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小崽崽,去做作业,消停会,我待会要去帮忙干活,可能没时间回你信息
崽崽:没事没事 你去吧
崽崽:你要去做什么啊 会不会很累啊
崽崽:你什么时候能回我消息啊
东子:......
真的是没完没了啊,周胜千一句接着一句。东子想小胜千肯定正捧着手机不停地发信息,或许小胜千还会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等他的回复,东子一想到这些笑容就浮上眉梢。可是,今天却轮到了东子等待小胜千的回复,等了一晚都没等到小胜千的回复。那个小话痨现在居然不和他说话了,还真是不习惯。
明明是下定了决心,要分开一段时间来冷静思考的,可东子越是反思和小胜千相处的这六年越是心烦意乱无法冷静。
☆、过错
小桃见他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便开口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和谁在发信息?”
“一个小朋友。”
“哦?东子小朋友,也有小朋友了?”
“嗯。”
东子拿起盖子盖上酒坛,封存这个夏天的花香。酒坛子要明天再拿去林子里埋起来,两人收拾干净厨房,就上了屋顶,吹吹风看看星星。
风来的时候夹着桂花香,东子和小桃一人一小壶桂花酿坐在瓦片屋顶上赏星观月,别有一番风味。
“小桃哥,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从前东子自以为爱颜玉爱到了骨子里,也曾因为颜玉选择了江南而落了泪。他以为,他的心在颜玉离开的那刻就死了。直到那年见到小胜千,东子心底的那处柔软被重启。即便陈子东和周胜千相隔七岁,却还是能惺惺相惜。
小桃看了已经微醺的东子一眼,心尖一颤,东子还真是好看得很。小桃猜他问的不是女人,小桃摇了摇酒壶喝了一口后回答道:“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喜欢。就是看到他的时候,会忘记了所有烦琐碎事。有时想对他撒娇,有时又想把他护在怀里,总之是和他在一起就好。天天在一起也不会腻,甚至,还想来日方长。”
小桃见东子还皱着个眉,便继续说:“你看大福和老秦就知道了,天天腻的很。大福日日追着老秦互打,两人跟公鸡互啄似的,但是但凡有人要对老秦动手,大福第一个就会站出来挡在前面。大福对什么都是嬉皮笑脸的,却独独对老秦认真,从前的老秦云游四方志在千里,如今却愿意和大福在羊城安定下来。”
“小孩儿,你只是遇到了一个心动的人,无关其他。”小桃说完就走了,留给东子一片清净。
东子抬头看着羊城的夜空,今日月圆无星。
周父叫人去给周胜千送饭的时候,阿姨才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周胜千。阿姨急急忙忙把小胜千送到医院去,打了通电话给周父:“老板啊,医生说少爷这是脑炎啊,还挺严重的。您过来一趟吧。”
周胜千就这么昏迷着,登上了周父准备的飞机,到达美国。
时间回到东子到达颜宅的第二日,阳光落在天井上,醒来的第一口呼吸里回荡的就是甜滋滋的桂花香,这是颜宅的清晨。桂花香,蝉鸣,还有厨房里升起的炊烟。
大家吃过早饭后带上装备往莲塘走去,江南留在岸上陪着颜玉,其他人都下到了莲池去收莲藕。
东子站在莲池一角,抬眼就看到岸上树荫下江南和颜玉正坐在那,岁月静度。师父没醒,师丈七年如一日心甘情愿地守着她。看了一眼后,东子复又低头继续拾莲藕,羊城里的一切都很好,只是不知道胜千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劳动后的夏日微风,分外清凉。东子放下手上的东西,直起身来迎风享受这山间的凉爽。
忽然传来一声:“今年的藕甜吗?比那年的甜吗?”若是寻常人的声音,大家会觉得莫名其妙,可这声音分明是颜玉的声音,那沉寂了七年的声音。有些奇迹,悄无声息。
东子回头,看到颜玉站在岸边,清风吹起她的白裙,在她身上岁月无痕,她依旧是那年如盛开夏荷般明艳动人的女子。时间仿佛出现了裂痕,那痛苦等待的七年消失无踪。
“啊!小玉!”童彤丢下藕就要冲过去,莲藕落到泥池里,激起泥花,东子被溅得满脸泥污。童彤的身上手上也满是泥水,刚迈出一步就被颜磊抓住捕鱼裤的带子,拎了回去,颜磊说:“太脏,别碰玉儿。”
东子在角落偷偷笑了笑,大家总算是等到了颜玉醒来,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感觉。好像这漫长的七年从未发生,但是对于东子来说这七年的日夜真真切切,小胜千确实来过,东子也不是当年的小孩了。
颜玉先是对着颜磊打了声招呼:“哥哥。”
小童在颜磊身边张牙舞爪者,泥爪子抓着颜磊的手把颜磊的手臂也弄得脏兮兮,嘴上呼喊着:“小玉!小玉!”
“我听到啦小彤,你别跳了,你看你把东子的脸弄得。”颜玉摇摇头,这童彤啊,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能闹腾。
江南低头在颜玉耳边轻语:“小童昨晚还哭哭啼啼地问你什么时候能醒,瞧把她高兴的。”
“她就是这么大喜大怒的一个人啊,七年了,还没变。”颜玉窝在江南的怀里,看着眼前这些人,“就是东子长大了不少,我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转眼就这么大了。”
“东子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你一走他就撑起了颜家戏班子,一直到现在你那戏园子都还是门庭若市。”
“东子,过来。”颜玉向东子招了招手,语气温柔,像是母亲在招远游的孩子回家。
东子走过去,他站在池塘里,她站在岸上,所以东子才及她的腰高。颜玉拍拍江南的手,让他松开自己,颜玉还顺手扯了江南口袋里的手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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