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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璨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回拨。

陈莳萝很快就接了，欣喜的声音混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传过来：“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找了你一天了。”

“我刚刚才醒的，之前你的消息我都没看见，”唐璨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来，“抱歉。”

“没事就好，”陈莳萝松了口气，“睡了这么久，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唐璨欲言又止，“我房东一家……死得挺惨的，被人割喉了。”

她还想说“他们的死法跟我的家人一模一样”，但话到嘴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陈莳萝正想说什么，旁边传来秦业的声音：“大小姐，要开拍了。”

“你去忙吧，”唐璨说，“我去吃饭，你忙完再说。”

“那你好好吃饭啊，”陈莳萝叮嘱她，“我晚上下班了再打给你。”

电话挂了，唐璨把手机重新接上数据线，回餐厅去吃她煮好的泡面。

张璇不会再回来了，出租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反倒觉得轻松又自由，慢悠悠地把面挑起来，在筷子上卷了卷，又舀了勺汤，一起送进嘴里。

吃完晚饭，她去厨房洗了碗，然后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看起时下流行的电视剧来。

其实纯粹是打发时间，她完全没心情看，眼前只有一帧帧晃动的影像，也不想去关心这部都市爱情剧的剧情内容。

看到八点半，电视剧放完一集，开始接入广告。她把音量调大，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探身往对门房东家的阳台看去。

两家的阳台是挨着的，间隔也不宽，房东没在阳台上装防盗网，只有一扇玻璃门，现在是半开的状态，寒风灌入，不断卷起垂地的窗帘。

唐璨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和拖鞋，去玄关换了双出门的运动鞋回来，然后戴上口罩，抬腿跨上了栏杆。

她家住九楼，这高度一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唐璨把睡衣袖子往上卷了卷，探手去够那边的栏杆，发现能够到但抓不稳，于是换了脚尖去探，一只手抓着自己家阳台的栏杆，稳稳地踩上阳台的边沿，又倾斜着伸出手，终于完全抓住以后，另一条腿也跨了过来。

高空的风很大，吹得她长发乱飞，几乎没法呼吸，但一点都不影响她在翻栏杆爬阳台这种技术动作上的发挥。唐璨轻松地翻过栏杆，上了房东家的阳台，顺手揿亮了灯。

还好阳台的门是开的，不然她过来了也是徒劳。她没急着进去，先在阳台上看了看。

房东家洗衣机就放在阳台上，看起来挺旧了，而且盖子是开的，唐璨伸手进去摸了一下，洗衣机四壁都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