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过了亥时, 可是青鸾宫中还时不时传出来嬉笑声。侯在宫外的陈公公等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后宫无主,皇上夜夜宿在荣妃娘娘宫中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这夜夜笙歌未免就有些不合规矩。可他们只是奴才,没资格更没有胆量去管皇上的事, 只能在外头守着, 期盼着皇上龙体安康。
青鸾宫主殿内, 凌嫣除了身上那件正红色的肚兜未着寸褛,偏生那件肚兜为了省布料做得极窄, 便是她的腰盈盈一握, 也堪堪只能遮住一半,剩下一半直接露了出来, 肚兜也很短, 隐隐遮住了大腿根,可只稍稍一动, 大腿根又会露出来... ...
暗黄的烛火下,凌嫣笑意盈盈地看向皇帝,朱唇轻启:“皇上, 妾来了... ...”
“爱妃,快到朕身边来。”皇帝有些激动, 一把将人抱在怀中,“朕这后宫这么多人,可唯有你对朕一片忠心,想着法子哄朕开心。”
凌嫣依偎在皇帝怀中, 远远地够来了一碟葡萄,塞了一颗在皇上口中:“皇上谬赞了,想来是宫中其他姐妹未曾发现皇上近日来的忧愁而已。”
“同样是日日相对,怎么偏你发现了朕的情绪?”皇帝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不上心罢了。”
凌嫣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话,声音中还带着些许落寞:“许是因为妾身的世界里只有皇上一人,每日里所思所想的都是皇上,皇上稍稍有些不对的地方,自然能够发现。像林妃姐姐,为皇上孕育皇嗣已经足够辛苦,一时有些察觉不到也是在所难免。”
“... ...若她真的只是因为腹中孩儿也便罢了,只怕是... ...”皇帝说了个开头,却没将话补充完整,他的大半后宫都与前朝都有关联,后宫的嫔妃们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将他放在心上,更多的时候则是想着如何在他身边吹枕头风,好为自己家族谋取利益。但凌嫣显然不在此中,且不管她对皇帝有几分真心,可只要她的身份摆在这里,皇帝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唯一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皇上,妾身不许您再想林妃姐姐了,您现在在妾身这里,只许看着妾身,想着妾身。”凌嫣从小便生长在风月楼那样的地方,察言观色是她最擅长的本事,她适时地打断了皇帝的思绪,将皇帝所有的想法完美地定格于她本身是最可信任的时机,这样除了这张脸之外,才更能长久地留住皇帝的心。
皇帝果真笑了,又将凌嫣揽紧了几分:“好,朕不想别人了,朕就想你一个人... ...”他说完,将凌嫣压在身下。
...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已沉沉睡去,凌嫣却忽地睁开了眼睛,她推开皇帝搭在自己身上的一根手臂,从床上爬了下来。之前点燃的蜡烛如今剩下不到半截,却并不影响其亮度,凌嫣就着烛光写下了两张纸条,截然不同的字迹,却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 ...
十步町。
豫王的伤势愈发严重,刺客用来伤人的兵器上只怕是淬了毒,那血虽然止住了,可那由内而外滋生的疼痛却连豫王这样的铁血硬汉都撑不住。随军的大夫已然不可相信,况且那军医根本连一副止痛药都开不出来。
“军师,将军已经快要撑不住了,那宣骊族乃是战败之族,他们有心献上族中圣药,你为何还不让将军服下?”说话的人叫做孟二平,他平时为人直爽,对豫王也没有二心,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想事情只能想到表层。
“你闭嘴!”好在这么几年下来,北疆大军中对莫成禄这个军师还是很信服的,因此他教训起人来倒也不会束手束脚,“打了几场胜仗而已你就真敢瞧不起宣骊族人了,也不想想自从宣骊族这位新族长上任以来,你明里暗里被人阴了几回?如今他们虽然降了,可他们肯定视打败他们的将军为死敌,如果现在受伤的是宣骊族的族长,你会巴巴地上去献药不成?”
