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治疗,不会只有一天,医院总是声称,他们的治疗是按疗程进行,一个疗程多少次。
他被威胁着,又去了第二次、第三次。
第四次的时候,他已经崩溃了,不用谁和他说任何话,只是坐在那里,都能让他觉得羞耻。
他开始生理性的干呕、流泪,男医护的靠近会让他分外排斥,电流未开,他便开始抖。
整个过程,母亲都在门外,都能透过那道没有任何视线阻隔的玻璃,把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江湛抬起视线,和她对视。
他真的恨透了。
他不会再爱她了。
“啪嗒”一声,江湛把零件扣好,声音全程没有起伏:“柏天衡,我现在真的不喜欢摆在窗前的那瓶花。”
“我连温哥华都不想再去了。”
而他把母亲的遗骨,葬在了温哥华。
江湛没有说得很细,大致说了一遍,便回过头,低声道:“你现在能理解导演说的那些了吗?”
柏天衡定在不远处,浑身发麻,喉结翻动。
江湛把手里的零件丢开,伸手道:“要来抱抱我吗?”
柏天衡无声地用力地抱紧了江湛。
那段他错过的曾经,江湛终于亲口说出来了,以这样冷静阐述的方式,把他整颗心搅得稀巴烂。
唯一庆幸,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江湛,江湛也不是电影里的陶雨,没有在一段没有克制的野蛮的关系中被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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