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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伸手尖叫着，指尖仅离程孜玉十几厘米，随着它们不断挤压，根茎又凹了几分, 恐怕再有一会，她就得被丧尸挠破皮。

程孜玉抿了抿唇，左手握紧匕首, 忍不住唾弃自己, 既然是异能者，那她自然不会被感染, 现在又是末世, 更别想着不受伤活到最后。

程孜玉抬起匕首，瞄准其中一只最疯狂的丧尸，它的嘴巴张得最大，为了挤进牢笼里，它面颊上的肉都被卡得脱落。

她以螳螂之势，迅速朝它脑门扎入一刀，角度刁钻，用匕首最尖锐的顶尖刺入丧尸最弱的太阳穴之中，一击毙命。

丧尸滑落，另一只丧尸补上，将死去的丧尸踩得面目全非, 程孜玉又一刀刺下，丧尸脑门里的黑血流出，溅射到了她面庞。

一刀一刀又一刀。

她如机器一般不知疲惫，木讷的神色似变了一个人，她满脸黑血，衣襟更是惨不忍睹，宛若炼狱里的女修罗，令人胆悸却又被其容貌所吸引。

楼顶上的几人面面相觑。

顾清漓收起手/枪，手握匕首一跃而下，俊逸的身姿如海中巨浪，所过之处尽数摧毁，丧尸实难抵抗。

程孜玉用这种方法杀丧尸确定便利；但或多或少会被丧尸指甲划伤肌肤，没一会，当她疲惫之时，才发现手臂上全是伤痕，就连苍白的脸颊也留下了两道痕迹。

疼是真的疼；但她不想再依靠别人，不然她和那些维诺寻求庇护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将来若庇护倒塌，她自己也将为人鱼肉。

程孜玉抬眼眼扫视着顾清漓。

她在丧尸身后飘来飘去，每次近身便伴随一只丧尸倒地；但她神色依旧淡淡，似乎并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错。

程孜玉一笑，以她为诱引点，几人反倒不浪费一颗子弹轻松解决了所有丧尸，不一会，地面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尸体。

秦清妍脱力坐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带腥的气味，她用手朝鼻尖处扇了扇：“程孜玉，你脑子没瓦特吧？”

程孜玉伤痕累累的左手微微颤抖，看着眼前遍布的尸体，后怕的心情逐渐涌出，如果她们真走了，凭着自己的能力即便躲过一场，还会迎来无数场。

此情此景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谢谢。”她由衷说道。

“谢就不必了。”秦清妍缓了会，这才站起身，“清姐姐刚刚确实过分了点，不过你也该多给点我们信任。”

程孜玉嘴角扯了扯：“恩。”

顾清漓听出一丝敷衍，下意识紧了紧匕首，走近她身边，嘴唇蠕动：“你退后一点。”

程孜玉乖乖后退半步。

顾清漓一刀下去，扎在了根茎上却难以砍断，她试了试几刀，因为匕首太短，给根茎造成的伤口不足以让其断裂。

顾清漓转而用手/枪，对准一处打了几发子弹，根茎才最终断裂，程孜玉从细缝中钻出。

面目全非的左手令人心疼，好似空气抽离，窒息难受。

顾清漓轻轻抬起她的手，程孜玉却迅速抽离，一副不想被碰，想绝交的表情，令顾清漓错愕片刻。

她张了张嘴，最终无话。

明明是危险的环境却莫名染上一丝尴尬且沉默的气息。秦清妍率先开口打破这一丝尴尬：“清姐姐，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顾清漓沉默地点头。

因为附近丧尸均被吸引去了工厂，一行人选择附近的一处平民房，房子一共三间，还有一间单独建造的小厨房，周围有铁栏杆围着。

秦清妍将铁门上的锁带上。

顾清漓则跟在程孜玉身后进了大厅，大厅里两张桌子一张柜子，正中央有面硕大的镜子，将二人的表情尽数印入。

顾清漓通过镜子，见她大眼睛直打转，便再次轻轻抬起她的手，取出药箱：“我帮你清洗伤口。”

这一次，程孜玉并未拒绝。

药箱里的药品已然不多。

顾清漓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点着她的伤口。每次被触碰都有疼涩感，这种感觉就像刚刚被推入丧尸口的一瞬间，就像心口揪疼——只有被在意的人伤害才会有的揪疼。

被推的那一刻，她确实恐惧害怕。

她本不该有这种揪疼心情，因为她心底明白，自己嘴上说想和对方做朋友，其实不过是想寻求庇护。

程孜玉盯着顾清漓，她的眼神不冷不热，手中的动作极为轻柔，似在触碰着一件珍贵瓷器，生怕用点力弄给碎了。

“没有纱布了，你的左手这两天别碰到水。”药箱里的药基本用完，顾清漓也就没收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