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阿牛想了想,“只会一些,俺家都是俺娘烧菜。不过我烙烧饼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那你会给萝卜雕花吗?”阿绫又问道。
“雕花?”阿牛摇了摇头,“雕花太细致了,俺手笨,做不了。而且费的时间太多了,俺一个大男人,没必要学那玩意儿。”
是了,虽说李姐姐厨艺不通,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阿槿姐勇敢尝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那萝卜花雕得又丑又没必要,萝卜汤中咸淡调和得也差一些。但喝起来,总能感觉心意满满,胃里也舒坦。
再比较这个阿牛哥,她们都吃了这么久的干粮,还给她们送烧饼来,雪上加霜。一点也不体贴,而且没有耐心。
所谓相形见绌啊,这一比较啊,阿牛哥与李姐姐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阿绫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茅屋后方小树林,与阿槿相处这些年,她的脾气习惯自己是了解的。
光天化日,骄阳似火,她们必定去一个阴凉而无人打搅之地。算算时间,她们也该吃得差不多了。
如若食毕回来,三人打着照面,阿牛哥又殷勤粘腻,这场面定然十分不舒适。
阿绫心中的天平严重偏向李唯兮,忽然扭头对着阿牛道:“阿牛哥,我想起来了,方才有人说阿槿姐去村中的祠堂了。”说罢,并用手指了指那个与小树林截然相反的方向。
“好,那俺这就去找你阿槿姐。”阿牛听闻,拔腿就走。
阿牛走后不久,阿槿与李唯兮便回来了。阿绫决定私下再与阿槿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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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一建便是两个月,两个月中,李唯兮日日给阿槿做饭送饭。她的厨艺日益精湛,今非昔比了,做起饭菜来,得心应手,花样百出。自那以后,阿槿腰上的肉便慢慢长了回来。
阿牛一事,阿绫趁着李姐姐不在之时,私下与阿槿添油加醋喜好分明地叙述了一番。阿槿干脆,主动寻了阿牛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从那时起,阿牛便没有再送烧饼来。
这一日,已到下工时间,阿槿仍在忙碌。学堂大体已经建好,有了建筑的隐蔽,已不复往日那般灼热。
李唯兮见阿槿正与村长说着事,便没有打搅,径直走至小树林中。方才阿槿已经见着她了,稍后人若不见,她必定知道去哪里寻她。
两个月里,她不仅学会了做饭烧菜,还学了一门女红,便是刺绣。费了几日的时光,她给阿槿做了一条擦汗的手帕,今日给带来了,等食完午膳,拿与她。
李唯兮唇畔笑意轻柔,她都能预想到阿槿收到手帕之时欢喜的模样。
李唯兮坐在秋千上,将装有饭菜的竹篮放在一旁,掏出那条绣着鸳鸯的手帕,放在手心观赏了一会儿,正欲收回藏好之时,余光瞥见自己的裤脚上不知何时沾上了鬼针草的种子。
李唯兮便把手帕搁在膝上,弯下腰来,拔去那些刺人的裤脚上的鬼针草。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起了那条轻柔的手帕,手帕凌空飞舞。
李唯兮伸手去抓,却晚了一步,那手帕顺着风向向上飞去。
李唯兮顾不得鬼针草了,赶忙站起身来去追。
一扑,一抓,皆未赶上,那手帕像是得了灵性,完美的避开了李唯兮的手掌。
飘到最后,它被大榕树的枝丫扯住了,才停了下来。
小跑之下,李唯兮额间出了些细汗,气息微喘。抬头望去,那绣着精致鸳鸯的手帕挂在榕树的枝丫上,迎风招展。
手帕的身子卡在枝丫的缝隙中,还缠绕了一圈,见着模样,定然是不会再被风吹下来了。
李唯兮站在树下急的直跺脚,她费了好些时日和心血才一针一线地缝成的,怎能任由它挂在枝丫上呢?
李唯兮望了眼手帕的高度,后将视线向下移去,看了眼榕树那低矮粗大的主干和粗壮的枝条,忽然便有了主意。
她撩起袖子来,靠近榕树,将脚蹬在榕树凹凸不平的主干上,手借上方枝条之力,向上一攀,她爬了上去。
手攀细枝,脚踩老枝,李唯兮向手帕所挂位置移动着。
“好,村长,装潢之事便这么说定了。”
“嗯,你快去吃饭吧。”
与村长谈完事,阿槿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发现她的阿兮已不见人影。回到茅屋中一看,亦不在此。
那她只能去一个地方了。
阿槿拨开树丛,向着二人的秘密之地走去。
夏日,满目皆是绿油油一片,生机盎然。阿槿心情很好,学堂即将建成,她肩上的重担也卸下不少,闲时多了,她可以多陪陪她的阿兮了。
拨开两片交错的芭蕉叶,阿槿望到了秋千之景。只是很奇怪,她的阿兮并不在秋千上。将视线上移,捕捉到树枝上的人影时,阿槿惊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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