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大地放晴,雪地上铺了几点红衣,添了几分喜庆。
河东大椒小舍,大门紧闭,侧门虚掩,门内隐隐传来欢笑声。
清晨起便不断有人上门团拜,多是仰慕申画师的画员,稍后她的画友也一一上门,相聚一堂,近巳时,宾客大多返家用膳。
脸都笑僵了。
送走最后一批友人,申小枝揉揉脸颊,正要入门,却见有人在不远方,与她招手行礼。她得准备去城南,时候已晚,怎还有人上门?
待来人走近,申小枝定眼一瞧。
竟是元家表亲冼屏丰,他是元以常的表兄。以古董买卖为生,和她曾有几面之缘,但不算熟稔。
她已不是元家妇,与元家已无往来。
他,又是为何事登门拜访?
两人相互问好,申小枝邀他入门。行至竹林旁石椅,冼屏丰脚步一住,说:“阳光正好,申画师不如陪冼某坐一会。”
话毕,摆手作请——
申小枝刚坐下,便又听到这位表兄问:“听闻申画师去了以常的喜宴?”虽是问,却不问句。
“嗯!”
申小枝没有否认。
此事金都城的民众皆知,她也没有理由否认,也不愿否认。
她去了。
去参加前夫的喜宴。
那又如何?
洗屏丰又问:“申画师莫不是难忘旧情?”
此话相当露骨,令人难堪。申小枝一脸从容淡定。“申某与元公子,早已一别两宽。还有什么难忘的?”
对于前夫,她早就心死了。
“既是如此,申画师缘何要参加他的喜宴?”步步逼问,已过一般友人的底线,而冼屏丰仍不觉不妥。
申小枝的脸皮微微颤抖,又逢元日不好发怒。
“元公子送来团书邀请申某过府喝杯喜酒。我俩姻缘已尽,无法白首相随,却也不是仇敌。同住金都,总有碰头日子,申某行事光明磊落,又何需躲藏?”
闻言,冼屏丰脸容一宽,拱手道:“冼某并非要冒犯申画师,只是想先了解申画师的想法。多有得罪,盼申画师见谅。”
申小枝眉头轻皱,着实摸不透眼前人的想法。
冼屏丰又言:“冼某初见申画师时便心生爱慕之情,偏申画师已是以常表弟的媳妇,唯有饮恨。现以常再娶,申画师又是单身。冼某已二十有三,想成家立室,便大着胆子前来表明心意,申画师若同意,冼某邀媒人来一趟。”
他的话语朴实,并没有虚言,申画师却冷汗直冒。她是和离之妇,身边还带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怎会有男子直接上门求亲?!
几日前勾副院也曾开玩笑地要与自己结亲,如今一想,兴许不是玩笑话,不过是自己婉拒。他独个下台的借词。
见申画师眉头微蹙,没有马上答复。
冼屏丰边起身边道:“冼某是真心诚意的,若成良缘,必不有负申画师,也会将秀当作是自己的亲儿。请申画师多作考虑,再给冼某答复。”
虽说和离女子,再难觅姻缘,但眼前人毕竟是三原国一宝,大名鼎鼎的申画师,要再嫁其实不难。
昨日他刚回金都,却闻得她来参加以常的婚宴,生怕她与以常纠缠不清,故今日抽空前来问个明白,也好表明自己的心意。
申画师也起座。
“申画师今日也忙,冼某过几日再来,盼申画师届时能给一个好消息!”他说罢,从怀内拿出一只锦盒递给申画师,便提步沿路离开。
求亲如此干脆利落,真不愧是商人。
申小枝打开木盒一看,竟是一枝贵重的金簪。
送簪,结发缘。
唉!谈何容易啊!
她缓缓合上锦盒,却见孙七子不知何时立在竹林边,俊脸挂着一行热泪,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她上前几步,关切地问:“小七,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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