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对袒护Hank还有任何迟疑的话,这让完全他消除了这个念想。他几乎立即知道了Hank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很少有人见过它,但是,作为Westchester的国王,他对它很熟悉。当他没有性生活的时候,没有使用它的必要,但因他偷偷把它送给过很多繁育者而足以知道眼前是什么。
一个注射器,装满了血清。生育控制。相对于女性99%的有效性,它对男性繁育者只有75%的有效性,但有总比没有要好。它是除宫内避孕器外最好的,但Erik一定会注意到的。
这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了。
“谢谢你,”他呼吸一窒,伸手从Hank的手指中接过注射器。“你不会——你不可能会知道这对我的意义之大。但它是——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帮我?你要知道,如果你给我这个被发现了……”
Erik会杀了他的。他会把他大卸八块的。他们没有讨论过那些,但事实上生育控制从来没有在交谈中出现就足以证明。Erik想马上要孩子。那恶意再清楚不过:九个月给了世界足够的时间去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去对他评头论足;Erik触摸他的腹部;接着轻易,轻松地假设怀孕从来不是一个问题。如果Erik发现Hank提供了阻碍的手段,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Hank耸了耸肩。“这是值得的。有错的是他。”他停下来,咬着牙,然后——他的目光闪烁带着一丝恐惧,但他对他决心的坚持勇敢到了令人钦佩的程度。这是一个能很好地证明勇敢不是隐藏恐惧的证据:恰恰相反,勇敢是要克服恐惧。“我是说,我不想让他发现——不想——国王令人畏惧,但是——我不能不……”
“你要知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勇敢,Hank。”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其他人更勇敢。安静而谦逊,不善言辞又笨拙,但他的善良、勇敢、出色让Charles心悦诚服,他轻弹了一下手中的注射器,看着闪闪发光的塑料外壳。“我最好现在注射,是吗?这样你就可以把注射器一起带走了?“
Hank点头。“对。”
他们快速地在几秒钟内找了能绑住手臂的工具。然后他轻拍着肘窝直到他找到一条血管——并不太难。值得庆幸的是,注射从来没有困扰过他,他没有一丝畏惧地将针头刺入皮肤,推下活塞然后看着血清打进他的手臂。
但它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血清只有75%的有效性,维持三个月。虽然,那不算新鲜事:药剂从来没有完善过,而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几乎是有辱人格的那种。血清是为生育之后的繁育者开发提供的,当宫内节育器不再被当回事儿,而繁育者又不想在生完一个之后紧接着又怀孕的时候提供的。往往,血清是守卫者沉迷于繁育者的幻想时的产物:三个月的时间,做是不做?最好让伴侣开心,忍过这三个月,考虑到那个小东西:要不他们很快就会再有一个孩子了。
但是, 且不论血清的暂时性,注射需要高度管制,还有,仍有25%的可能性怀孕,无法确保有效——但它是当下境况大多数繁育者最好的选择。
毫无疑问这将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
一注射完毕,他便把空注射器扔给Hank,赶紧将它盖好。Hank抓住它并裹入上衣的褶皱中,手指抽动着——几近颤抖——当他再次抽出手的时候。
然后,还是有一丝担心。接着,就这样,繁育者重复道:“谢谢你。”他没有想到——他从未想过有机会去避免怀孕——“谢谢你。”
Erik可能想马上要一个孩子,但是他从头至尾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没有协议,在他们之间扭曲的连结中再加上一个孩子非常不明智,甚至根本就是疯狂的——而这却是制度化的。有多少其他繁育者已经被迫做了同样的事情?一个繁育者将在他或她结婚的第一年内怀孕是所有人的期望。
如果不是Hank……嗯,为Hank的到来感谢上帝。
Hank点点头,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用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布料。“当然。”
当然。那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它不是。它不可能是。很少有人愿意为他做这件事。Hank选择这么做——这完全是个意外,还有——Hank给予他的,善意,以及,虽然很蠢,但拥有了一个盟友的认知——比他给予他的药物更重要。知道了如果不是他们处境一样,如果不是他们都在监狱里的话,很多Westchester的官员都会尽己所能会帮助他。Darwin,Alex,Kitty,Sean——有很多人愿意来帮助他。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
Hank——Hank在这儿,并且为之冒了太大的风险。无论是谁都会对他的行为报以感激的。
“你该走了,”最终Charles说道,因为这比一直看着Hank容易,他用指尖摩挲着针孔。它几乎不再出血了。当然这么说听上去很废,但这感觉太像是由于所有的血液涌向心脏的缘故,它已经开始对再次独处的诺言感到恐慌了。
Hank会走出那扇门。它们会他身后锁住。然后,再一次,时间会如放慢停滞一般,等待着Erik的归来。
但如果Hank留下来……Erik想让他成为他的朋友——虽然如果他知道Hank的想法就不会这么做了——并应允了Hank其他人没有的访问许可。但他们只是刚刚见面: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过长可能不会引起猜疑,但那会引起注意,并且很快会被人监视。
Hank离开椅子站了起来,简略地点了点头,把头伸向一边,越过他的肩膀看去。没有人在他身后突然冒出来,但是有怀疑无疑是合乎情理的。“那我一会儿再来?“
没必要像问问题一样说。毫无疑问他的拜访是受欢迎的。“请来吧。你——Hank,你今天为我做的…….”
“和任何正派的人所做的相比不算什么。”
“恐怕没那么简单。正派的人会被其他人误导。那不会让他们变坏——但那会让他们犯错。许多其他的好人不会做你所做的事。”
“这是你对Erik的想法吗?”
他并紧膝盖不是有意的,而是本身的无意识行为:第一次面对类似谴责的问题时缩成这个姿势。如果他昏倒也只能算是活该:士兵们被要求不要并住自己的膝盖是有原因的。
但是,在他能回答之前,Hank迅速埋下头并挪开了视线。像是十岁的孩子一样,却多了更多自信。作为如此高大的一个人,Hank轻松地消失在阴影里,为他不愿去为之争的观点而逐渐后退。与几秒前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要他加入斗争一定很困难。
“我很抱歉。那个——你不需要回答。我不该问。”
“没关系。答案是‘是的’。”
Hank猛然抬起头。“你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本质上说,是的。”但他说出时犹豫不决,还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并不是说这是一个谎言——只是他在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简直像是疯了。“激励他的东西都是好的。”
“如果你——”甚至Hank,也是:期望有人能够完全理解他就太过了——并非因误解要责怪Hank。“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结结巴巴,犹豫不决,但清楚地真诚。“很多人认为,对于那些伤害了他们的人。告诉你自己其实他们爱你要容易些,——那——”
容易些?这种情况下不会。如果有天Erik的行为表明了他是个简单的怪物的话,那么只有把刀抵上他的肋骨才能算是问题。不过,就他们现在的情况而言,如果真的发生了,几秒钟后他就会把刀会插进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话愧疚是可笑的。爱情也是可笑的,关键是没有哪个心智健全的人会去笑它。
“我不是在为Erik的行为辩护。天晓得,如果有一支由想要打醒他的人组成的队伍,我会当那个领头的。”
“你为了远离他而打响了一场战争。”
“Erik的内心是善良的,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没错。我们的信仰不一样。我们也不想要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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