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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西娅的头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她的手和脚仍然记得,那些光秃秃的,本来打算安置石像鬼的底座;生满苔藓的石壁被士兵倾倒的污水染得发黄;石窗粗糙的缺角是上次潜入主堡,失手掰断的。最后她又来到差点害她香消玉殒的窗台下,断裂的窗台支架无人发现,依然如故。艾莉西娅挺身翻了上去。渐大的雨声掩盖她落地的声音,椅子和酒桶当然不在。太阳照耀的时候,雷蒙必须小心翼翼,把醉醺醺的小雷蒙藏进裤头里掖好,否则的话,要让别人误以为他跟私生的艾莉西娅一样,可怎么得了。

艾莉西娅摸到阳台的墙脚蹲

伏下来,潜入蓝宫的那一次,绯娜就是在同样的位置伏击她的。笨蛋,现在跟那时候根本不一样!雷蒙的小阳台跟摄政亲王殿下的比起来,只是乡下的土厕所,也缺乏用来装饰,适合躲藏的茂盛盆栽。艾莉西娅靠向墙壁,雨水,汗水,泥水早将她的后背弄得一塌糊涂。她失去了丝绸衬衣,亚麻布粗糙的触感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身在何处。

等到天黑就成。艾莉西娅抱起手臂。砖墙又湿又硬,窗帘被雷蒙拉了起来。门窗紧闭着,而雨声太大,让人听不清里面的动静。他一定会来的。艾莉西娅低声叹息。她的身前,只有连绵不尽的灰色雨水,丛林像块大面包,灰黑发霉,艾莉西娅咽了口口水,嗓子干得发疼。她这才意识到,得知雷蒙的密谋之后,自己既没有饮水,也没有吃东西。

“蠢透了。”艾莉西娅咒骂自己,她伸直左腿,酸痛的脚底让她好想□□。你甘冒大险,跑来跑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做雷蒙的红乌鸦不好吗?他不是答应会在老头子跟前为你说话?实在不行,留在黄金角当个佣兵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雇佣武士时,从不过问他们是否私生。笨蛋!艾莉西娅握住满是雨水的拳头,觉得自己是个头上插满鸵鸟羽毛的傻瓜。

你为她拒绝了所有人。那些对你笑,用她们的葡萄酒和海鲜盛宴招待你的人。可是她呢?她失去过什么吗?你怎么能够确定,眼下你做的这档子事,会跟赢下步战冠军不一样呢?你不能!艾莉西娅收紧胳膊,把手插进腋下。她不是因为寒冷才怎么做的,当然不是。离开洛德赛以来,她瘦了很多。减下去的体重让她皮肤下肌肉的硬块更加明显。她忍不住摸向前胸,绯娜的咬伤如今还有一道浅色的疤痕,她不知道何时就会失去它,沐浴时总要去抚摸,过后又担心这样做会让它消失得更快。

打从一开始,艾莉西娅就什么也握不住:那睡了别人就撂下挑子,一个人去爽的老妈;不仅脸上的眼睛瞎了,心也瞎了的老爹;明明冠以同一个姓氏,却形同陌路的兄弟;应征入伍,建功立业的机会;最后就连已经到手的步战冠军也能变得毫无意义。好东西就是不肯留在艾莉西娅身边,总害她白白忙活。

我就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艾莉西娅捂住脸,眼皮在湿漉漉的手掌下跳动,耳畔除了雨就是风,就连丛林深处的猴鸟,也全都丢下艾莉西娅一人,躲藏了起来。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有好几次她无聊得睡了过去,猛地惊醒,却好像睡着本身,也是一场迷梦。于是艾莉西娅试着给自己解闷。她望向夜空,雨云遮蔽了星辰,她转向身后,兄长的书房里静悄悄,就连下垂的驼色窗帘也睡了过去。艾莉西娅没了主意,海洋里燃烧的狮子心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然后是它无与伦比的主人。

我才不想理你,在你道歉之前,绝不!艾莉西娅气呼呼地拒绝,身体却热烈地回应起来。那次潜入的结局很完美,艾莉西娅在公主殿下的大床上逍遥了一整晚,直到天色大亮,仍然意犹未尽。

