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走廊上亮着白色的灯,在人眼底映出光点,刘小白看到了站在走廊深处门边的张念和滕溪。
事实上他们身边还有乐团里的很多人,可显眼的是拎在张念手上的、滕溪的小提琴;张念把琴递给了身边的同学,同学把琴传给滕溪。
“刘小白。”
田宇文从身后猛得揽上刘小白的肩膀,他的视线却也不在此,他望着不远处人群里漂亮出挑的女生,说:“滕溪最漂亮了。”
“是啊,很多人喜欢她。”
“那你喜不喜欢?”田宇文用拳头去撞刘小白的肩膀,他又一次说,“哎,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嘛?”
张念走进了开着的门里,接着,滕溪也进去了,人群缝隙外是台上晃眼的灯光,一群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在向里搬运着巨大的乐器。
刘小白不解地转过脸来,盯着田宇文游鱼一样的眼睛,说:“干嘛喜欢啊,我对她没感觉呀;不过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一定会立即表白的。”
刘小白的长相,有一分高冷和两分清透,剩下的,全部是善意无害了;他看着田宇文的眼睛,再去看走廊尽头处拥挤着人群的门,忽然就转身逃开了田宇文的束缚,说:“要开始了,来不及了。”
田宇文也穿着校服正装,他长得高挑帅气,又爽朗直白;他的脸上,在慢悠悠挤出一丝微笑,像是平静淡然,又像是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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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前张念换了乐团统一的衬衫和西裤,他站在立麦前,说着程式精炼的话。
礼堂内寂静,台上有落座或者站立的乐团成员们,张念保持着一个严谨也随和的表情,他说:“老师们,同学们,很荣幸与您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这是我和九中交响乐团认识的第二年,我是团长张念……”
刘小白端坐着,望向舞台的中央,将张念的动作神色收入眼底,他不是第一次看乐团演奏,却是第一次看到张念以团长的身份上台;张念冷淡也从容,他不在未想清楚之前说话,也不愿意说别人常说的道理,在一群着装一样的人里,是不需要强调的出挑。
台下的寂静中夹杂带着仰慕的嬉笑,冒出来了,又被果断扼住,因此显得顽皮又神秘。
刘小白拍了照,也录了最喜欢的一首《法郎多尔舞曲》。
结束后,张念过了很久才出来,他的妆没卸,近看像在相片里见到的年轻偶像那样精致,常年遮罩着的刘海撩了起来,露出一双轻微上挑的眉毛。
“好慢啊哥。”刘小白顺手接了张念扔来的包,他站在原地,张念正粗鲁地将脖子上的领结扯下来。
说:“在拍合照,有点拖。”
张念伸手想把书包拿回来,可居然没有扯动,他被刘小白的力量制约,一瞬间不知道该松手还是坚持了;几分钟前,张念结束了在走廊拐角处和滕溪的谈话,然后风风火火跑到这里。
他一瞬间看着刘小白的眼睛,心里思虑的自己是不是对他撒谎了。
刘小白拽着书包的一端,在这个不算漫长的对视中笑了,他松了手,说:“你今天真的好帅好帅,那些女生都快疯了。”
“谢谢。”
“毫不谦虚啊?”
“你先夸的,关我什么事。”
并肩的两人斗嘴谈笑,走近了,手臂撞在一起,衬衫的衣料被汗浸泡着,又相互磨蹭,刘小白忽然竖起了大拇指,他无法回应张念的话了,说:“行,你厉害,行了吧。”
刘小白总这样,丝毫不死板苛刻,甚至,某些时候能够十分纵容别人,他仰起脸再一笑的时候,张念忽然没忍住,也笑了。
“笑什么啊……”刘小白一双漆黑水润的葡萄眸,被一簇簇睫毛掩映着,忽然就瞪圆了,他讶异于张念突如其来的笑。
张念转脸过去,说:“没什么。”
晴朗的天幕被城市灯光染上清透的白雾,张念很快又恢复了常有的表情,他想了想,终于说:“我和她,在一起了。”
“看出来了,”刘小白像是在回应一个无关痛痒的招呼,甚至,语气中带着抚慰,他说,“你肯定是那种喜欢了就会去说的人啊,我那天说话太冲了,给你道歉啊,不应该说你吊着别人。”
张念独自眨了眨眼,眼睛在看着前方,他说:“没什么好道歉的。”
忽然,就没话可说了,两人并肩默契地行走,穿过广场的时候还看得到大屏幕上刘小白设计的海报;今天众多的同学被繁琐的正装包裹,因此,这一个回响着乐声的夏季夜晚,更燥热了。
刘小白咳嗽了两声,他此时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张念和滕溪交往的事实,原因应该是,自己不喜欢滕溪。
“好甜蜜哦,果然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在一起了。”刘小白才不想给张念挑刺,他总很温暖周全,尽力让别人高兴有面子;张念冷不丁地回他:
“你也好看啊。”
张念越发地心焦了,他深吸一口气,再暗自地吐出,他错觉得自己在这个普通的夜晚里,产生了一种荒唐到难以辨析的情绪。
他的心脏,在跳动后带着酸麻又微痒的颤意,无法在瞬间里止住,快活到想再来几次;不明了是专心演奏之后的反应,还是天气太热,亦或是因为滕溪。
刘小白很重地拍了拍张念的肩膀,他说:“别夸我,真的不准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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