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崔嵬急切:“这样做的原因是?”
裴戎眉峰微颤,怀中阿蟾以指做笔,笔走龙蛇,字迹越写越快,最后以横贯整个胸膛的凌厉一撇结束,宛如如一道雪亮的闪电,劈开笼罩心头的重重迷雾。
“要得到胎藏佛莲,必须由毗那夜迦与观世音交/合。他既自命毗那夜迦,那观世音又该是何人?”
商崔嵬瞬时明悟,呆立当场,半晌,放颤声道:“他令群雄齐聚长泰,是在甄选观世音的容器。”
转头俯瞰广场。
这时,从佛像口中流出的血瀑已经停止,唯剩一点血珠淅淅沥沥地低落。佛子、天女们浑身湿淋,依旧徘徊着不肯离去。有人甚至趴下,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血水。
“恐怕这些人,便是他试做观音失败的产物。而他颁发赦令,停止捉捕天资卓越的男女,自言已经找到想要之人,应是已经确定了作为观世音容器的目标。”
商崔嵬垂头,捂住眼睛,漆黑的瞳仁不住颤抖。
“道器本乃是大道所聚,天地所钟,逢势而诞,应运而生。而秦莲见一介凡身,竟想逆天而为,人为制作道器!”
“真是……真是……”
他连连重复,始终吐露不出一个适合的词儿形容。
不只是他失态,柳潋、阿尔罕两人早已没了声响,像是两只被扼住喉骨的鸦,心中充满震撼与悚然。
最终,裴戎接了那下半句话:“魄力十足!”
手指摩挲栏杆,扬唇一笑:“我竟有些欣赏他了。”
拓跋飞沙抚掌大笑:“妙啊妙!这人的手段之狠,胆量之足,简直绝无仅有。”
他冲裴戎挑眉:“待解决这件事情,饶他一命,收他做个苦奴如何?”
裴戎漠然:“怕是不行。”
“我们在长泰城里打死打死一个多月,不见他行动。证明他瞧不上商剑子,也瞧不上你我。”
“刨开我们往上数,便只有几个势力主,和慈航殿尊与御众师。”
裴戎面容转冷,沉声道:“若是他胆敢冒犯御众师,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那他这千刀可要挨定了。”拓跋飞沙摇了摇头,遗憾地咂咂嘴,“那些个势力主与狗屁殿尊,连御众师的一根脚趾头比上。”
“秦莲见是瞎了眼,才会丢开御众师,去选别人。”
一捧一踩,令商崔嵬听得无语。
柳潋和阿尔罕一左一右挟住他,生怕他挽起袖子冲过去,同拓跋飞沙干架。柳潋还用眼神各种暗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商崔嵬顿时哭笑不得。
真相揭露后,给他们造成的震撼与恐惧,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闹没了。
裴戎道:“怎么处置他,容后再提。”
“你争取到了负责迎神庆典负责的职责,定是有一番布置。”
“打算怎么做?”
拓跋飞沙提腿踩住栏杆,偌大的广场被血水染成一片暗色。饮饱了人血的佛子、天女摇摇晃晃地坐下,重新念诵起经文。清寒的夜风卷起腥烈的血气,漫上苍穹。
“秦莲见建起这尊佛像,欲迎观音降临。”翘起拇指,划过脖颈,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而我,则要他死在他渴望已久的观音身下。”
几人仔细斟酌完善通盘计划。
整个过程,拓跋飞沙态度极好,表现得沉稳、严谨、周密,说话也比平时高明。
时不时隐晦窥视裴戎衣襟,只差没揪着人扯开,瞧一眼御众师是否还在那里。
商议好一切,趁着夜色未尽,裴戎等人沿着来时的路,悄然回到太乐署。
夜深人静,裴戎并无太多睡意。
闲不住他,去弄了一些药材,按照计划的布置,准备药物。
抖开油纸,将药材放入药碾中缓缓碾磨。一旁架起泥炉,将锅底烧得烫热,准备下一步的酒煮。
小巧的阿蟾依旧安静地睡在茶盘里,双手交叠放于腹部。白皙润泽的面庞印有一道红痕,应是窝在裴戎怀里时,被他衣服上的饰物所压。红红的,惹人怜爱。
裴戎微微抿唇,有点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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