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在行驶了,鸡姐还是时不时的透过后车窗户向外看两眼,然后又略带失望的低下头。
“为什么会有人在爱里受伤?不是说爱是让人开心的吗?”我问出这句话。
“因为,所谓爱一个人,就是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赢鹿略微思考一会,给我解释。
“那意思是心甘情愿的吗?”
“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只是世事无常,最怕付出了一切,却换来一身伤。”
“你们小声点,我没聋。”鸡姐抬起头鄙夷的瞥了我们一眼。
“老子根本没带怂的好吗?我只是想看看有人来送我们没,真是操了!老子在这牢里头待这么久,临走了居然连个来送的人都没有,真他娘的没良心。”
“真的不是在等初墨吗?”赢鹿丝毫不避讳,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鸡姐猛的转身,语无伦次的大叫着解释:“放屁!老子才不是等,老子没有,妈的老子不等她,等她干嘛?神经病啊?老子只是...我只是...我又没有还指望什么,我什么都不指望,反正我谁都不等...我谁都没等...谁都不会来...没劲,他娘的。”说着说着,鸡姐的语气慢慢小下去,最后她埋着头,不再出声。
赢鹿丝毫不觉得是自己说的话影响到了鸡姐什么,她伸出手来摸摸我脑袋上的帽子,继续说道:“每段感情里,都会有一百个死心的瞬间,一百个被刺痛的瞬间,一百个想要放弃的瞬间,忍不住想哭的瞬间,但是都抵不过,几千几万次想要拥抱对方的瞬间。终于会明白,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万次的心跳呼吸,一万次的心头叹息。”
“怎么,赢老板说这话的意思,听起来是情场经验丰富?该不会现在是把楚辞也列为其中一个吧?”鸡姐的头还是埋在双腿上,她只稍稍歪着脑袋,露出一个眼睛看赢鹿。
“你多想了,我倒是没有什么情场经验,只不过到了我这种境界的人,什么都不缺什么也都无所谓,生活就会变得挺无聊的,所以没事听听书看看文,看多了,一些道理什么的也就都记住了。不过说实在的,这些拗口的道理其实也没什么实际作用,为人在世,做事顺心就行,管它什么事情,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道理,觉得值得就继续。”
“可是值得也没用,我这种人,相貌平平,一无是处,惊艳不了谁的岁月,也温暖不了谁的人生,甚至就算是我故意用离开来引起她的注意,她也只当我从没来过,她并不会记住我。我一直都觉得,最难过的瞬间,一定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我明白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不过,也还好,能理解也能接受,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了,她那么完美,而我只是个小混混,这样的两种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这句话是我问的。
“为什么?楚辞你问这话就很幼稚了,但是问题不大,谁让你是个憨憨呢,都要告别了,那今天鸡姐就给你上一课。这个社会啊,两个人在一起,门当户对,优胜劣汰,这是社会自然法则,不在同一个位置上面的人,会经历的人和事都是不同的。我以前也是天真,总觉得唉,没事,能看见她就好了,万一呢,万一有希望呢,是不是,该把握住肯定要努力一下嘛,结果现在,还真是意料之中,我和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我攀不上去,我的世界,残破不堪,她不屑入内。算了算了,放弃了......”
“这就放弃了,看来你对自己所说的喜欢很不坚定,而且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一败涂地。”赢鹿双手环保在胸前,斜斜懒懒的靠在座椅上,措辞严谨又无情。
“你什么意思?”鸡姐问她,语气颇为不满。
“我从小忙里偷闲,学了很多,古书一读很多年,我一直接受的是老庄的思想,个人的存在永远凌驾于社会的规范,我讨厌很多社会公理,所以我一直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在国外待了很多年,被自由之风吹拂,心越来越坚固了,我觉得人的心,要越来越坚固,却不要坚硬。人要时常动心,不一定动容。你如果真的喜欢,就坚守住你自己的内心,喜欢就继续追,不喜欢就彻底放下。别因为什么所谓的社会规范,搞得连你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真的显得很逊。”
听到赢鹿突然开始长篇大论讲道理,鸡姐有些错愕,她印象里的赢鹿是绝不可能有心思给别人灌输心里鸡汤的,这他妈肯定不是赢鹿吧?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快惊掉的下巴,我只是因为你是楚辞的朋友,才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之后你要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或者一头扎进死胡同里,或者抱憾终身,都是你自己的事,没人可以替你做主。”赢鹿的语气懒洋洋的,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是在劝她继续追初墨吗?可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她会遇到更好的吗?”我问赢鹿,我觉得我应该是听懂了她们的对话。
“听懂了?”赢鹿转头看我,眼里泛起浅浅笑意:“是也不是,我并没有劝她做什么,只是说了一些选择而已,至于会不会遇到更好的,小楚辞,你要明白,如果一个人有情感,那么有些忠于很多年的事情,是很难轻易放下的,与其闷闷不乐这样遗憾下去,倒不如放手一搏。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放心,有我在,我慢慢教你。”
车子停下来的速度很平缓,似乎早有预谋,这一处地方我没来过,我也不记得我进来的时候有经过这段路,这好像是一处无人的石矿区。
“什么鬼东西?怎么不走了,这他妈是哪啊?老子今天出狱这他妈给我带哪来了?”鸡姐一路上都在跟赢鹿说话,她也没注意半路上车辆的行驶路线早已改变。
我看向赢鹿,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细看下去,是那种了如指掌一切尽在掌握,莫非她知道什么?
“王季,如果不出意外,你马上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赢鹿嘴边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她盯向车门。
鸡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马上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但是来不及等她问,车门就被人哐当的一下打开。
赢鹿满不在意,也不等别人招呼,起身就下车,末了,还在车外朝我伸手:“来,小楚辞,下车。”
我和鸡姐下车一看,这里确实是在一片石矿区内,但是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没有犯人在干活,那开车负责押送我们的两个狱警,等我们出来后就把车门重复又关上,然后直接回去开车走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和我们说,哪怕鸡姐问,她们也默不作声,似乎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什么意思?拉我们来这里干嘛?枪毙吗?操,老子刑期满了,老子现在可是三好市民的!”鸡姐冲着离去的囚车大喊着。
“行了,别叫了,也算你倒霉,刚好碰到了今天和我们一起出狱,但凡你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你都不能碰到这事,不过嘛,来也来了,正好带你看一出好戏。”赢鹿左右看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一出好戏?什么好戏?你知道怎么回事?”鸡姐很疑惑。
“你在找什么?”我也问赢鹿。
“没什么,就是在找......嗯?呵呵,不用找了,已经来了。”赢鹿的目光终于在一个方向落定。
我和鸡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供狱警们休息用的小房子那,门被推开,一群统一穿着黑色特战服的人走了出来,有男有女,所有人手上都端举着枪支,枪头对准我们,而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人,我和鸡姐都很熟悉,是监狱长千俞,和副监狱长初墨。
“初......初墨?”鸡姐显然被惊到了,她一直等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还真被赢鹿说中了。
直到那群人走到我们面前,鸡姐还没有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不可能放你出去的,你心里应该早就明白,所以,后悔吗?”说话的人是千俞,她在现场的几个女人里,表现出年事稍高的丰姿。
“所以呢,要杀了我吗?在这里,当着她们两个的面?就不怕她们去告发吗,还是说,你们打算连她们两个也杀了?喂喂喂,滥杀无辜,这可不像你们该做的事呢。”赢鹿眸中带笑,不过是三分讥讽七分不屑,丝毫没有惊惧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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