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又惊又喜,忍不住埋怨他:“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白骄插嘴道:“当初找人的时候也没说一定能给帮上忙,就先没跟你说,怕你失望。这不,事情一尘埃落定,我俩就赶来给你报喜了。”
茶壶:“他本来还有三年才能出来,现在好了,就差一年,咱们只要再等上一年!就一年!”
话音落,厨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上了。
乔稚被响声惊动,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厨房里,秋水背对着门,正蹲在地上拿抹布擦地板。酱油瓶子掉地上了,流了一地黑乎乎的酱油。
乔稚一把将她拉起来:“碎玻璃不要用手捡。”又看了眼她溅满酱油的裤脚和鞋,“这儿我来收拾,你去换身衣服。”
外面茶壶吼了一嗓子:“今儿出去吃吧!喜事得庆祝庆祝啊!”
秋水木着脸从厨房出去,没看外面客厅里那两人,径直上了二楼。
卧房里,秋水站在镜前。
镜子里的女孩表情木然,眼神阴冷,身上溅满了黑色的酱油汁,看起来十足的狼狈不堪。她突然低头,怔怔的看了眼自己黑乎乎发黏的手。
“真恶心。”她突然朝着镜子冷冰冰的骂了一句。
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和无力感蓦地席卷了她。
秋水突然开始没来由的憎恶起自己,憎恶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为乔稚做过的每一件事。
女孩在年少时对男人说过的话此刻像梦魇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起来。
秋水近乎可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你怎么就忘了呢?还有个罗海啊!对她来说,重逾性命的罗海!”
罗海服刑的这些年,拒绝假释,拒绝探监,几乎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了。可乔稚每个月都往监狱里寄信,这么多年,雷打不动,你怎么就忘了呢?
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像没有出口的牢笼重重的罩住了她,秋水一边清洗着自己的手,一边神情麻木的拿刀子割着自己的心,那顺着水流消失的黑乎乎的液体仿佛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可凭什么?
凭什么你一出现我就得退让?
怒火和不甘让她绷紧了拳头,掌心几乎瞬间传来了锥心的刺痛感,一线细细的红色顺着水流蜿蜒流进了下水道,秋水看着看着,蓦地放松下来,松开拳头,任凭清凉水流冲刷着伤口。
她一定要得到乔稚。
这个念头如同荒原上突降的闪电,极快速的在秋水心里一闪而过。之前被她耐心安抚住的欲望如同失去了禁制,成倍的汹涌着反噬了回来。
***
六月,秋水正式从大学里毕业了。
正处于毕业季的校园格外的热闹,人也尤其的多,乔稚开车绕了好几圈才找着一个停车位,等把车停好,她拿起放在副驾的花嗅了嗅,倒没闻到什么很呛的香味。
公司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她没时间去花店,便吩咐秘书小李替她去买了束花。也不知道小李怎么想的,居然给她买了束玫瑰花,还是超大捧的,抱着贼累。
她提前没跟秋水打招呼,就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可这也导致了她一进校园就茫然了——这人也太多了,要去哪儿找人?
上次来这学校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乔稚拿着花循着记忆沿路走沿路看,发现有些地方做了改动,有些地方却还保持着她上次来印象里的样子。
满校园都是穿学士服的毕业生,很多学生的家长也来了,陪同着在学校各处景点拍照留念。乔稚自己的大学读的“破破烂烂”“参差不齐”,根本没留下什么美好回忆,唯一记忆最深的,就是那些内容大同小异的手写请假条。
大学三年,她就像个风雨兼程的赶路人,总是觉得时间不够,怕自己浪费时间,总想着要做许多事,却也因此,忽略了生命里的一些风景。
手里的这一大捧红玫瑰实在是碍眼,乔稚抱着花边走边问,等差不多把整个校园都逛了一遍时,也就看到想找的人了。
秋水站在学校的人工湖畔边上,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手捧毕业证书,正在和几个同学合照。
乔稚没有上前打扰她,而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欣赏且骄傲的看着她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式变成了大姑娘,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满身风华。
此时乔稚再看自己手里的这捧花就顺眼多了——别的花都配不上她,唯有玫瑰,且配佳人。
“姐!”秋水看到她了,和同学打了个招呼,欣喜的跑到她面前。“昨晚上你不是说你没空吗?怎么又来了?”
“毕业快乐!”乔稚把花递给她。
秋水愣愣的接过那一大捧玫瑰,突然笑了,凑近她:“有点夸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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