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清壶殿尊杨素不顾脸面,如泼妇一般指着众师兄弟的鼻子,大吵大闹,折腾得几个男人不得安宁。
方才各退一步,一子留在慈航,另一子隐姓埋名送往塞外。
当开始经略古漠挞,听闻在大漠割据一方的刀戮王,是那形如流放的裴昭幼子时,陆念慈略略吃了一惊,复一笑置之。
只觉不愧是裴昭的种,天生就是块金子,即便丢入黄河也能被大浪淘出。
然而,此刻听罢阿蟾所述,且有金翎刀作为“铁证”,疑窦如雨后春笋节节疯长,最后化为无边无际的怒火,冲得他胸闷气短,无处发泄。
“杨素,果然早有异心。”
“哈,是我小看了她,竟在那个时候便与你勾结,我该早早做出决断。”
手捂半面,眼中杀意森然,早知如此,必不会让杨素死得那般干脆。
心中自傲已被击得七零八落。
在打开嫏嬛地宫后,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一口刀,一口能杀死李红尘的刀。
呕心沥血替刀开锋,千般谋算,万般布局,将之磨得吹毛断发。
却发现这刀是李红尘递给他的。
哈哈哈,这算什么?可怜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
心中涌出莫大屈辱,又听带给他屈辱的那人教诲道:“一流谋者当如微风拂面不觉,如水润物无声,擅借时、借利、借势,因势利导,无形无迹,夫如风生于地,起于青蘋之末,止于草莽之间。”
“而你这‘妙谋’。”阿蟾挑起眼皮,将人上下称量一番,微微摇头,“华而不实,且马脚满地,布局伤于穿凿,行事痕迹众多,何谈一个‘妙’字?”
陆念慈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呕出,染红衣襟,摇摇晃晃,宛如行尸走肉。
梵慧魔罗闲在一边,坐姿慵散,唇畔带笑,安安静静地听阿蟾奚落敌人。
通过两人相连的心神,向阿蟾传去一语。
“我怎不知,你与杨素有过勾结?”
“金翎刀与柳疏风之事,我等也就在穆洛出手的那一刻方知。而穆洛是裴昭之子的事情,似乎小狼崽比我等知晓得更早?”
阿蟾看了一眼近乎崩溃的陆念慈,淡淡道:“骗他的。”
梵慧魔罗轻“咦”一声。
阿蟾表面云淡风轻,不动如山,却有一抹戏谑浅笑浮于眼底。
“此前所言既将李红尘说得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宛如神人,天上没有,地上难寻,何妨做个十全十美?”
“让这陆念慈疑神疑鬼,自觉恰如一只猢狲,怎样都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梵慧魔罗低低发笑:“未曾想蟾公子也有这般促狭的时候。”
阿蟾歪了歪头:“你不喜欢?”
梵慧魔罗摩挲着下颌,长眸微眯,品味着陆念慈羞愤欲死的狂态。
“若是你能再加一把火,气得这狐崽子以头抢地,嚎啕大哭,我会更加喜欢。”
阿蟾轻掸长袖,淡淡道:“别想了,他那种人,岂会有眼泪可流?”
陆念慈自然不知在他心中高深莫测,宛如神魔的众生主,竟是满口谎话,却脸不红心不跳,一板一眼地诓骗于他。
只觉其心机之可怕举世无双,自己竟步步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就算你所言皆实,但是事已至此,岂能回天?”
“玄都大阵一旦开启,便无法停止。且太上苍在大觉师与卫师弟掌控之下,旦有异动,身首异处。”
“我不信,你还能扭转乾坤,力挽狂澜!”
这话似乎说得不错。
尽管阿蟾风度不减,气韵从容,但容华依旧寸寸老去,如玉的肌肤失去光泽,峻拔的脊背弯成桥拱。
嘚哒——嘚哒——嘚哒——
忽有辘辘轮声,烈马嘶鸣,一架驷马车驾滚滚而来,竹帘外珊瑚似的灯笼招扬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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