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预想一下若要拿走这钱,我们是不是会有一个握钱的动作,那就会在哲凯这个折痕上增加握的痕迹。但是大家都来看看这个折痕,我们几乎找不到影响它纹路的更新痕迹了。所以几乎可以断定哲凯的折痕就是它最表层的痕迹了。
别动,碰了会影响判断的。”张哲凯自然地便想把钱拿过来一看,顾奇越把钱往胸口一收阻止了他。
“我知道哲凯你要说或许这钱就是直接拿走,没有这所谓的“握”。你平时是拿一堆钱入账所以没感觉,其实折成这样形状的钱它非常不好收。
如果是谁拿走它们收入口袋,那很难不改变它的形状,不留下痕迹。
更何况若是偷钱的话更是不会有什么顾忌,应该是怎么隐秘怎么来,应该是抓到手便马上藏起来,它就更是应该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当然我们也可以假设它们被拿走后留的痕迹不明显,这些钱上确实也保留着一些不太明显的叠痕。但我想说,这些应该都不是哲凯之后留下的,因为这些痕迹并不连贯。”众人刚听懂了前面的解释,顾奇越又引出了个众人新的疑惑。
大家不懂也不再提问了,反正顾奇越会给大家解答。
蜇鸣社老人心里感慨道【果然没有顾奇越不能掌控的局面。】
而新人心里也不平静,各种想法乱窜。这位无具体职务,却算蜇鸣领导层的前辈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顾奇越没有为他们激荡的感情而激荡,人很容易夸奖别人,也很容易诋毁别人。聪明这种东西在自己这都不一定是好事,在别人那他人的聪明更是复杂。不要因为别人的情绪而摇摆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聪明。
她敲了敲桌子,收回大家跑偏的注意力:“这三张钱是一起掉的,也是一起出现的,所以他们在王妮欢用掉之前应该是一直在一起的。
那不管谁曾经对这三张钱做过什么动作,他们都应该会出现相应的痕迹,而且因为三张一直是一起的,所以这些痕迹应该有等距的位移。但明显我说的这些在这三张钱上都没出现。所以这些钱应该都没有被再次折叠过。”众人现在只能跟着顾奇越说话节奏点头。
顾奇越看他们听懂了折痕,用手指轻弹了一下钞票接着道:“再来我们说说铅笔痕。铅笔痕的颜色递减这是符合逻辑的,再看它们放在钱包里的顺序。两个相互佐证,就能得出结论它们的放置顺序应该就是‘苗顺才’、‘李珂’、‘雷斌’依次往后放。
‘苗顺才’这张钞票一直作为保护者的状态,阻隔里面两张和外面接触。只要‘苗顺才’接触过比光滑的钞票更粗糙的东西,它签名就必然就是最浅的。现实也是,这样也是符合逻辑的。我们给这种放在最外层的状态取名为‘A态’。
然后当‘苗顺才’这张钞票被拿走这段时间,‘李珂’这张钞票也处于‘A态’。它的颜色也会变得比较浅了,这也符合逻辑的。
有‘A’就有‘B’,我把‘雷斌’这种一直处于收藏状态的叫‘B态’。当然它不重要。
‘A态’的‘李珂’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主要是和钱包内层的皮革接触蹭掉了这些铅笔屑。
而我们需要确定的关键问题‘A态’的‘苗顺才’它是在哪被蹭掉了铅笔屑。它主要是两种可能,一种是 它在其他地方蹭掉了,这种情况就说明在被放进钱包里前它在其他地方被收藏过,也就是说有人刻意拿走过它。
第二种就是它是在钱包里被蹭掉的,这种情况则说明这钱只在钱包里待过很久,就是说不管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没有人刻意拿走钱过。
然后大家来看看钱包内层,这两个特别不明显的小污渍,他们的位置和‘苗顺才’、‘李珂’这两张钱签名位置一致,说明就是蹭到了钱包上。这两块污渍颜色相近,也就是说这应该就是签过名的钞票第一次被外物接触。
当然还有一个佐证,‘苗顺才’这张后来是被夹在书里的,也就是说它接触的外物比‘李珂’多。可是依然保持了他们字色相近,留下的污渍相近。只能说明他们在差不多的情况下接触皮革,且这个皮革把能蹭掉的铅笔屑几乎都蹭掉了。
所以结论就是这三张钱在进去钱包前。既没有被改变过形状收起来,也没有因收起来而蹭到签名。所以它最大的可能是轻轻的被扫进了某个地方,而后如果有人拿过也应该是捏着一角随意地拿着。”
“若就是这么轻轻地拿住一角偷走了钱,或是你说的这些问题那人都考虑到了,顾意把钱弄成这样呢?”张哲凯道。他倒不是想揪着王妮欢不放,他是纯粹觉得这个基于王妮欢没偷钱来的论断逻辑漏洞太多。
“若真的有人偷钱,那他第一要考虑的是不要当场被抓。而做我们说的不影响折痕,不影响签名这些会增加他偷钱难度的事。
你说故意这样混淆视听就更不可能了,若已经偷到钱了,怕钱上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那不如快快用掉,这样简单粗暴才是正常人的做法。
最后一点,这只有有人能预计到我会这么判断这件事,这些痕迹才会有意义。毕竟像你们就没有人对这些痕迹有过什么联想。所以这些痕迹几乎没有造假的可能。
综上,说明这件事大部分是个偶然。”顾奇越回道。
“大部分?”这个词有些耐人寻味了,周密重复了一遍。
“剩下的小部分恐怕只有王妮欢才知道了。”顾奇越将头转向王妮欢道。
王妮欢其实没有跟上顾奇越的思路,痛苦的情绪压垮了她大脑的运行,只能反复着她接受到信息【顾奇越说我不是故意的。】
“妮欢,你想想这些钱是你从周末带来社团的那个包里拿出来的吗?”顾奇越问道。
【是还是不是?】光想着几个字王妮欢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抽拉成细条般刺痛。她是有随便放钱习惯的,她的钱是可能从任何地方拿的。
【真的是我拿走的吗?】心虚萦绕她的心头。
众人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看她额头冒出的汗,也预感到,恐怕事实就是如此。但好在都已知道偷钱事件多半是个乌龙,也就没有了厌恶,只是有些唏嘘。
“别急,慢慢想,这件事已经不是要紧事了。”周密上前搂了搂王妮欢的肩安慰道。
“是,不要急,你想想!我看你钱包里就这三百块钱,那想来是新拿出来的,也就是说发生在不久前。能想到什么吗?”
气氛的转变,和周、顾二人的安慰,让王妮欢放下了焦虑,呼吸顺畅了许多。
刚才她拼命地去想她带来蜇鸣社的包,一点头绪都没。但被顾奇越提醒后,她把关注点换到钱上,却真地想起了许多。
理了理思路,她回忆道:“不是,是我在抽屉里拿的,这些钱是我今天才从抽屉里拿的。对,昨天抽屉里没有这3百,我当时有觉得诧异,但没有深想。对,昨天没有地,今天才有的”王妮欢预感到了什么,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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