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裴戎合拢剑鞘,将宝剑绑回马鞍。
商崔嵬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复杂:“你长得不像师尊,与师娘……只有下颌,略微相似。”
裴戎坐回石墩,懒散地交叠着双腿。春光明媚,和风煦阳,有蝴蝶点花而来,惬意地停在他的膝头。
“我知道,否则哪儿能当卧底?”
商崔嵬沉声道:“我说这些,并不是信你。”
“你既会阿鼻刀,那偷学我罗浮嫡传心法,也不是不可能。”
裴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回去后,自可向大觉师或是你霄河师叔求证。现在只需闭好嘴巴,别坏了我与谈玄的事儿。”
商崔嵬嘴唇扇阖,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遥遥传来一声呼喊。
裴戎起身,拍了拍臀上尘土,向北眺望。层层梯田,青苗碧绿,随春风摇曳,泛起一道道柔浪。山丘上,一道高挑人影向他招手。
裴戎走到梧桐树下,解了绳索,想要栓上马鞍。目光商崔嵬一眼,那模样实在落魄疲惫。抽出狭刀划拉几下,割断绳子。挟住对方臂膀,将人抛上马背。
商崔嵬挣扎起身:“你……”
裴戎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揪住缰绳,翻身上马,向山丘上的阿蟾奔去。
狭窄破旧的茅屋里,三个男人挤成一团。
屋顶以茅草搭建,梁歪柱斜,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倾倒的感觉。屋中摆着一架木床,墙上挂着弓箭、蓑衣与竹篓,一些陶碗瓦罐等用具凌乱堆放在墙角。
暗红火苗在泥炉里跳跃,舔舐着罐底,汤水咕噜冒泡,鸡肉炖得香气四溢。
阿蟾花了几块银子,向村庄猎户买了东川的地图。
那家猎户甚是淳朴,找不开银两,便额外赠送一只肥硕的老母鸡,并将自家建在山脚,只在冬猎时住一住的茅屋,借给他们歇脚。
山岭一到夜里,变得清寒。寒风呼啸,从残破窗棱、墙缝往里吹灌。
裴戎与阿蟾同躺一张木床。
这床实在窄小,他与阿蟾只能紧紧贴在一起。不但不冷,手足/交缠间,觉得快要热出一身细汗。
屋中唯一一张木床,被苦海的两人占据,慈航剑子便只能躺在床下。
身下垫着蓑衣,肩头盖着披风。自落入鲲鱼腹后,他先是熬忍断臂之苦,后被赤甲军俘虏,凌/辱虐待,这段时间着实过得辛苦。
此时,疲累至极,这位风姿高雅的罗浮剑子,竟睡得打起鼾来,与陶罐中沸腾的热汤,交相应和。
暗夜中,裴戎静谧地凝视阿蟾。虽然和衣而卧,倒底睡得有些松散,露出一截性感的锁骨。裴戎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穿有一枚草花编织的指环,贴着白皙润泽的肌肤,越显鲜艳可爱。
缓缓将目光从对方衣内拔出,顺着脖颈,游走至下颌。有商崔嵬在,阿蟾为避免身份暴露,睡觉都戴着面具。只露出丰润唇瓣,看起来,十分柔软。
裴戎忽然想起,在灵均寺的某个夜里,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御众师就这般安静温柔地躺在自己身侧。光果的身体,在月光下舒展开,洁白的肌理宛如山峦连绵起伏,修长双腿纠缠交叠,腰/胯的线条绷出紧张的弧度……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掌已按在对方腰侧,眨了眨眼睛,僵硬地收了回去。
悄无声息地转身,背对阿蟾,打定主意认真睡觉。
身体忽地紧绷,发颤瑟缩――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有一双手环住腰腹,顺着胯/骨摩挲,向腿内探去。柔软的双唇,碰触他的后颈,若即若离。
裴戎一直将出未出的汗水,在脊背与胸膛上缓缓析出。
他向外挪了挪,但被对方扳着大腿拖了回来。抬起一脚,斜架在自己的大腿上。
裴戎睁开眼睛,咬住手臂,竭力克制自己。但身体免不掉随着对方的动作,晃动起来,摇得床榻轻响。
商崔嵬鼾声骤然停止,在裴戎眼皮子底下,缓缓翻身,拉过披风裹紧,局促地蜷了蜷身子。
完事儿后,裴戎轻轻喘息,伸手在胯/间一抹,随意擦拭在床褥上。
回头再看阿蟾,对方背对他,睡得安静又认真。
裴戎顿时憋闷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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