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作响,篮球在他身边一弹,又迅速滚开。碰了他的腿,李逾白没觉得痛,他装作被吵醒似的不耐烦,掀开书本,皱着眉往那边看——
女孩儿纤细的小腿和百褶裙摆,他向上抬着视线,余光不自觉地往贺濂那边瞟。越过面前真正该对戏的女演员,他懒洋洋地站起来,把书合上随意地握在手里,朝她笑,嘴角只吝啬地挑起一点弧度。
贺濂在更远的地方,拍出来应当是很漂亮的镜头,但李逾白不愿意想那么多,他的视线落在女演员肩膀后面,白色的篮球服一闪。
鼓风机造出来的浪漫氛围,清风吹拂,树叶微响。
他看向贺濂,笑意不觉更深。
“好!”
唐韶齐说这条就可以了,张罗着同一个场景其他镜头的拍摄。李逾白骤然被晾在一边,周遭人声鼎沸,他忽地才后知后觉无所适从。
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李逾白埋头,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翻着手头这本书。
不知道是道具拿来的还是唐导的私藏读本,李逾白这时才发现自己遮着脸的书是波德莱尔的诗集。闻名遐迩的诗人在丧文化重新开始流行时又被奉为了一代偶像,李逾白高中理科大学工科,看他的著作不多也知道其人。
索性没有他的事了,李逾白往场边的小板凳上一坐,低头继续翻书。他的心很慌,这时贺濂最好不要来,否则会更……
更……怎么样呢?
他的不受控的心动已经将理智主宰。
只剩下一线执着坚守阵地,说,你答应过自己,不可以在这时候——所有都未定的时候,不能许未来的时候——向贺濂告白,让他为难,惹他破戒。
贺濂说着希望FALL重新红起来。
那就为了他,也为自己,将这看做两个人默契的目标。
白纸黑字的一句话猛然引入眼帘,李逾白感觉到久违的心慌。他耳畔的声音都变得更小,世界急速往后退,风灌满了耳朵,阳光过分灿烂,高温蒸得他面红耳赤,坐在小板凳上,仿佛天与地把他困在了小小的尺寸之间。
那句话写,“我的心思不为谁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跳动”。
导演拿着听筒喊话:“裴勉你不要老是一脸忧郁的样子,你在看暗恋的女生哎!麻烦笑一笑,刚才李逾白的表情看了没……就很好……”
远远地,裴勉无奈地喊:“我又不是他啊!”
导演冷酷地说:“再给我来一遍。”
身边猛地有人抬着板凳坐下,兴高采烈地“喂”了一声。李逾白一侧头,不是贺濂,他松了口气:“你拍完了?”
顾随抱着猫:“一会儿才轮到我呢,发什么呆?”
“我……没事。”李逾白说着,心虚地把书往身后藏了藏。
好在顾随并没有在意他对着一本道具都能看得入迷,说:“你觉得今天合作的那个妹子漂亮吗,好像是公司的练习生哦。”
“你干吗?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李逾白压低了声音警告。
“怎么了嘛,我就看看又没想法。”顾随白了他一眼,重又认真地问,“哥,说实话,你觉得她可爱吗?”
李逾白连女演员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这时敷衍地抬头望了眼,只看见她半个线条优美的侧面,于是含糊地说:“还可以吧,但不是我的审美。”
顾随:“你审美哪种类型?”
李逾白拿书一敲他的头:“顾小随你够了啊。”
顾随委屈:“贺濂喊我来问的——”
李逾白准备敲第二下的动作停了,音调都奇异地挑高:“……谁?”
顾随说:“濂哥啊,他说你刚看着那个女生,笑得好甜,别不是——哎,你打我干什么?!……白,你干什么去?”
“冤有头债有主。”李逾白说完,走出两步又停了,长叹一声,“算了……”
顾随满脸问号。
拍摄辛苦又枯燥,他再也没空找贺濂算账,在棚里补到了凌晨一点收工。李逾白困得哈欠连天,强撑着去卸了妆,回到卧室时路过贺濂的房间。
灯关了,他站在门口,愣愣地,有五分钟,这才走了。
书桌上摊开的空白笔记本,这天有了第一句话。
李逾白抓着笔写完,凌晨两点十四分,他想了想,拍个照,发到了朋友圈——某人那次的抽奖仿佛还在昨天,李逾白眼神温柔,如法炮制设置了分组。
新分组内只有贺濂一个。
等他醒来,就能看见笔记本上遒劲锐利的字体,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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