第280章 同盟(一)

“我以为你是那种绝对不会夜不归宿的人。”全无灯光的房间内, 女人阴沉的嗓音先是让伊莎贝拉打了个哆嗦,待她明白过来是谁的时候, 她几乎想要立刻冲过去。然后就像她们曾经蜷缩在兽穴中的那样,什么也不说,背靠着背,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那曾经是漫长的夜里唯一可以指望的东西,然而毕竟永远地成为了过去。如今她是皇帝,在她的臣子眼中,你大概已经是帝国的人质了。伊莎贝拉悲哀地想到,过去几个小时里被痛哭折磨过的喉咙再度哽咽起来,她清了清嗓子, 转身阖上房门。

“我以为如今你不论走到哪里, 都会带上至少二十个护卫。”并且将匕首绑在小腿上,藏进裤管里。“我在关心你, 你不回答也就算了, 反倒笑话我。” “三更半夜,跑到人家的卧室来, 连灯也不点,还不准人说实话?你戴上皇冠的前一天晚上, 可不是这样拜托我的。”

伊莎贝拉的反驳令绯娜心情不爽, 重重地将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从她瘫坐的姿势来看,她已不知窝在会晤室的那张扶手椅里喝过几轮, 即便隔着半个房间,伊莎贝拉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她应该花更多的时间休息,而不是饮酒。现在她的喝法跟当初在洛德赛时也不一样,白天办公时她喝得不多,夜里逮到机会就猛灌, 同时不让侍女们作陪。伊莎贝拉暗叹,发现自己宁可有女伴陪着她。我是怎么了,从前我分明对她淫靡的生活充满厌恶,现在居然情愿见她那个样子。伊莎贝拉啊伊莎贝拉,与她作伴没几天,你就堕落得跟她一样了吗?

她摸索着走向窗边。斗柜就在窗台边,其上有烛台,火镰在最上层的抽屉里。伊莎贝拉背对绯娜翻找,偷偷瞥向身后的卧房门。她在狮堡中的住所比在蓝宫的宽敞得多,尺寸惊人的四柱床安放在独立的卧室中,卧房外面是客厅,方便主人与重要宾客会晤——是极为重要,可以在卧房门边密谈的客人。

眼下板牙样的卧房门紧闭着,和离去时并无二致,最起码看上去是那样。伊莎贝拉心不在焉地擦亮火镰,她的心因为克莉斯的事乱糟糟的,甚至搞不懂自己究竟为何要在乎帝国的皇帝是不是趁自己不在,闯入卧室睡了一觉。

大半夜的,她不呆在自己寝宫,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伊莎贝拉试图找出问题的答案,只可惜头脑一片混乱,完全理不出头绪。火镰趁她心不在焉跑偏,打在她的虎口上,她惊呼着抱住手,火石应声落地,掉落在石头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在做什么?绯娜就在身边,只有你和她两个人,你可以质问她是不是隐瞒下克莉斯的事,或者至少把晚上和葛利的约定告诉她。我在做什么?伊莎贝拉愣在原地,打量自己摊开的双掌。为什么直到今日,好像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却依然软弱无力,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你在干什么?”绯娜□□着站起来。她打算来帮伊莎贝拉,结果被卧在椅子旁的艾尔莎绊了个趔趄。皇帝毫无尊严地摇晃了好几步,最后干脆趁身体扑向地面的势头捞起火石。“装什么木头人?脑子被尸鬼啃了吗?”绯娜夺过伊莎贝拉手中的火镰,麻利地点着蜡烛。回过头的时候,她被伊莎贝拉吓了一跳,翡翠样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中醉意全无。“谁让你哭成这个样子?”见她抬起手,伊莎贝拉慌忙去抹脸颊,生有厚茧的手掌触到的,只有干涸的泪痕。她用力眨眨眼睛,这才发现双眼因为痛哭肿胀不已。“总不会是因为新娘出嫁这样的好事罢。”无意之间,脑中翻滚过千百遍的难题溜了出来。新娘,出嫁,为什么偏偏提它!伊莎贝拉的嘴角在她意识到之前垮了下去,鼻翼抽动,她真的好想再大哭一场。

