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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一愣，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恋情这个话题上，不过对方是苏沫的话，许晚从来认真回答。

“我还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大概会是温柔有担当的男生吧。”

听到二人的对话，大家都渐渐收声。

苏沫注视着许晚的眼睛，“女生呢，女生可以吗？”

苏沫话已至此，再没人来得及打断。

许晚一愣，有些错愕，“你指同性？”

苏沫点点头，目光坚持，她想要一个答案。

而许晚回答得也干脆。

“没有，从来都没想过，不可能的，以后也不会。”

聚餐结束，众人散场，回程路上，钟爱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的情况。

苏沫和方萱两个人今天晚上都没少喝，如今正闭着眼睛依偎在一起，看着像是睡着了。

叶兮是她们七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饮酒的，所以她拿了钟爱的车钥匙坐在驾驶位，钟爱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她觉得心里发闷，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正准备打开车窗透透气，结果直接被叶兮出言制止。

“吹风会头疼，关上。”叶兮道。

又是这种口吻，钟爱皱眉，不过她还是顺从地将车窗摇上。

叶兮看了看后排，苏沫脸上的潮红未退，自打今晚许晚直言了性向问题之后，她就接连喝了不少，之前就算她伪装得再好，怕是现在大家都会察觉出有些不对了。

“早该挑明的，不该拖到现在。”叶兮神色凝重。

这话酒醉的苏沫是听不到的，明显是说给钟爱听。

钟爱侧身去看叶兮，反问道，“然后呢，挑明之后让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的想法太极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总会处理好的。”叶兮淡淡道。

钟爱今晚虽然只喝了两杯，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上来，让她有些头疼，她扶着自己的前额轻轻按揉着，自嘲地笑笑。

“叶兮，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冷静得可笑还是幼稚得可笑，你以为事情会那么简单？”钟爱按照叶兮地思路编纂了一段对话，说给她听，“我爱你。很抱歉，我不爱你。哦，好吧，那我们做回朋友。”

说完钟爱自己都有些无可奈何，继而道，“你以为就是这么简单？”

叶兮打开了车载音乐，舒缓的旋律渐渐充斥在整个车内。

“我不想和你吵架。”

叶兮说完这句就真的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钟爱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却无从发泄。

她看着窗外，她自认为能够应付一切棘手的问题，随时保持优雅的风度，哪怕是当初设计离开原公司的时候，无论是网络舆论还是新闻媒体她都应对自如，唯独叶兮，唯独她除外，每个人都有硬币的两面，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她的光彩，只有叶兮看到过阴暗处那个不堪的影子。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的，故意给小七灌输了错误的想法，让她和许晚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钟爱想哭，又想笑。

是了，从第一天认识叶兮开始，她就习惯于用最戒备的目光审视她，不限于以最坏的角度去看待她，在叶兮眼中自己大概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她能够骗所有人，唯独骗不了叶兮，久而久之钟爱也就放弃了，世界之大总算有一个角落，有一个人的身边能够让她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哪怕有时候这种感觉让人郁闷至极。

钟爱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一双白皙纤长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环在了钟爱的脖颈之间。

她的花醒了。

钟爱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方萱，她轻轻拍拍自己眼前方萱的双手，柔声道，“醒了？头疼不疼，那是个傻的，心情不好，偏你还要陪着她，让你先回去你又不听。”

方萱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钟爱和叶兮之间她根本插不上话，苏沫有心事，其实她也有，也说不上是谁陪谁。

她抵着副驾驶位的后座，对钟爱道，“我是你接出来的，我要小爱姐送我回去。”

钟爱笑道，“好，送了那丫头就送你。”

苏沫是七人中年龄最小的，她参加节目的时候才刚十八岁，方萱也就只比苏沫大几个月而已，两个人同龄，都是小妹妹。

车载音乐中传出的曲调柔情舒缓，叶兮望着眼前刺眼的红灯有些出神。

钟爱最疼方萱和苏沫这两个妹妹，倾尽她所有能赋予的温柔。

叶兮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明明没有喝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会有片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