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我眼里却有很多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同,并能从中解读出花样繁多的含义来——比如现在,他这幅表情明显就是在苦恼。
过了几分钟,KO放下了手中的面团:“……是不能对我说的事情吗?”
这世界上很少有能让他在做菜中途分心的事物,目前来看,我算是一个。
他抬头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语气中透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沮丧,像只怕被主人丢弃的大狼狗,这幅模样总是能瞬间击中我的软肋,让我立刻举白旗投降,万试万灵,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装可怜。
“呃,其实也没什么…”我捏着手里的一小撮面团靠过去:“就是觉得吧…关于你的很多事情我好像都不太了解。”
KO诧异地挑起眉毛,用意有所指地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仿佛在说:我全身上下你都很了解。
我被他看的脸红,抓起一块面饼往他脸上贴:“瞎想什么!不是那种方面!!”
KO把脸上的面饼拿下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把将我抱上操作台坐着,和我面对面:“你想了解什么?”
我很喜欢这种稍稍比他高出一截的视角,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观赏KO的脸,而且随便一低头就能轻松地亲到他的脸颊。“比如你老家在哪儿,家里有什么亲戚吗?我们认识以前你都住哪儿?还有……”我憋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嚷嚷道:“你的名字啊!”
KO一愣,似乎也才刚刚察觉到这个问题,眯起眼睛道:“做满9999次我就告诉你。”
太不要脸了!
我气得用沾着面粉的手拧他的耳朵:“按每天一次算要27年!到时候你早就精尽人亡了吧!我去你墓碑上看吗!”
KO任由我祸害他的耳朵,眼里透着笑意:“算得挺快。”
“靠!谁算了!我这是理科状元的本能好不好!”我面红耳赤:“你到底说不说!”
“没什么可说的。”KO叹了口气:“我家里就是本地的,没见过别的亲人,小时候住在城南,后来到处打工,租不起房子,找的工作都是包吃包住,在哪里干活就住在哪儿,居无定所,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虽然知道,但好像跟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我挠挠头:“你说的也太简略了,总让我觉得很神秘。”
KO微微仰起头,我们的距离忽然变得很近,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扫过我的脸颊:“郝眉,我的过去不是神秘,而是乏善可陈,在遇到你之前,我想不出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有时候我甚至会害怕,怕你和我在一起久了,就会渐渐明白我根本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只是个了无生趣的流浪汉。”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惊诧于他如此坦诚的自卑,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还挺会说成语的。”
KO好不容易才跟上我跳跃的思路,用微凉的鼻尖点了点我的鼻子,忍不住笑道:“我买了现代汉语词典。”
不提还好,现在一提起那本字典我脑子里都是禽流感和禽兽。我气哼哼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也许是离得太近了的缘故,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我的倒影。
“KO,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对我来说,只要是关于你的,哪怕是很无聊的事情我也想知道,你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个365天,怎么可能没啥可说的呢?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啊!有时候我也会害怕,怕一觉睡醒你就不见了,而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上哪儿才能把你找回来。”
其实我心里头还有些话没敢说出来,怕他听了生气。
假如,我是说假如,哪天我嗝屁了,灵魂上了天堂,有幸见到了KO的父母,两位老人家问我说那谁谁过得好不好啊,我却连他们说的那个名字都不知道。到时候我还有什么脸跟岳父岳母说KO是我老板娘?哪有连老板娘名字都不知道的老板?
不过说到底这都是些杞人忧天的事儿,我既不会嫌KO无趣,也知道他根本不会离开我。可恋爱就是一种很神经病的东西,越是幸福得快要溢出来,越是会操心些有的没的。
KO沉默地握住我的右手,翻过来掌心朝上,沾着面粉在上面划了几下。
“喂你干嘛,”我是天生的怕痒体质,下意识地想把右手往回缩:“好痒。”
他不说话,左手捏着我的手腕不放,右手食指在我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我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手心直到最后一笔结束,下意识地张开嘴要把那几个字念出来,却被猝不及防地含住了嘴唇。
“唔……”我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突如其来的的亲近,尽管被吓了一跳,还是从善如流地张嘴开把他的舌头迎进来,湿漉漉地交换了一个吻。
“嘘,”吻罢他啄了啄我的嘴角:“别念,你心里知道就好。”
我有些生气地咬了他一下:“你这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还要保密不成!”
“嗯,”KO点点头:“只告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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