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雪的变化影响正常生活和学习,学校便把全体学生都分配去铲雪。
罗恕穿着最厚的一应行头,拖着沉重的工具赶去了自己班级负责的区域。麻烦和寒冷消退了罗恕脑子里对雪的热恋。
罗恕戴着两只厚手套,艰难地推动着铲雪工具前行,想要一铲子就把面前的雪全清掉。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雪已经过了一夜,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块,不是她柔弱的胳膊就可以轻松推得动的。抬起被雪裹得沉重的脚,跺了几下铲边才撬掉那块雪,而后前行的路又遇阻碍,这次是一块地砖。
哎,麻烦总是不停,罗恕只能加大力度。嘴不自觉的急速喘息着,因为带着口罩,那些水汽只能顺着口罩往上走,他们慢慢的沾染到了罗恕的睫毛上。须臾两边眼尾的睫毛被冻得粘连住了 ,罗恕只能睁开一小点看世界。
【真糟糕啊,下雪。】罗恕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
已经是雪后第三天了,现在没什么雪景了。雪都开始变冰变水,寒得入骨。
教学楼前因为一般不停车子,只是走人,所以这片雪地只清出了2人宽的一条路。融出来的水惯常往低处流,慢慢流向了人行路。
刚下完课的罗恕从温暖的教室走出来,推开挂在门上的厚帘。虽然已经穿戴整齐,但是一下承受这样的温度反差她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只露天地这么待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冻木了。
【不行,得快点去食堂买饭,然后回寝室。】
她将身体和衣服都当成同一属性的可以折叠的东西一般往里缩紧了几分,便急匆匆往寝室冲。穿着坡跟鞋狂奔的罗恕没注意到,前方那一片盈盈反光的水洼不光有水,还有隐藏起来的冰。
所以当一阵天旋地转,罗恕蒙蔽地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两小腿外撇的跪坐在地上时,她都没反应过来,一件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她踩到冰摔了一跤。
裤子被弄湿了些,不太舒服的罗恕本能地想要站起来。
“咝”这时罗恕才发现,她的右脚不听使唤了,还有一阵阵疼痛从脚踝处往上窜。起身的动作无以为继,动作停在了半路,摇晃几下眼看又要跌倒。
“小心。”一双手环抱住了罗恕,让她稳当地站了起来。罗恕回头一看,那双手的主人正是杨未之。
“怎么了你?”杨未之在罗恕后面很久才出教学楼,没有看到前因,只看到罗恕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担心她出什么问题的杨未之急声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摔了,我的脚好像崴到了。”稳定了一只脚,勉强站立的罗恕,顺推了一把杨未之扶着的手,想要佝偻身体查看一下自己的右脚。
“你别动,我来看。”罗恕要做的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太过艰难,杨未之不忍心,在调整了罗恕的姿态确保她不会摔倒的情况下,蹲下了身去。
她试图拉开裤腿查看,但罗恕穿的是加厚的绒裤,紧紧包住了小腿,鞋也是高帮的,什么都看不到。
杨未之尝试着将裤腿往上推推,罗恕立刻疼得叫了一声。她抬头看了一眼罗恕紧皱的五官,心里一紧放弃了这个企图,小心将裤腿缕回顺滑状态,包裹好腿,不让冷风趁虚而入。
她直立了回去,将罗恕右边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搂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又稳当地回到自己的怀抱里,柔声道:“看来是扭到脚了,这样不行的,我们得去医院看看。”
罗恕试图想动动脚,看是否真的严重到杨未之说的程度,闹到要去医院。
这种试探很愚蠢,罗恕只觉自己用了一丝力度伸腿,那疼痛就从脚踝处原路还回来十分疼痛。
“啊!”这疼痛抽掉了罗恕的力量,仅剩的坚持也在瞬间失守,整个人彻底软掉跌进杨未之的怀抱。差点带着猝不及防的杨未之一起倒进雪窝里。
还好杨未之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罗恕,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小心,别动了,万一再伤到怎么办!我们先去校医那看看吧。慢慢来,跟着我的步伐,别动到右脚了。”
杨未之左手拉紧搭在自己肩上的罗恕手。罗恕往走一步,而后杨未之再往前走一步,隐然当了罗恕的拐杖。如此循环往复,他俩慢慢的向着校医室移动。
到了校医室,校医看过脚后确认是扭到了,但不确定是否伤到骨头,建议罗恕去正规医院好好检查一番。罗恕觉得这是小事,扭到脚养养就好,不太想兴师动众。但是杨未之不放心,好言相劝半天,叫来了出租车把她拉到了离学校最近的甲级医院。
又是一通艰难地行走,在医院上上下下楼梯,看病,照片子,检查。因为罗恕也说不清楚自己那一跤到底是怎么个摔法。“有没有撞到脑子?有没有摔到其他地方?”这些问题罗恕都答不上来。医生无奈只能要求罗恕住院3天观察一番。
生病本就会消耗掉人心的稳定,而看病更是会把病人最后的安稳耗尽,让人的慌乱由内而外的露出来。
不在医院时,人多半还能对自己的病情保持乐观态度,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一般的病人要好。一旦到了医院,就很容易被医院的气染的得悲观起来,觉得自己的病必然到了严重的程度。
就像被要求做各种检查的罗恕,她甚至产生了种自己的腿要废了的错觉,也觉得头脑不清楚,怀疑自己摔出了脑震荡,这让她觉得医院的空间都是扭曲的。罗恕总算知道为什么老年人看病喜欢和人一起来了,原来这样的环境真的会让独自身处其中的病人陷落。还好有杨未之在,一直陪着罗恕。
......
罗恕的床位是病房最里面的一张,靠着窗户。此时太阳即将落下,房间的一切都不能看得太分明。普通病房并没有给陪护留床位,所以当一切都成埃落定后,背靠黑夜的罗恕将杨未之劝回了学校。
一天后,吕朝云带着单觉、姚乐芳和于星缘来看了罗恕。
这群年轻人平时最多来医院看个门诊,住院部难得来一趟。所以吕朝云是不肯消停了 ,东她跑跑,西她看看,稀罕着每一个过去没见过的东西。姚乐芳也楼上楼下的转了几圈,想看看这种事故高发地的医院是不是随时都有事件正在上演。
没有病痛在身的人是自由快乐的,医院不能束缚他们的心情。但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快乐不是因为健康,他们从未失去过青春的健康,那些理所当然的东西,理所当然自然是不受重视的。他们快乐是因为心没有被阴霾湮灭,所以一切都是美好有趣的。
罗恕昨晚到今早都还和同房的病人一起分享病痛的困苦。她没怎么吃东西,因着脚伤她现在被束缚在床上,连上厕所都变成极为艰难的,憋屈的她干脆限制了自己的进食。
结果这几个室友来了后,一切就都改变了,好像她的生病变成可以光明正大体验生活的优待,连她那不愿上厕所的行为都变得带着些孩子看电视憋尿的稚趣了。
单觉从他们拿来探病的水果篮里拿出个苹果,然后便一手苹果,一手水果刀地在病房里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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