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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屋子里那些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叶勉没理他们,解下黑貂皮大氅交给启瑞院的侍童,便径直走去墙角的八卦熏笼上烤手,众少年也嘻嘻哈哈地围了过来。

叶勉双手虚虚地搭在竹篾上,抬头道:“刚在廊下就听你们在屋里狼哭鬼叫,也不怕训导司正听了进来抓人。”

归德将军的嫡次子李兆倚坐在书案上,吊儿郎当地“哼哼”了两声,不以为意道:“年后第一天就来启瑞院找麻烦,我看他们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

众人大笑,叶勉也跟着乐了一回,便问独坐在后面一脸不爽的魏昂渊:“你是要给我什么,把他们勾得这副癫狂模样。”

少年们见他问,又都叽叽咕咕地乐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魏昂渊瞪了他们一眼,众人赶紧忍笑闭嘴。

魏昂渊这才没好气地朝他扔过去一支细扁的花梨木刻花锦盒,盒子在地上滚了几滚到了叶勉脚边,叶勉忍着些许火气在众人的催促下捡起锦盒打开,脸色一瞬间变得古怪。

在一片的怪笑中,叶勉起身朝魏昂渊扑了过去,把人揪到地上抡起拳头就捶。

“魏昂渊,连你也笑话我,我看你才是嫌日子过得舒坦了!”

魏昂渊被他骑在地上一边反抗一边骂,旁边那些个看热闹的乐得直拍巴掌,几个锦衣少年就这么在启瑞院的学屋里叫闹起来,直到国子学的课钟鸣了第一道,魏昂渊和叶勉才从书案下爬出来。

众人也不敢再闹,赶紧把侍童叫了进来,帮他俩重新整衣梳头。这国子学鸣钟第一道便是要预备上课了,早已习惯这些场面的侍童手脚麻利地帮两位少爷整理好衣冠。

魏昂渊气呼呼地去捡地上的锦盒,被叶勉眼疾手快地给抢了先夺了过来塞进书袋里。

魏昂渊手指着他,怒道:“叶四!把我的好东西还回来!”

叶勉的座位就在他后面,晃了晃脑袋装没听见,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开始看,魏昂渊刚想发作就听见门口的侍童咳了两声,这是告诉他们先生来了,魏昂渊无法只好一甩袖子恨恨转过身去。

叶勉歪起一边嘴角,看着魏昂渊气呼呼地背影,想起二人初识之时。

魏昂渊是大文朝左丞相之子,整个启瑞院第一天就隐隐以他为首,叶勉那时候刚来这大文朝没几天,十分瞧不上他仗着自己老爹官大势大就目中无人的猖狂像儿,魏昂渊看叶勉老是冷笑连连眼高于顶的装逼样更是不顺眼,俩人没几天就因为一点小摩擦大打出手。

国子学并不是吃素的,当晚俩人都没被放回府,在行思阁的诫室跪了一晚的圣人像,那天左丞相府和户部右侍郎府一夜灯火通明,从主子到下人无一阖眼。

魏小公子那是人生第一次亲自下场和人干架,自然吃了不少亏,跪到半夜,叶勉冷静了不少,看着旁边鼻青脸肿的魏昂渊便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他心理年龄也比人家大了好几岁呢,他这么大的人和一小孩儿较什么劲儿呢......

越琢磨越理亏的叶勉当晚就在诫室和人道了歉,魏昂渊哪肯理他,小眼刀子嗖嗖嗖地往他身上扎,一扎一个窟窿,一看那就是梁子结大了以后要和他没完的架势。

不过叶勉脸皮厚,也不怕他,后半夜嬉皮笑脸地单口相声讲了半宿,又是哄又是逗的,还给魏小公子唱了几首儿歌,最后把供在圣人像前的素饼偷了来,讨好地放在魏昂渊膝下给他垫着。

叶勉人长得好看,说话又有趣,比魏昂渊见过的所有人都有趣,放下身段儿来哄人更是招式百出,被他逗笑之后就再生不起气来,因而跪了一宿迷迷糊糊的魏小公子愣是没招架住,天还没亮就原谅了他,从诫室出来时俩人已经搂腰揽肩称兄道弟了。

