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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不知道?”那新来的紧紧抓着管训那只被反在身后的胳膊,附在她耳边问她。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谁是疯狗。”管训咬着牙,表情十分狰狞,看起来痛苦极了。

“哦,不知道,那你也去死吧。”新来的犯人语气一沉,就要扭断这个管训的脖子。

人群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住手!”

嗯?新来的犯人看向说话那人,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医生?

狱警们一看是初白,都慌了,直接挡在她面前,喊到:“初医生赶紧离开这里,这家伙是个疯子!”

“是啊初医生你先走,我们拦着。”

狱警们个个不晓得突然从哪提起的勇气,一改刚才那副惊恐的模样,都紧紧抓着警棍,指着这个新来的犯人,生怕她碰到了初白。

“你说的疯狗,是不是叫楚辞?一个黑拳手。”初白没有走,反而直视着那个新来的,问她。

如果初白的手没有抖,那么她大概是不怕这个犯人的,但是她提着医疗箱的掌心此刻全是汗水,怕吗?怕,一个疯子,当着狱警的面都敢杀人的疯子,谁不怕?但是她不能走,如果她跑了,这个犯人肯定会把管训给杀了,而且,很可能不只是管训,这些狱警也不是她的对手。

姐姐还没来,一般的人制服不了这个疯子。而且这个疯子,似乎是要找楚辞,疯狗这个外号,楚辞跟自己说过,她在地下拳场里,大家就是叫她疯狗。

“你认识?”那新来的没有动手,抬头望向初白。

“嗯,认识”初白抓着医疗箱的手,又紧了几分。

第24章 初白出事了

这天,还是我们几个扫厕所,不过因为最近每天都有打扫的原因,里面的环境和之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至少不存在像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里面的气味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鸡姐坐在门口抽烟,跟我们聊关于她家里的事情,那天大虎头用鸡姐的家人威胁她的时候,鸡姐是真的发火了。

不过不是因为害怕大虎头真的派人去鸡姐家里找麻烦,只是鸡姐属实不愿意听到有关于家人这个词。

鸡姐是个孤儿,算是也不算是,因为按照鸡姐的话来说,鸡姐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还活在人世的,只不过鸡姐从来没见过。

弃婴,这个词听起来多惨。

如今,大家常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很多人确实也并不在乎,毕竟现代思想已经让人们开始转变,人们价值观不再停留在传统思想上面。但是依旧还有不少的地方,存在着“重男轻女”的思想。农村里这种情况尤为严重,那些人总觉着,家里如果没有生下儿子就等于没有子嗣,后继无人,对于那些没有儿子的家庭,他们就说那是个“老绝户”,听到这样的话那些人怎么能不在意呢,所以很多农村家庭都希望能生个儿子,都觉得儿子才能养老,儿子才能延续香火。

要是生下了女儿呢?那村子里很多老人家就会说了,生女儿有什么用?养着浪费钱不说,以后长大了还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生女儿你就是生了个赔钱货。

鸡姐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出生的,她的父母不愿意要她,觉得她多余了,生出来后就连夜裹了件袄子,给扔在了路边,或许是她的父母良心未泯又或者是怕天矮遭报应,塞了张纸条在鸡姐身上,大致内容就是家里养不起女娃,得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什么的,希望有好心人能带走她,纸条里还包了十几块钱。

很难想象,大晚上把一个才出生的小孩扔在路边,这种人到底有多丧良心,农村那种地方,个个都睡得早,这要等第二天才能被人发现的话,指不定当天晚上就被野狗什么的给叼走吃掉了。

不过或许是老天爷怜悯吧,又或许是鸡姐运气好,还真就有人路过,看到了鸡姐。捡到鸡姐的是一个拾荒的老人,用鸡姐的话来说就是,她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的一个人是怎么把才出生的她带大的。

鸡姐管那老人叫爷爷,鸡姐从懂事开始就跟着老人一起去捡破烂卖钱了,日子虽然过得贫苦但也算开心自在,老人家会一些传统的功夫,在鸡姐能跑动的时候,就开始教鸡姐这些老功夫,爷孙两日子慢慢过下来,也算其乐融融,不过人啊,年纪大了总会离开的,在鸡姐十六七岁的时候,老人家就去世了,后来的路,只有鸡姐一个人走了。

鸡姐没读过书,从小是她爷爷拿着捡来的书本教她认字的,所以,也不存在有什么学历之类的,当鸡姐意识到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在了的时候,她只能想办法,努力活下来。

端盘子,发传单,甚至是去帮人家收账,这些事鸡姐都干过,那时候的她也变成了看守所的常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尤其是在每一年的年关将近,鸡姐是必会犯事的,因为,看守所里好歹有顿饱饭吃,不至于大过年的还饿肚子。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不一样的呢,是在几年前,鸡姐被关进这所监狱里,第一次看到初墨的那一刻。

“这世界本不该令我欣喜,但是我遇到了她。”鸡姐整个身子都仰靠在门上,吐着烟圈。

“但是她不喜欢你,初墨她是不喜欢女人的,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眼镜蛇看着鸡姐的眼神里,似乎夹杂着其他的东西在流动。

鸡姐回头瞥了眼镜蛇一眼,朝她竖了个中指,满不在乎的说道:“渔夫每次出海前都不知道鱼在哪里,但他还是坚持出海,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满载而归。人生在世嘛,总要有能让自己坚持下去的事情存在,不然,得多无聊。”

鸡姐似乎把所有事都看的很通透,也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始终坚持着一件事,就是离初墨近一些。出狱,再入狱,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能看到初墨。

这大概就是鸡姐说的爱情了,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慢慢理解她这种感情,心里有这么一个人,你能为了她去做任何事,时时刻刻想离她很近一些,原来这就是爱情。

我对初白,算吗?鸡姐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喜欢初白,那个时候我是否认的,因为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情感,我的世界里从来只有打拳,血腥,暴力,黑暗,这才是我的世界。“喜欢”这种东西,老爹没有教过我。

我和鸡姐其实身世差不多,我也没见过我的父母,是老爹捡到的我,从记事起,我就跟着老爹学拳了,每日每夜,我要做的事情就只有打拳。虽然老爹给我取名字叫楚辞,在鸡姐她们看来,是很好听很文艺的一个名字,实际上,我是不认字的,我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我没有读过书,老爹也没教过我认字。

打拳就行了,打拳不需要这些,你只需要用拳头说话就可以了,这些,是老爹教给我的。

“楚辞!楚辞!你在不在?!”

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喊声,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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