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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淏用打量一个陌生人的冰冷眼神看著她，令她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叶君淏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拒绝。

萧忘川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第十三章

“五岁以前，我的生活都是很幸福的。有不错的家世，疼爱我的爹娘。爹是世家子弟，却没有任何恶性，是个老好人。娘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很贤惠，很温柔。爹娘只生了我一个，虽然是女孩，却疼爱有加。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爹总是让我骑在他脖子上，拉著娘的手，走在街上，与邻里谈笑。”

陷入回忆裏的萧忘川，一脸幸福的表情，是叶君淏从未见过的。转眼间，就变得黯淡，双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直到那一天，爹正手把手教我写字，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丁冲进来，大喊有土匪强盗，然後便倒下了。爹立刻叫娘带著我躲起来，自己却朝院子裏走去。娘带著我跑进书房，拉开书桌下面地窖的门，将我安置在裏面，告诉我哪些东西可以吃，然後嘱咐我不论是谁都不许开门，直到她来。我拉著娘的手不让她走，娘对我笑了笑，说，‘爹有些事需要娘帮忙，娘很快就回来了，瑢瑢乖。’说完便离开了地窖。”

萧忘川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而她竟毫无感觉。

“我一个人呆在地窖裏，听见头顶上传来人的呼喊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我只能双手搂著膝盖，在角落裏瑟瑟发抖。後来传来劈裏啪啦的声音，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震得头顶上的土落下来不少。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头顶上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可是娘还是没有来找我。我终於忍不住爬出了地窖。”

萧忘川缓缓闭上了眼睛。

“地窖外只有一片被火烧过的废墟，诺大的房子，只剩几面墙耸立著，一擡头便可看见天空。地上遍布烧焦的物体，当时并不明白，後来想想，也许其中就有我爹娘的屍体吧。我小心翼翼的走著，一不小心就被绊倒，口裏呼喊著爹娘的名字，越喊越大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身後传来声响，我非常兴奋地回头，‘爹’字还没说完，却看见两个陌生的男人，手裏拿著奇怪的刀，对我说：‘你就是这家的小姐吧，我们在这埋伏了三天，你终於出现了。’另一个人说：‘想不想见到你爹娘？来，让叔叔在你脖子上划一刀，你就可以到地下与你爹娘团聚了。’说著便举起了刀，向我砍过来。”

明知道萧忘川一定死裏逃生，叶君淏听到这裏仍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刀离我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两个人突然睁大眼睛倒了下去，另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後。我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他一步上前把我抱了起来。我不停的挣扎，而他只是将我抱在怀裏，温柔地拍著我的後背，对我说：‘没事了，瑢瑢，没事了。’然後从脖子上摘下一方玉，‘瑢瑢，你也有这麽一块玉吧？是你娘前几天给你的吧？我这块也是你娘给的哦，我是你娘的弟弟，也就是你的舅舅哦。我们这两块玉能和在一起，你相信吗？’他轻轻将他那块玉放在我手裏，我半信半疑地掏出自己的玉，两块一接合，果然是连缝也没有。看著与娘有著相似轮廓的脸，我终於哭了出来，‘舅舅，我爹娘呢？’舅舅搂著我，轻声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将来你会再见到他们的。他们把你托付给了舅舅，现在先跟舅舅一起生活吧。’”

叶君淏深深吐出一口气，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五岁那一年，我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我每天看见的世界再也不复存在，在我单纯的心裏以为会永远不变的东西也消失了。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舅舅把一些烧焦的东西埋葬之後，就带著我离开了。我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将来要干什麽，只知道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我跟著舅舅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在那裏居住下来。舅舅让我拜他为师父，从此以师徒相称。从拜师那天起我开始习武，师父竭力想把他会的全部传授给我。内力，医术，各种兵器，各大门派所长及缺点，同时在读书方面也从不落下，一天总要学上数十页的内容。师父待我很严厉，犯了错误打骂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