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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夙走了之后，季璇倾身给季锋倒了一杯酒，“这是为她好。”

季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爸到临死之前都不肯告诉她，她母亲和爸是两厢情愿，只是后来她母亲放弃了当时正在低谷的爸，选择了林家给她选的丈夫。爸宁愿毁了自己的名声都不愿意告诉她更伤人的事实。姑姑，如果她真的喜欢顾凰你让我怎么忍心...”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让她接近顾凰。顾家跟林家，两家的关系太好了。你要她时不时就看到她母亲带着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出席各种场合百般宠爱吗？这不是更伤人吗？”季璇的话也不无道理。

季锋又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后，叹息一声，“我当时不该让她处理这件事的。季梵是聪明，但是情感经历上却很不足啊。”

季璇起身，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还有余地。这次去Z市我会跟她们一起去的。你就留下好好处理季氏的事，毒品交易的事情留下了很大的摊子，季梵虽然处理的很好，却还没有收住。辛苦了。”

“我知道。姑姑早点休息吧。”季锋对着她敬了一杯，季璇嘱咐他少喝点这才回了房。季锋坐在客厅里，直到深夜都没有去睡。倒是季梵下了楼，“哥？还没睡吗？”

季锋回头看着她，穿着整齐呢。“这么晚了要去哪？”季梵沉默了一会，道：“去见小馨姐，跟她说一声，明天我去替她讨说法。”季梵的笑容有些黯淡，季锋眼神微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么晚了让下面的人开车，在车上你休息会。”

季梵没有拒绝，对她来说季锋是最重要的家人。徐馨的墓地离季梵和季锋父亲的墓地不远，他们先去看过了死去的父亲，才去了徐馨的墓前。季梵单膝跪下，用准备好的湿纸巾将徐馨的墓碑擦干净了之后，才道：“小馨姐，好久不见了。”

“小馨，季梵可是动了凡心，喜欢上别人了，你要是泉下有知，就给她拖个梦，同意不同意的总得给个话。免得她一个人纠结。”季锋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不过是假借着对徐馨说，对季梵说了。

季梵抬头看着季锋，看到他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了许久，才道：“哥，我们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利用她而已。”季锋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我还不了解你吗？如果真的没什么，你就不会解释那么多了。”

黑夜里的沉默，被季锋的叹息打破。“现在去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们聊到顾凰的时候，卫夙手机正在通电话，电话那头是魏堇和顾凰。魏堇应该已经把人送到机场了。”

看到季梵震惊、受伤的表情，季锋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哥，只是不想你受伤。如果你觉得她可以让你快乐，就去追吧。我让保镖开了两辆车来。不用担心我回不去。”

在季锋放开之后，季梵就跑出了墓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他才回过身，跪在了墓前，“你活着的时候，她就喜欢你了，为了我这个哥哥选择了放弃。这次可不能再因为我让她错过自己的幸福了。”

季梵跑出墓地之后，把保镖从车里拉了出来，接着就踩着油门飞驰而去。在车上的时候，季梵拨通了顾凰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将手机放在一边，季梵又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再说顾凰这边，挂了苏晔的电话之后没多久魏堇就来了。“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魏堇抿了抿唇，道：“来让你听听季梵对你的看法。”

顾凰皱起眉头，“你已经有你的初恋情人了，我和季梵的事我有分寸。”魏堇深吸了口气，“卫夙说，你和季梵很难有好结果。我希望你可以幸福，但是听一听总没有坏处。”魏堇说着打开了手机的免提键。听着那头季梵的声音，顾凰的眼里满是不相信。

第20章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利用她！她是顾家的独苗，得到她的信任对七年前的真相是有帮助的。我只是在利用她而已。顾凰，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她只是我利用来撬开顾老爷子嘴的工具。

电话那头的季梵是这样说的。顾凰不想相信，可是从通话内容来看，她面对的是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相信的战友，她有什么理由说假话呢，还有那语气里的不耐烦。

“我帮你准备好了今晚的机票，如果你想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走。如果你不想走，就好好休息吧。”魏堇等着她的回答，顾凰沉默了很久，才将眼泪逼了回去。“走吧，现在就走。”

魏堇将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先陪你去拿行李。”顾凰摇了摇头，“不用了，直接走吧。”魏堇没有再多说，用轮椅将她推了出去。

到机场的时候，顾凰问魏堇要了电话，电话响了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魏堇，顾凰在哪里？！”顾凰沉默了一会，道：“机票是一小时后的，我等你半小时。”

“顾凰？你听我解释...”季梵将手机重新扔在了副驾驶座上，看了一眼手表，咬了咬牙又加了速。这样心慌的感觉，让季梵不得不承认，顾凰确实走进了她的心里。

明知身份暴露，却在她提出交易的时候不犹豫地答应。明知道她是故意作弄她让她去孤儿院做义工，她却那样认真。

带她去念馨饭馆，她明明让她生气了，她却还是帮她圆了谎。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徐馨，却还是义无反顾跟自己告白，说要陪她白头偕老。

季梵下了车之后，就跑进了机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魏堇，你们在哪？”季梵拿出手机打给了魏堇，魏堇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凰看她点了头才道，“你抬头。”季梵抬头看到了二楼围栏边站着的魏堇，“我这就来。”

“季梵。”季梵要上自动扶梯的时候，被季家的保镖拦住了。季梵回过头就看到了季璇。“姑姑。”季璇叹息一声，走到她面前，道：“我就知道你哥狠不下心。”

季梵没有理她转身就要走，“季梵！你现在能任性地喜欢别人吗？！”季梵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回道：“我为什么不能？”

季璇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她身边，“你的计划，很有可能引来暗杀。就像他们对你的战友下了黑手一样。不过比起杀了你，用你的弱点威胁你才是更可行的方法。喜欢她，就意味着她会成为别人用来威胁你的工具。”

“她的死活我不在乎，但是小梵，对不起了。”对不起？季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颈后一阵刺痛。接着身子就软了下来，季璇上前抱住了她，“对不起。我不能不在乎你的安全。顾凰是你的不安全因素。”

季梵咬紧了牙关，想要推开她，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姑姑，别让我恨你。”季璇将人交给保镖，“带回去。”

等人走了，季璇才走上了自动扶梯，找到顾凰之后鞠了一躬，“她改变主意了，决定听我这个姑姑的话。顾小姐，一路顺风。”

“她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说，都到这里了。”顾凰还是不想相信，季璇轻笑，“就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开了吧？你们认识才多久，你大小姐可以天真浪漫地喜欢上她。季梵是经历过现实黑暗的人，她没有你这么天真。更没有你那样任性的资本。顾家，我们季家高攀不上。她本来想亲自来送别的，好聚好散嘛，不过季氏临时有些事，她就回去了。”

顾凰的眼眶都红了，“是我看错了人。季董事长，以后季家最好不要做什么违法的勾当，否则我还会回来的。”

季璇微微颔首，顾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魏堇想要去扶，被她甩开了，“我自己走。不用送了。你和她的朋友是情人，就不用来管我的事了。等我冷静下来会联系你的。后会有期。”

顾凰是生气的是受伤的，魏堇和她在一起一年多，虽然说是各取所需，却还是对她有所了解的。顾凰生气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油盐不进，任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喜欢喜欢独自舔舐伤口。

季璇和魏堇等到飞机起飞了才离开机场，在回去的车上，魏堇还是问出了口，“她明明追来了，你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她的。”季璇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回道：“用了麻醉药，让保镖把她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