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寻常百姓家中也不乏有着诗意烂漫的人,便在这湖边吹笛奏曲,或是偶尔彼此闲对几句诗句。有人摆出画纸,泼着油墨,为这湖面填了份诗情画意,显得好不逍遥快活。
窦敛和高杉聊了些关于皇室的内容,还拜托她好好照顾殷希,这孩子他看着长大,知道她是个重感情的人。高杉表示明白,其实这么久相处,高杉自然知道殷希的性格其实有些外热内冷,她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人或者事物,其他的,几乎都以同样的模式相待。
窦敛也和她讲了一些为官之道,如今高杉身兼中郎将,也算的上一个有身份的将军,是皇帝的亲卫。窦敛告诉她,她身份特殊,且殷希锋芒在朝野间依然太盛,很多人都窥视着她的位置和权利。因此,劝她平时尽量低调一点,守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不要过多参与。但也不要畏头畏脑,当有人针对时,还是要站出身。
窦敛说话隐晦,高杉也明白他的意思,朝廷之事纷乱复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释清楚的。殷希虽然是明面上是名副其实的继位者,可私下却有多少人不服她,高杉也知道一点点。如今各股势力暗潮涌动,殷希自从婚礼后便变得忙碌,偶尔她经过书房时见殷希盯着竹简一脸沉闷,便知道朝堂之事已然变得越发复杂。高杉不敢随意轻举妄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培养自己的势力,将羽林军中训练出能够属于自己的兵队,且不让人察觉和发现。
她也想过至少要找到一个后台,这是官场里生存的必然要求。她没有选择殷希手下的人,她的上司光禄勋掌管朝廷大大小小的军政事务,且还是长公主这边的人,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却苦碍没有能够扳倒他的机会。高杉身兼羽林中郎将,自然归光禄勋管,若她与光禄勋站在一起,右相一党怕是要出来咬一口,说他以公谋私,拉拢长公主驸马,闹不好再说一个光禄勋结党谋私,毕竟皇帝健在,谁敢随意与皇家的人这般亲密走动。这扣一个大帽子,不仅对光禄勋不利,对自己和殷希都不利。
索性她与姑苏怀交善,常到姑苏的府里做客,也结交了不少商贾和江湖人世,有人甚至还送了高杉一支护卫队,希望能够与她交好,也希望能够保护她。高杉没有将他们带回公主府,虽然人不多,也就二十几个人,却也容易招来一些人的目光,干脆让他们去了快要修建好的高府,让他们帮忙打理一下。高杉与这些江湖中的人走的也越发近,也算能够帮助自己一些事情,想着若能助殷希一力,也算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见这孩子听的时候模样正经,拍了拍她的肩,让她不用那么紧张,偶尔有机会多去木府走动,高杉点头,道,“这是自然。”
李达买了些东西送给几个姑娘,牙白拿着后本来好笑了一下,见他还买了同样的给了冯瑶和马怡,瞬间笑意尽失,心里不由埋怨这人对谁都一样。
见她的小表情,高杉反而一扫开始的沉闷,说来牙白跟着自己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多月,自己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看了眼自己的兄弟还在冯瑶面前不断讲着手里的糕点怎么怎么好吃,牙白也一把推开李达,学着他在马怡面前说着哪边好玩,便将两女孩带走了,不由暗叹这两人真是冤家。
第40章 chapter40
正当几人离开这块地方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下了高杉。
“高驸马。”便见肖辅朝自己走来,脸上挂着笑,手里沾满墨汁。
“肖事中。”朝他回了声礼。肖辅的身世毕竟比同龄的人好太多,没过多久就升迁为给事中,算是个皇帝身边的臣子了。
见她身边有着一群人,还有眼熟的巫马家族子和秘书郎李达,不由笑着要挽着她的手臂。
高杉一退后,眼睛看着他沾满墨迹的手,肖辅也不恼,蹲在河边清洗干净后,又上前要挽着他。见躲不过,高杉也就任他这么做,内心却是排斥他这莫名其妙的亲近。
“难得佐良如此好运在这里遇见驸马等人,还请驸马和佐良一起去阁楼饮酒,里面都是驸马的同朝官人,一起玩乐作诗,为这赏莲节祝贺祝贺也好。”
肖辅看着有些醉意,拽着高杉的袖子就是不放手,大有你不去我就不松手的姿态。高杉不知这人想干什么,但她与肖辅素不相交,况且还因为殷希的原因,高杉一直觉得肖辅很是不服气,也很看不起自己,不知道他现在这样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像上次一眼,看自己出洋相?
