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说,岑舸将离婚一事全权交予律师办理,她本人并不会出面,包括最终的民政局签字。
安溪不同意。
她告诉律师,要么岑舸亲自来找她,要么这婚就不离了。
律师表示会转达,但岑舸依旧没有回应。
安溪在医院住了三天。
她是意外流产,只坐了两周的小月子,随后就被陈落梅硬拖着带出去旅游散心。
她们去了一个欧洲小国。
飞机十小时,一落地安溪就立马打开手机,检查未读信息和来电。
没有岑舸的。
安溪落寞地收了手机,抵达民宿后,她又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特别显示出自己的位置。
她希望岑舸会看到。
但直到第二天中午,岑舸仍旧没有反应。
她像是消失在安溪世界里,也像是安溪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不论安溪做什么,她都不会有所回应。
仿佛安溪对于她来说,等同于不存在。
因为时差,安溪彻夜失眠,头疼难受,暴躁地蜷在床上,满肚子都是难以发泄的怨恨与灼疼。
她不知道岑舸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更无法接受真的就这样与岑舸离婚。
就这样离了,那她算什么,她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岑舸为什么就不能爱她一点点?
安溪越想越是愤怒难安,胸腔里始终堵着一股不甘的怨气。
这股气时时刻刻纠缠着安溪的五脏六腑,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爆炸了,想要发泄,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她无法联系到岑舸,甚至无法获知一星半点关于岑舸的消息。
暴躁之下,安溪与陈落梅大吵了一架,起因很小,小到吵完架后安溪甚至回忆不起来理由。
她知道大部分错都在自己,但她任性的不去和母亲道歉。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出国前两天,安溪完全睡不着,烦闷之下,她开始借酒浇愁。
喝醉了蒙头大睡,醒来了吃点东西,再接着喝酒,浑浑噩噩,把民宿酒柜里所有的酒都喝光了。
连着喝了五天酒,安溪头晕得厉害,下床走路时脚下轻飘飘的,胃里也直泛恶心。
她沿着二楼走廊走了几步,又晕又想吐,于是扶着墙壁歇气。
楼下客厅黑漆漆的,没开灯。
安溪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今天几号,只看窗外猜现在是半夜。
站了一会,她下楼,从客厅冰箱里翻出一盒牛奶,喝了一半,然后就在沙发上倒头睡了过去。
这次没睡多久,安溪就被开门声吵醒。
是民宿主人过来补充食物,他用简单的英语和安溪打招呼,安溪揉着还在疼的额头,不想搭理,只说酒喝完了。
民宿主人一边应说马上补充,一边进厨房。
他刚进去没两秒,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安溪正头疼,心里不由烦躁,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民宿主人慌张跑出来,用力指着厨房,瞪大了眼睛道:“你妈妈……在厨房里。”
安溪不太明白,头疼让她思维迟钝,她在想母亲是什么时候去的厨房,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民宿主人见安溪反应冷淡,很大声地喊:“她好像死了!”
安溪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即起身,三两步冲进去。
陈落梅侧身背对着门口躺在厨房里,一动不动,好像真的……
“妈!”安溪扑过去,噗通跪在地上,想扶陈落梅,又不敢,脑子里一片混乱,迟疑了一秒,才敢把手放在陈落梅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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