诫室外面负责看守的训导司正简直叹为观止,却也暗暗松了口气,和好了是最好,不然这丞相之子万一真咽不下这口恶气,回府添油加醋告上一状,那相府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这脸上都挂了彩了,别说户部侍郎府,就是他们学里这些人也得跟着扒层皮。

守门的训导司正那时是十分佩服叶勉的,本是为他捏了把冷汗,哪想人家挺得起胸也弯得下腰,那水磨般缠人的赖皮功夫当真是......不提也罢。

第二日一早,叶勉回府就被叶侍郎暴揍了一顿,但是在国子学却算是一战成名,丞相之子都敢打,还给打服了,这一年启字生的小恶霸简直就是横空出世,十分顺利地在国子学的行思阁挂了号。

第3章 同学

今儿午前的课是叶勉最不耐烦的《时文》,先生也是整个国子学最古板的薛老头儿,不到两刻钟叶勉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响,恨不得塞上俩耳塞。

抬头瞥了一眼,见薛老头正在前面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叶勉把书袋里的锦盒掏了出来把玩,盒子里面是两只笔,叶勉在心里暗哼了一声,认识他的谁人不知,叶四公子一手烂字要多丑有多丑,比个刚开蒙的小娃娃也不强多少,这个魏昂渊居然还送他两支笔,这是故意寒碜他呢!

不过这笔的质感看着倒是十分不错,叶勉不由自主地拿出一支仔细摩挲着光滑细润的笔杆。

嗯?笔杆转了一圈之后叶勉瞪大眼睛看了看笔杆顶部刻的“萧”字,伸手捅了捅坐在他前面的魏昂渊,魏昂渊不耐烦的回头,叶勉用嘴型问他:“萧笔?”

魏昂渊看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得意地转过头去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趁着薛老头没注意扔在叶勉桌上。

纸上写着“紫貂毫”,叶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魏小子可真够神通广大的。萧家笔本就难得,一年就做那么些个,还只送有缘人,他老爹就有一只鼠须萧笔,宝贝的不行,成日放在书桌上看着,从不舍的用。

年前,他被叶侍郎叫进书房考校功课,因背不出书,他爹抽手要打他,叶勉哪能让他打,拔腿就跑,却不小心把书案上的笔架刮了下来,好巧不巧地一脚踩在那只鼠须萧笔上,当场就给踩坏了。

户部右侍郎叶恒心疼地差点哭出声来,当晚就要擒住叶勉上家法,叶夫人来劝都没劝住,最后还是叶勉的祖母亲自出马才救了叶勉的屁股,不过自此他爹更不待见他了,过年都没给他好脸儿,气的叶勉说要用私房钱去买萧笔赔给他,结果他爹冷笑说:“萧工的笔,若是你这等写字如春蚓秋蛇的人得了,那也就不配是萧笔了。”

叶勉也被他爹气的心肝脾肺肾一起疼,却也无法,这个时代特别讲究字如其人,一手有风骨的好字对官场仕途都是有好处的,可叶勉在前世时也只在六七岁上少年宫时摸过毛笔,其他时候都是用硬笔,他才刚来大文朝半年,怎么可能就写一手好字了?

叶勉和魏昂渊抱怨过这事儿,没想到这家伙倒是上了心了。

这萧笔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爹的鼠须顶多是中品,而这紫貂可是极难得的上品,魏昂渊居然一次弄来俩!叶勉心里暗暗得意,想着今晚回府就把这两支萧笔搁在书案最显眼的位置,也不知道他爹看到了脸色会如何精彩。

国子学的授课方式对叶勉来说是有点变态的,一天两堂课,午前午后各一堂,每堂课要将近两个时辰,中途不给休息,如课中想如厕需举出恭牌请出。

叶勉每次上这种四书五经课都要尿遁几回,特别是这个薛老头儿的课,要是中途不出去几次透个气儿,他怕他直接睡着了把老头儿气死。

把出恭牌交给助教之后,叶勉在薛老头的白眼下起身出了学屋,去了启瑞院的恭房,没一会儿魏昂渊就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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