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识途已经提前向各方了解了情况。
“病人是悦湖湾那儿的原居民,现年四十六,是个五保户,妻子早些年嫌弃家里贫穷不声不响地走了,剩一个智力残疾的儿子在家里,家里唯一的棚屋被强拆,一时情急……”
“这些我在市政府开会的时候已经了解了,”周瀚海打断了他,“他家里有何诉求?”
陆识途道:“他那儿子痴痴呆呆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知在icu门口那里哭,闹腾的都是些远房亲戚,连多年未往来的表兄家的儿子都从外地赶来了,声称要原拆原迁,并且要两间悦湖湾的沿街商铺,外加800万现金,不包含治疗费用。”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周瀚海一声冷笑。
陆识途恨道:“征迁公司真是操蛋,明知道什么舆论敏感,居然对一个五保户下手,把人逼急了自然什么都豁的出去。”
“征迁公司也是按章办事,那儿是棚户区,几乎都是违章搭建,没有产权,在法律跟道德的范畴上,都可赔付与不赔付之间,需要负责人自己视情况权衡,只是征迁的这群人太蠢了,逐小利而失大利,资本市场本来就没有利益最大化,该退步的空间就要退步,这下可不是一套房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周瀚海薄薄的唇紧抿着,他在思索着。
门口一阵喧哗,那群拆迁户的家属们已经冲进来了,他们拥堵到周瀚海面前。
一个中年妇女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指着他的鼻子:“你就是汉城的老板?!”
周瀚海正色道:“我是。”
听见汉城大老板就在眼前,一群人顿时群情激昂,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度:
“无良奸商!草芥人命!”
“国家就是被你们这群房地产商给搞得乌烟瘴气的!”
“你们赔命来!”
周瀚海无视他们的讨伐,扫视了一圈:“哪位可以做主?”
一群人左右看了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他一挽袖子,正义凛然,
“我来做这个主!”
“你是?”
那老头浑浊的眼珠子一转:“我是他叔公!是他最亲的人!”
他强调了最字。
周瀚海心里冷笑,面上依旧冷静无比:“好,你做主,那其他人有没有意见?”
不等其他人说话,老头鼻子哼声:“这些都是我的几个儿子媳妇,还有些亲戚,我年长一些,自然能做主!”
众人闭了嘴巴,显然是默认了。
“我听闻吴先生尚有妻儿?”
“哼!妻儿——”那个自称叔公的老头鼻子哼声,指了指不远处嚎啕的面容痴呆的青年,“那个傻子……他怎么知道事情,更别提内早已跑掉的那个贱货!”
周瀚海点了点头,似是赞同,
“嗯,吴先生的儿子虽已成年,但可惜智力残疾,确实无法负责,不过——”
周瀚海拿过了陆识途给的材料翻了翻,话锋一转,“他的妻子虽不与之生活在一起,但他们尚未离婚,在法律上,她还是法定监护人。”
对方一听周瀚海这么一说,自然是急了,众人又开始喧闹起来,那老头更是满脸怒色:“那贱人怎么可以做主,她嫌弃老吴头穷光蛋早就跑掉了,多年以来回都没回过这家!只可怜我那侄孙,一个人辛苦拉扯小孩——她如何负责的了!”
周瀚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据我们了解,吴先生孤苦,似乎也没受到吴老您的照拂,吴老大概事情多,这该是十来年你第一次携家带口来A城看望吴先生,难为你抽的出空,”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尴尬的氛围,没想到汉城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将他们的底翻得光光的,周瀚海将一叠纸质材料递给那个老头,
“只是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汉城房地产能做到如今规模,公司章程第一条就是要守法,既然吴先生的法定监护人在,按着法律第一顺位自然要通知她,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眼前的众人面红耳赤,那老头更是眼睛充血,跳起来骂道:“我们不懂法!我只知道你们强拆了俺侄孙的房子,出了人命,你们就要赔!”
“赔给谁?”周瀚海目露讥讽。
“……”那老头一愣,“这些我们自会商量,你只管赔来!”
周瀚海几乎懒得再跟这群贪婪的吸血鬼废话,他走到窗边正欲给法务部的负责人打个电话,那老头已经追了过来,
“你们这些奸商!如果赔偿没有到位!我们一定会去政府上访!还有电视台!老子要揭露你们的嘴脸!”
周瀚海沉下了脸,眼睛微微一眯,他本就周身冷厉,此刻放下了脸更是威严迫人,那老头不由得心里一颤,支吾着把指着周瀚海鼻子的手指放了下来,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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