“我... ...可是... ...”
“好了,本将军还能撑得下去,军师说得对,那宣骊族还是不可信的。”争论之际,豫王却清醒了片刻,可是伤口实在太疼,他挣扎着也不过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又一次陷入了真真幻幻的昏迷之中。
可是将军都发了话,孟二平一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们心疼啊,他们这些人平生最敬服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大将军,现在眼睁睁看着大将军受伤痛折磨,他们却不能分担一点,简直比用刀割他们的身上的肉还疼。
莫成禄心中也不好受,他并非行伍出身,当年高中探花,却因无权无势又不愿意向人妥协而郁郁不得志,来到军中才实现了自己初读书的梦想,可以说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将军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
又过了两日,豫王的伤势愈发严重,宣骊族族长又来求见了,这次他带上了圣药和满满的诚意。
“我们既然已经决意向大寰递上降书,那将军自然也是我们的将军,我族圣药用来医治将军的伤再合适不过。如果军师还有不信的地方,可以找人来试药。”
莫成禄握紧了拳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若圣药真有问题,只要有人试药一定会出现破绽,宣骊族族长应当不会冒险。
看着莫成禄终于点头答应,宣骊族族长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脸虔诚的模样。
第68章 绝处逢生
为豫王试药之人乃是莫成禄精心挑选出来的, 这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陈年旧伤, 由他们来试药效果是最明显的。因为除了要证明宣骊族的圣药无毒,更要证实其对豫王的伤有用, 否则也就没必要欠下这份人情。
试药的总共有七人,这七个人皆是很早便跟着豫王在北疆征战的老兵, 身上新伤旧伤无数, 不过吃了那宣骊族的圣药, 七个人的口径竟达成了一致,居然全都说此药神奇, 他们服药之后身上轻松了许多, 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也没了疼痛之感。
三日过后,宣骊族族长再次带着圣药前来拜访, 这一次就连莫成禄都没了阻拦豫王吃药的借口。这么多人试药之后都觉得有效, 想来宣骊族的圣药真就如此神奇,若能通过此药减轻将军三分痛楚倒也不错。
“军师, 千万不要再犹豫了,这圣药的的确确有效果。”这次劝说莫成禄的人成了那试药七人组中的一个,名字叫做方大山。
“罢了罢了, 既然此药无毒有效,将军身上的伤势又撑不了太久, 那便将此药给将军服下吧。”莫成禄终于妥协,他看向门外,说,“大山, 去将宣骊族族长请进来。”
很快,宣骊族族长被请了进来。与上一次主动献上圣药不同,这一次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宣骊族族长手中。
“见过莫军师。”宣骊族族长宣明对莫成禄倒是很客气,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两人关系不错,可事实上两人根本就是死敌。北疆一战,宣骊族大败,除了有豫王这个大将军之外,还因为莫成禄这个料事如神的军师,宣明作为宣骊族族长,对莫成禄应当是恨得咬牙切齿才对。
莫成禄看到宣明身上没有带着装圣药的盒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宣明族长这是何意?既然说要献药,为何不曾将药带来?”
宣明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来,说:“莫军师不要着急啊,我听说莫军师在去北疆之前是大寰的探花郎,是非常有学问的,那想来莫军师也听过这样一句话,‘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为将军献上我族中圣药自是义不容辞,只是将军伤好之后,打算如何回报宣骊族圣药?”
“... ...”莫成禄先是一愣,紧接着却露出了一丝冷笑,“宣明族长莫不是忘记了如今宣骊族的处境?”
“莫军师是什么意思,打算空手套白狼不成?”宣明突然双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目眦欲裂地瞪着莫成禄。
“空手套白狼,宣明族长未免太高估自己了。”莫成禄嗤笑一声,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如今将军伤重昏迷,军中人心惶惶,若是宣骊族降众此时生事,必定就是大事。想到这里,他又问:“不过我倒是想听听,宣明族长想要什么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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