见高杉不情愿,李达上前阻拦。
“肖事中知驸马面薄,一般不参加什么宴会,或是参加了也是一言不发,又何必为难他?”
见是李达,肖辅眼眸一闪而过的嫌弃,然后又恢复一开始笑着的模样。
“既然李秘书和巫马公子都在,便带上朋友一起吧,大家都是熟人,联络联络感情也未尝不好?同朝为官,自然是要多多来往不是?”
见他这样赖着的模样,高杉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她实在不喜欢这人一身酒气的挽着自己,若不是他身份在那儿,高杉真想一掌把他掀进河里。
众人见推脱不了这人,便同意了,但因有女眷在,不便随意露面,窦敛也不便参与其中,最后便由窦老带着牙白三人先行离开。高杉将腰牌给了窦敛,让他去船坊找殷希,或是在周围随便玩玩。窦敛身份不一般,自然有着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但见有外人,便接下了,带着三人离去。看着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肖辅,等自己转过头时又变成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高杉锁眉,却也稍纵即逝,三人走在一起,便跟着肖辅去了不远的阁楼。
阁楼倚水而建,上面有着开国皇帝钦此的匾额,提名‘落莲楼’。楼上一片喧哗,能够听见琴鼓奏响的声音,里面还不断传出一阵笑声。
随着肖辅上楼,发现楼顶的位置早已坐满了一众同僚,有熟悉的,也有眼生的。
“呵,佐良好本事啊,出去净个手的功夫,竟然带回了驸马,巫马公子,还有李秘书。”说话的是当今右相的儿子虞夔,眼神不断打量着这位平时在朝廷上毫无存在感的驸马。
“诶,你就莫打趣佐良了,能够请来驸马等人也算佐良的本事,毕竟驸马身份与我等不同,岂能常与我们这些身份的人多来往。”袁霄一边说,一边还上前想要和高杉来个亲密接触,却被高杉拦下了。
众人都知这些人里话中带话,却是各个装傻充愣,这些人地位都摆在那里,岂敢随意插话,闹不好就站错了位置。
“驸马能来已经算是荣幸,我等也别围在这里,绕了驸马兴致,都回自己的位置,玩自己的吧。”虞夔一挥手,一群人也就跟着离开了。高杉听他的意思,搞得好像自己来了故作架势,惹得他们放不开似的。懒得和这群人说些什么,见座位处有熟悉的人,便上前在他旁边坐下。
“没想到伯念也会来。”
见姑苏怀已经喝了不少,脸上都上了红,却是坐在那里一个人剥着花生吃着,也不参与各同僚的活动。
“唉,总得盯着点。”高杉暗笑这人无赖的模样,想来焦天敖不问朝政多年,却也不是真的不管朝廷的是是非非。姑苏怀作为他的徒弟,官至祭酒,在这群同僚中的地位也算是极高了。姑苏虽看着随性,却也懂得朝廷的为官之道,多少人的性格特征被他拿捏的很准,焦天敖放心他一个人应对朝政也是因这人很懂分寸。如今各官家的公子几乎都成年,且参加科考入世为官,姑苏怀和他们打作一团,也是想要摸清这里面每一个人的情况。
“不陪着公主,怎么来这里了?”眼见李达被其中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僚拖走,姑苏怀看着高杉的眼里还有打趣,毕竟这两人的婚姻还和自己的师傅有关系。
“希有些事情,我也是无意间被拽过来的。”饮了一口姑苏递来的酒,香醇却有些烈了。
“这些个人,也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有些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啊,还得多加防范。”
听着他这语重心长的语气,高杉一脸怪异的看着姑苏,见他没忍住一笑,也知道他在逗自己,将花生扔他面前,便转过头看着前面闹哄哄的景象。
“诶,开个玩笑嘛。但我说的也都是真心话,这些人啊,很是会记仇,你可别低估了其中的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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