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受邀给船上的美人画像,庸脂俗粉见了不少,闲暇之余便瞄上了英气十足的白攸。借着白攸凭栏眺望的机会,她便偷偷在心里构图,回到船舱内立刻动笔画下来。
“画师小哥,你给阿梅画的眉形这么修长,却把我的眉毛画得这么短。是不是有点偏心啊。”一个美人将白熙堵在客舱门外,手里是她刚画好的那副美人图。
白熙侥幸逃出生天,实在是不愿回想起在沈明手里被迫女装任人摧残的日子,因此她和白攸商定,自己照旧着男装,嘱咐全船上下以“小哥”称呼她。白攸虽有不解,但仍然按照她的意愿吩咐下去。
“姐姐眉形秀气,但唯一不足便是姐姐脸型略长。若是配上长眉入鬓,未免显得有些促狭。我略做修饰,配上这样长短适中的半月弯正合适。”
“你和梅儿争花魁,做什么让人家小画师掺和其中。”身后传来白攸的声音。
白攸走到近前,一手拦住白熙的肩头,一手食指轻刮她的笔尖:“小画师鉴赏美人的本事不错,以后肯定是个风流情种。”
这个动作有些亲昵,白熙不习惯地躲过:“比不上公子。”
“你看她们二人,谁做花魁比较合适?”白攸戏谑道。
“争花魁?”白熙抿嘴一笑,“我看两位姐姐都是倾城之容,美得各有千秋,争来做什么?不如花开并蒂,盛名同享。”
“油嘴滑舌。”白攸拉着她的腰带,一把将她拽入船舱,“花魁就是魁首,像天无二日人无二主。难道长宁王府还会有两个王爷不成吗?”二人有话要谈,美人绿苒福身,乖巧地将舱门让出。
“胡说。”白熙当即撂下脸,冷冷出言斥责。
白攸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她看着白熙,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变幻:“我不过一句玩笑,你认真做什么?”
白熙反应过来,随即缓和道:“不日便到长宁境内,白公子得谨言慎行啊。”
“小画师。”
“林熙。”
白攸以手扶额,一副斗败公鸡的模样:“我真服了你。林熙,你为这些姑娘们画了这么多画像,是不是也给我画了一幅。”这语气,既不像询问,也不像恳求,倒像是撒娇责难。
白熙眼皮一跳,莫非她偷画白攸的事情已经暴露?
“你尴尬什么,谁叫你不小心,上药的时候也不收起来。”白攸从衣袖中取出卷着的画纸,“到我把它拿走你都没有发现。”
她实在是粗心,对白攸也很信任没有防备,居然丢出这么大的脸。
“你还给我。”白熙伸手去抢那幅画,“画得不好,我再画一幅新的给你。”
“我偏不。”白攸背过身展开那幅画,“英姿飒爽,风流潇洒,小画师手艺真好。只是这名字写错了。”
白熙的脸“腾”地一红,当即磕磕巴巴道:“我……那行小字……”她一直觉得白攸长得眼熟,画像完成之后她便留了个心眼,专门写了一行小字标记白攸的身份。
“恩公大富商白悠之画像。”白攸念着那行让她耳热的小字,“我几时跟你说过我叫白悠了?连名字都写错,我这个恩公做得也太失败了吧。”
“对不住。”白熙讪讪。
“我父亲给我起名叫白悠,然而我是无心之人,弃身从商而已,配不上这个字。”白悠取出毛笔将悠字的那个心点掉,“于是我自己做主,把这名字改了。”
“公子年少有为,置办这么大的家业,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白熙安慰她道,“放宽心才好啊。”
“家业?”白悠嘲讽一笑,“谁知道我这样努力到底是为谁做了嫁妆。”
“……”白熙揣着小心,看着她的脸色,“莫非你家里有兄弟姐妹争夺财产?”
“不说也罢。”白攸愤然截断话头。
白熙被她突如其来的气愤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又想不到办法开解她,只能陪她干坐着。
“白公子。你带这么多美人,是去做什么啊。”她开口打破尴尬,“莫非你是开青.楼的?”
“算是。”白攸借坡下驴,跟着她换了话题,“你呢小画师?去了桐城打算做什么?”
“我……”白熙双手环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完全像一只鸵鸟,“我还没想好。”
父亲……应该不会想见她吧……
白熙看着窗外出神,以至于她都没有听见白攸说的话,只觉得对方嘴唇一开一合仿佛离得十分遥远。
越靠近长宁,她的心绪就越烦乱。
她早已经不是完整的她了,若是父亲知晓……恐怕会直接气死吧。她真是将长宁王和安宁公主的脸都丢尽了,她又怎能舔着脸去寻求庇护?
“还没想好?莫非你没有亲人吗?”白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少年离家,没有功成名就……无颜去见父亲。”白熙叹气,半开玩笑道,“要不然我就跟着你吧。”不如躲在一个靠近长宁王的地方,就这样隐居下去,不告诉长宁王自己尚在人间,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的父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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