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接过头盔拿在手上转了两圈,开玩笑似的说:“不用客气,虽然我比你大点,不过……叫我佳佳就行了。”
秋水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笑了,点了点头。
两人互道了再见,秋水转身往前走了两步,顾佳盯着她背影直直的看,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骤然加深了一点——秋水突然回过头来,神色有些犹豫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唱的歌很好听。”说完又觉得还应该再补充点什么,但是想想又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冲她挥了挥手,继而转身快步进了校园。
***
和“虹色”的缘分却并没有像秋水预计中的那样匆匆别离,仿佛是命运指引她到了“虹色”,认识了顾佳,又逐渐认识了这样一群人,一群游离在世俗边缘的人。
白天,她们是勤勤恳恳的工作者,和这世界上每一个为生活忧愁,为生计拼搏的人一样,她们看上去普通极了,或许还有些沉闷,乏味,就像那些堆积在角落里的密封罐子,大同小异,乏人问津。
而夜晚仿佛是一个讯号,无声昭告着自由的降临。
一到夜晚,这些落满灰尘的罐子便摇身一变,变成了琳琅满目,五光十色的纯净琉璃。她们卸下一切包袱,精神焕发的奔赴“虹色”,或为交友,或为放纵,或者如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听顾佳唱歌,一首又一首,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秋水喜欢坐在角落里听顾佳唱歌,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一边听,一边观察酒吧里的各色人等。她就像一个误闯者,躲在一边,看到了她们的痛快,轻松,自在,同时也看到了她们的挣扎,痛苦,和悲伤。
人类为什么这么无情,又这么多情呢?
秋水想不明白。
假如这世界永远听不到她们在夜晚的呐喊,那么,又有谁能在白天发现她们的无声崩溃?
秋水问顾佳,顾佳给不了她答案,于是顾佳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和那个叫简维的女人的故事。
故事很短,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五年时间,可对于痛苦来说,五年时间,真的又过于漫长了。
顾佳在叙述过程中一直保持着一种轻松,她告诉秋水,这是因为她已经放过自己,放过那五年,也放过简维了。
她和简维相识于校园,相恋于校园,最终走散,也是在校园。她们彼此都是初恋,各自奉献了一段最美好纯粹的感情。可惜的是高考那年,顾佳落榜,简维则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她们维持恋情维持的很辛苦,所有为数不多的甜蜜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这个夹缝的一边,是她们各自的家庭;而夹缝的另一边,是这个所有人赖以生存的人世间。
“我们的事被她妈妈发现后她交了男朋友。”顾佳说,“吵过闹过,也分手过,但是没办法,这事太为难了,她家人给她的压力很大。”
秋水想起那天维维坐在那儿狠狠抹眼睛的画面,心里有一丝难过和喘不上气的憋闷。
顾佳笑道:“你别看大家在‘虹色’好像挺开心,挺放松的,出了门,各有各的难,大家都在挣扎,但这个事,它就是没办法,不好弄。”
顾佳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秋水的心一寸寸往下沉了下去。
顾佳又问:“你呢?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又莞尔一笑,“不对,应该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她从少年时起就把一个名字珍而重之的搁在了心里,日日打磨,时时默念,只是如今却可笑的说不出口了。
因为那份年少的感情早在她懵懂未知时,便已悄然变了质,继而劈山凿石的扎根在了她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来了些新朋友,些许羞涩
第四十五章
盛夏时节, 聒噪的蝉鸣声似乎响成了耳边唯一的曲调, 而夏季运动会的召开更是拉开了今夏最高潮的序幕。
月亮咬着冰棍站在教一楼下等人, 时间一到,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背着包抱着书从楼里涌出来,她踮着脚望了半天, 终于望到了姗姗来迟的人。
“秋水!这儿!”月亮使劲挥了挥手。
秋水抱着书从人群中横穿了过去。
“快点!冰棍都要化了。”月亮语带抱怨的把手上未拆封的冰棍递给她,“你怎么这么慢?”
“老师跟我交代了点事。”秋水朝她笑笑, 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 牙齿瘆得颤了颤。“好冰。”
晌午日头高悬, 俩姑娘被晒得汗流浃背,只好沿路尽量挑阴凉处走。
“你今天中午怎么有空找我吃饭?”秋水问。
月亮撅了撅嘴:“还不是那破运动会!许瑞斌被他们班班长撺掇着报了好多项目, 这会儿还在操场上训练扔球呢, 下午有比赛。”
秋水点点头,笑道:“他那体格不物尽其用确实太浪费了。”
月亮不满道:“那我记得你不是也被你们班长拉去报了好几个项目吗?怎么你就不用天天训练啊?”
“我报的比赛都是跑步,又不是专业的, 练不练都一样。”秋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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