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榛白他一眼：“今天还没打卡吧你别仗着自己是S级向导就随心所欲啊，快打卡。”
林筱猛然想起在这儿每天都得打卡，忙将身子一转，正对床头墙壁。墙壁上有一小块亮起，闪了闪，灭了。
打卡完毕。
林筱松了口气，道：“你为这事跑回来的？”
“嗯。”榷榛闷闷应了声，坐到床上，低着头。
向导可以构筑坚固的精神壁垒阻止别的向导窥探自己的精神世界，只要自己的能力强于对方。榷榛是A级向导，虽然林筱没有去看他的精神世界，但仍然知道为什么他情绪不高。
榷榛已经成年，马上就要被扔出去了，名字就在下个月的那批里。
林筱冲他说：“你一点都不想出去吗？”
榷榛拧着眉回过身看他：“我当然想出去。可下个月，那不是出去，只是从一个监狱到了另一个监狱里罢了。”
林筱歪着头，无话可说。
“听说哨兵对自己向导的感应特别厉害，我们都不能离他们远了，不然……”榷榛哆嗦一下，以一种要讲鬼故事的恐怖表情看着林筱，“你听没听说过那个故事？”
林筱笑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榷榛继续道：“听说，有一个自制力差的C级哨兵。他的向导执行任务，离开他12小时，结果回来时，这个哨兵就疯了，把向导杀了然后自杀了。”
林筱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是吧？这么惨？”
“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林筱摆摆手：“你别吓自己了，又不是人人都这么倒霉。”
榷榛眉头舒展开，好奇地看看林筱：“你今天怎么跟以前有点不一样，怎么心这么大了？”
林筱瞬间紧张，干笑道：“没有啊。”
榷榛疑惑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而且我胆子小，不想去军队。为什么我不是个普通人呢？”
“普通人也有羡慕我们的，”林筱说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去，逃吧？”
榷榛急忙摇头：“不行，我不敢。”
“……”
“现在反贼紧逼皇都，向导学院的防守比以前更严。以前就没几个能逃走的，现在更不可能了。”他抖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抓回来的向导有多惨……”
林筱扯扯嘴角，笑不出来。向导学院不会将逃跑过的向导给军官哨兵，他们要温顺的，不会背叛的。逃跑后被抓回来的向导在学院眼里不算人了，只是抑制剂，用来帮助低阶哨兵的抑制剂。
他下了床，走到床边，往外眺望。
外面广场上有些人正在做训练，再远处，是高高的白色的墙壁。它竖在天空底下，挡住了外面的世界。
林筱长长幽幽地吐了口气。
原身的记忆里，只有偶尔几次集体出外的记忆。
“你准备就这样接受了？”
榷榛走到他身边，也往外看：“不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那几个月之后我岂不是也要被丢出去被扔给某个没见过面的军官了？】
【当然啦~】
【哎……我还没找到陈临跃呢。】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
榷榛走回去，从自己的书桌上拿出一个小本，扔到林筱的桌面上。
“给你，今早出操时发的。”
林筱过去翻了翻，发现这个小本挺薄的，上面是关于反贼的信息，列了一些名字，列了诸多罪状。
战争什么的，在那个世界离他很远。现在似乎要接触了，还有些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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