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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住这个话题，大宝，你出去走一圈，我跟着惊鸿好好谈谈。”顾朝惜拍了拍李大宝的肩膀，将他从房间支走，留给两个人说话的空间。

在天堂狗待得太久，李大宝也面对了太多的事情。顾朝惜能够理解李大宝的不冷静，她也同样的无法静下心面对这个事情，可作为领导者，她必须舍弃小我主义。

“可……”

“出去！”顾朝惜指着外面，不愿意重复第二次相同的话。李大宝无奈，朝着何惊鸿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谁也不会想到，在半年后三个人初次的集合，气氛竟然如此的僵硬。

顾朝惜坐在李大宝的位置上，与何惊鸿面对面坐着。她们都没有说话，何惊鸿只是盯着科学家的资料看，想要从中找到任何的观点来证明科学家的无辜。

但越看，何惊鸿的情绪反而越乱，漂亮的眉毛皱起，急躁的把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不是挺讨厌你的继父吗？怎么这一次，竟然那么帮你继父？”顾朝惜想到了何惊鸿跟着科学家的关系，何惊鸿总是表现出很讨厌科学家的样子。

科学家却努力的想要跟着何惊鸿打好关系，每次却只有一肚子气。

可现在，何惊鸿竟然为了科学家而生气了，这种转变，如何不让顾朝惜感慨。

“这个继父是唯一会关心我的人，他跟着之前的继父都不一样。”何惊鸿回答着，眼睛还在屏幕上扫着，快的让顾朝惜有些眼花缭乱。

“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顾朝惜却无法把人性想的那么单纯，何惊鸿却调转了方向，看向了顾朝惜，眼里充满着愤怒。

几秒后，何惊鸿吐出一句话，“就不能像你对你妹妹那么单纯的感情？”

“那是因为我跟妹妹有血缘，可你不同，你是你继父的试验品，你竟然还帮着他说话。”顾朝惜反驳，即使这个科学家没有什么架子，说话谈吐都是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但一想到他把何惊鸿变成了药人，顾朝惜也无法冷静下来。

本以为何惊鸿会生气的跟着顾朝惜继续理论，她却愣了一下，说出了一句跟着现在话题根本无关的内容。

“你生气是因为我？”

“你想多了，我是为死去的人们生气！”顾朝惜被问的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做出回答。

何惊鸿的态度却跟着和缓了几分，她靠近顾朝惜，指责顾朝惜到底是多么的冷漠无情。

“可你一直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每次什么事情都在考虑你的妹妹。难道，现在妹妹死了，你突然开始热爱人民了？”何惊鸿继续嘲讽，这种毒舌比起顾朝惜平日怼人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偏偏妹妹是顾朝惜的软肋，她脸色苍白的坐在位置上，仿佛又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我提顾静姐姐，不是想让你回忆起伤心事，也并不是想要跟你争论无谓的话题。我只是觉得，你生气是因为我。”何惊鸿蹲在顾朝惜的面前，尝试着组织着自己真正想要说出的话。

“我进行药人计划是逼不得已，是因为……”何惊鸿很想说出是郝佳的疏忽导致了她被丧尸所咬，可跪在地上祈求科学家的也是郝佳。在那之后照顾何惊鸿的还是郝佳，而在何惊鸿痛苦的半年，她也恨过郝佳，最终发现自己根本恨不起来。

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而拼命，正与错误早已没有了界限，只要能够活下去，就是好事。

可何惊鸿不想让顾朝惜再度误会郝佳，于是就讲了一点关于这半年她跟着郝佳发生的故事。

顾朝惜听着心惊肉跳，尤其是从何惊鸿变成药人开始，那所承受的痛处简直是常人难以想象，她盯着何惊鸿，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她选择不说，安静的听着何惊鸿讲着她的故事。

故事却还是没有说完，顾朝惜还是忍不住抱住了何惊鸿。

这个拥抱对于顾朝惜自己，或者对于讲故事的何惊鸿来说都太过意外。

“我讲故事不是为了让你同情，只是想要告诉你事实。”何惊鸿微微挣扎，总觉得这个拥抱跟着郝佳的太过不一样，那种感觉同样温暖，只是，却有种奇异的感觉。

似是害羞，似是感动，她竟然还觉得心中慌乱，刚才已经在大脑里面组织好的言论一时间竟然断了，只记得触感。

“我妹妹难过的时候我都这么抱着她，现在她不在了，就便宜你吧。”顾朝惜也同样的难过，只是她的难过夹杂着更加复杂的情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可心里却仿佛有个声音正在提醒顾朝惜应该这么做。

“我可不想要当顾静姐姐的替代品。”何惊鸿却听的挣扎的更厉害，顾朝惜自然不会放开。

她以为这种漫不经心的话会让何惊鸿觉得尴尬少一点，可似乎，却让何惊鸿的自尊心受伤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何惊鸿了，如果是别人，我绝对不会抱的。”顾朝惜抱得更紧，感觉到了何惊鸿的纤细，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香味，久违的温暖。

她也忘记了到底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跟着人亲近，而这种亲近，让她觉得浑身放松，像是回到了曾经最为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傅真真呢？”何惊鸿却不相信，总觉得在她不在的这半年内，那个心机婊傅真真早就用着各种方式把顾朝惜哄骗到手。

“因为妹妹的事情，我们已经很少说话了。”顾朝惜苦笑着回答，她介意半年前的事情，傅真真也同样的介意。

何惊鸿安静下来，“总算说句人话了，等我回去，就可以告诉我妈妈，她的头要准备砍下来了。”

听到何惊鸿说的冷笑话，顾朝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仿佛身上的枷锁在一时间解开，又回到了半年前的时光。

“是啊，不过真对她不好意思，为了套出情报，我还牺牲了色相。这要是被郝佳知道我这么做，估计先会把我当皮球踢。”想到跟着郝佳现在也开始变得奇怪的关系，顾朝惜发现自己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