身边，他已经不自觉地将这个人当做了自己生日当天的固有物品，对这个人的存在习以为常......
殊不知对方却将这些年来的陪伴一一定格，珍而重之。
最近几年的照片还好说，王源当真想不明白，王俊凯是如何找到他们上小学时，甚至更早时间的照片。哪怕是从家里的相册里一张张地翻，一张张地对照时间，也很难一次性把所有照片搜集齐。
想来，想来王俊凯从很早以前就萌生了这个念头，他打定了主意，要把他跟王源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生日记录下来。他也确实做到了。
王俊凯见王源手指摩挲着一张张照片，不肯说话，便拿出手机，翻到今晚两个人在河边拍的那张他偷吻他的合影，放在床上散落的照片中间，轻声道，
——“还有这张，等我抽空去趟照片馆，把它洗出来。”
王源的眼圈瞬间红了。
王俊凯忍不住抬起手，指尖揉了揉王源鬓角沁得有些潮湿的碎发：“我这独白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开始哭了，太给我面子了吧。”
王源吸了吸已经堵住的鼻子，鼻音哝哝的：“那我不哭了。”
王俊凯便笑道：“算了，把你弄哭可不是我本意。”
王源猛地抬起了小脸，眼角还挂着泪痕，眼睛里却气势汹汹：“你到底说不说——”
“凶什么啊，气氛都给你毁了。”王俊凯失笑着伸出拇指，把王源眼角的眼泪揩掉，用耳语的声音，温温柔柔地道，“傻瓜......我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要是再敢对我的感情有半点儿怀疑，我真是白疼你了。”
他话锋稍顿，又接着道：“你想想，还有谁那么无聊，把十多年的照片，一张张都收好了......”
王源泛红的眼睛气鼓鼓的，嘴角却一撇：“所以你那么无聊干嘛？”
王俊凯迎着对方有些偏执的视线，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撩得人心底一阵酥软。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余音还未落地，王源两瓣唇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一双通红的眼眸前又聚起了厚重的水雾，他一眨眼睛，一大滴眼泪便滚出了眼眶。
王俊凯心疼地帮他抹眼泪：“哭什么啊，我真不是为了让你掉眼泪，是想让你高兴的。”
——“你看，这两个生日礼物，都是从05年开始的。”
他指着那张林俊杰的CD：“这一个是全国限量版。”
又指着那一堆照片：“这一个是全球独一份。”
——“最开始那几张老照片，连底片都找不到了。源源，我今天把它送给你，你一定好好收着，别弄丢了，我还准备做一本厚相册呢。”
王源有些懵地发问：“什么......厚相册？”
王俊凯却敛起笑意，望住了王源澄净黑亮的眼珠：“我想做一本相册，收集咱们每一年生日的照片。源源，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王源哑然了好一会儿，和他对视的那双温润的桃眸中，神色那样幽深，深到他已经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他们的后半生。
厚重的情感全部压在了他的心口，却说不出来，仿佛连把那句话说出来，都成了亵渎。
一个“好”字在嘴边，绕了又绕，却被他生生憋住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
王俊凯的眸光一颤，吐出的声音也有些发抖：“源源？”
王源却微微扬起了唇角：“王俊凯，我说好之前，你先把第三个礼物给我。”
“......”
说完，王源已经等不及了似的，手脚并用着爬到了王俊凯眼前，浴衣在匆忙中垮下了一边，露出了肩膀上白里透红的肌肤。
他抬起手，攀上王俊凯的肩膀，清澈的杏眸中里有晶莹的水光闪烁。
王俊凯这一个晃神，已经温香软玉抱了满怀。他被王源方才唬了那么一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嗔怪道：“源源，我还没洗澡......”
王源却一边羞赧地垂着眼帘，一边低下头，叼上了他的唇，口中含糊道；“......不洗了，反正你每天都洗澡，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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