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还是有点用的:他的声音泄露了某些情绪,使得Erik抬起眼来,他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担忧,一如他面对政治与战争时的锐利精明。战争——这并非深层的联系,Charles看到它在他的目光中久久停留,评判着,这至关重要,他的爱与欲根植于此,即使是战争也无法触及到它。
“你为什么不去叫侍女拿奶瓶来呢?”Erik建议道。
绝不。他不会把David留给Erik照看。事实上,他几乎就要从Erik的手中一把夺过David——如果不是害怕David会在抢夺的过程中受伤或掉落在地,或发生更糟的事的话,他早就会这么做了。
“把他给我!”
David感知到父亲的情绪,开始扭动不安起来,诸神啊,Charles控制不住——他甚至更焦躁了。他的孩子在哭泣。他为什么哭?出什么事了?Erik不能继续下去。否则——如果他不把David还给他,而David开始大哭,Charles却不得不听着——他做不到。他不可能就这样听着自己的孩子哭泣。
“Charles,”Erik慢慢说道,一只手保护性地搂住David的背,他开始前后摇晃着,重心在两脚间不断转换,试图安抚David。“他没事。他没有受到伤害。他只是因为饿了,因为他能感受到你的不安才哭泣。”
是的,但这是因为Erik不管不顾地抢走了他的儿子。万一他突然意识到他怀中抱着的是Moira的孩子呢?他会——?不。Erik——他永远不会。他不会伤害孩子。但是,但是——
一丝真挚的担忧爬上了Erik的眉梢,使他皱起眉头。“Charles——真的,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他。我向你保证。好吗?”他试探性地说道,仿佛不确定怎样才能安抚Charles,让他放下心来。
“不,”他怒斥道,拼命摇着头,“把他给我!”
不可能“没事”。他必须把David要回来,无法思考别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呐喊着“现在,Erik!”但叫喊的人是他,不是吗?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跨步上前,来到Erik的身侧,这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冷静的一次身体接触,然后他的手从Erik的手臂下钻进去抱住David的背,用尽全力地紧紧搂住他。
会没事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David对自己的父亲很熟悉,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环住了Charles的脖颈。他尚未完全停止哭泣,但那已经减弱至抽噎和偶尔的啜泣,正像Charles的随着每一片近期的记忆而偶然升高恐慌感一样:慢慢消退。Erik,环抱着David,仿佛David属于他,仿佛Erik决心要再次这样做。
他是决意如此的。显然这次他不会再心慈手软:他观察着Charles,手栖于腰部,重心落在一只脚上,站姿极为随意。他只有在沮丧挫败的时候才会这样大意,就像他身心疲惫且未能达成目的时那样。
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没有达成什么呢?这不堪设想。
“嘘,亲爱的。”Charles贴着儿子的头发低语,紧紧抱住他,呼吸着婴儿的清香。他眼中的酸涩与之无关。“我亲爱的小男孩。没事了。”
“本来也没有任何事,Charles。”
Erik自然会这样说。他不了解。他没有做过父亲。他不知道听到儿子的哭声,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一个害死了一位善良的女性、杀人如麻的人怀里是什么滋味。事实上,Erik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他不明白自己能构成威胁。
“没关系,没事了。”他不断地喃喃道。
David确实需要牛奶。他被包裹得很暖和,抱着他去主厅向侍女要奶瓶也不会太费力,也许还能好好唤醒David——即让他开心地醒来。此前的尝试显然不够。
“让我们去找奶瓶,亲爱的——”
结果Charles却撞上一道坚实的胸膛。
他没有听到Erik移动。或者……他听到了,但是他太执着于忽视他——是的,他从眼角瞥到了Erik的动作,但他以为Erik已经放弃,正打算回主卧。
这不应该发生:Erik站在他和门之间,挡住他的去路。
Charles退后一步,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Erik。回应他的是同样坚定的目光。“我需要去拿他的奶瓶。”
Erik双臂在胸前交叉,“你确实需要。”
“让我过去。”
“不。我已经容忍太久了。”
现在还是清晨,他没有耐心陪Erik游戏。“让开,Erik。”
“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他。你为什么认为我会?”
“不要挡我的路!”他的怀中David又开始焦躁不安,他用脸蹭着Charles的脖子。黏糊糊的鼻涕眼泪,多令人不快啊——婴儿就是这样邋遢的小生灵。但是他们完全值得,是的,但不可否认他们几乎总是脏兮兮的一团。
他向侧跨了一步,力图与Erik擦身而过,却被拉入一个紧实的拥抱中。Erik没有与他争抢——也许是怕David掉下去——但是他的怀抱无比坚实。钢铁或许都比他要柔软。
“你不是第一个失去伴侣后再婚的繁育者。我知道你会本能地不让我靠近孩子,这是正常的,因为你的本能警告你,我也许会因为联想到你的前配偶而伤害他们。但是逻辑上,你应该更清楚的。我本期待你足够理性,不会受之影响。况且一旦你看到我与你的儿子互动,那些生理上的恐惧感应该也随之消退,所以我认为这不仅是本能。你真的认为我会伤害他?David……长得很像你,Charles,我——我会视如己出,我向你承诺。”
就像这不会有可能变得更糟一样。“我不想要你靠近我所有的孩子,现在或者将来,不管他们是否为你的血脉。”
如果Erik坚持与他同床共枕的话,孩子的降生就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绝不会同意让Erik抚养孩子——Erik会把他的想法灌输给孩子。从小就憎恨人类的小可爱,相信暴力能解决问题——如果他们是繁育者,他们会相信自己生来低人一等;如果他们不是,他们就会相信繁育者要被置于守护者的权力之下。无论是哪一种情况,Erik都无法正确地教育他们。
Erik立刻变得面无表情,掩盖了所有的情感。“那不可能。”轻声地,但是如此具有杀伤力。
Charles后退一步,虽然Erik没有放手,但他延展了自己的拥抱范围,他伸直手臂,给予了Charles一点呼吸的空间。很好,他需要这点空间。虽然,呼吸的说法有些太乐观了:哮喘病一定就是这样的,无法吸进足够的空气。也许大风暴后人们的感受也是如此,在那个女人尚未来得及清理烟尘之前。无人能呼吸,无人生还。
Erik可以再这样来一次。Erik能这样对待他。Erik能这样对待David。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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