“要是病了,就去请学士,他们治不好,就让大学士来。”绯娜狐疑地打量伊莎贝拉,看起来对晚间跳蚤沟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我知道,我知道。”蜡烛业已点燃,伊莎贝拉满心疲惫,连端烛台的精神都提不起来。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先前绯娜就座的会晤区。矮几旁的椅子有三把,看上去都舒服无比。艾尔莎卧在茶几矮胖的木脚之间,抬起大脑袋端详伊莎贝拉,待伊莎贝拉走到近前,狮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用脑袋蹭她的手背。伊莎贝拉实在无力回应她,噗地跌进座椅里。狮子跟上来,蹲坐在她身边,下巴平放在她大腿上。

“别担心,我没事。”伊莎贝拉抚摸艾尔莎扁平的额头。狮子毛发茂密,干燥温暖,隔着毛皮,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结实的颅骨和包裹骨头的健壮肌肉。这强大的猛兽关切地注视着伊莎贝拉,浑圆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关心。我可以信任你。伊莎贝拉边摸边想,你虽然生有利齿,却坦诚足以依靠;那个葛利则完全相反,他嘴里说出的话,只怕比他的牙齿更假,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想到克莉斯身体残疾,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伊莎贝拉立刻泪如如下。

“你究竟在发什么疯?”绯娜端着烛台走近。伊莎贝拉不愿让她看笑话,别过脸偷抹眼泪。绯娜偏不教她如愿,她噔噔噔走过来,抓住伊莎贝拉手腕,粗暴地拉开。“我跟你说过,君王从不流泪。眼泪能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见鬼!我又不什么君王,凭什么不能流泪!”伊莎贝拉怒吼。她用力挣脱,皇帝握剑磨出的老茧猛地划过她的手背,触感明晰。那感觉就像艾尔莎的脑袋,同样令她心酸。但她倔强地咬了嘴唇一口,勒令自己振作起来。绯娜就是头大猫,只懂得尖牙利齿诉说的语言,在她面前露怯,只会被她当做可供□□的玩物,捞不到半点好处。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哭。”绯娜醉醺醺地,被伊莎贝拉甩过的手臂前后摇晃。她面色平静,不像要发怒的样子。艾尔莎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二人。恐怕在她眼中,这两个两只脚的没毛猫正进行一次无伤大雅的打闹。

“既然君王不流泪,关心眼泪做什么?”“哼,你心里有鬼。你有事瞒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绯娜踱向扶手椅。她慢吞吞地放下烛台,调转身体,撅起屁股,噗地一声陷进座椅里,顺便把两只脚也搁到茶几上,其间不慎碰倒了装葡萄酒的陶罐。那罐子被主人喝得精光,滚了两滚,咚地落在地毯上,一滴酒也流不出来。伊莎贝拉盯着蜡烛在酒罐彩釉上留下的点点光影,只觉得空荡荡的心正随酒瓶一同晃悠。“我流了几滴眼泪,与你何干?你专程来责罚我的?”她吸了吸鼻子,真心盼望瓶内有酒,可以让她放肆畅饮一番。

“晚膳时分,我先后派出三批仆人找你,差点把狮堡的耗子洞都掏空了。”

“没能服侍陛下用膳,是我的疏忽。”

“你疯了吗!”绯娜拍响大腿,扯着嗓子吼。酒精令她嗓音沙哑,艾尔莎转向她,喉咙里粗重的低啸跟着滚动。伊莎贝拉抚摸狮子的脑门,一点儿也没觉得害怕。艾尔莎的主人则完全不同,她缓慢旋转脑袋,脖子的骨头发出响亮的咔哒声,搁在大腿上的手指不住弹动,伊莎贝拉这才意识到那顶沉甸甸的皇冠此刻并不在皇帝头顶上。她那颗高贵的头颅因此肆意妄为,懒洋洋地偏向一旁,歪倒在肩膀上。“在我干掉泽娅以前,大陆上不会有安全的地方。皇冠塔的影子里也可能潜伏着刺客,更不要提你那个跳蚤沟!”“跳蚤沟不属于我。”“你宁愿睡去臭水沟,也不愿意躺在我给你准备好的羽毛床垫上!”

绯娜像个不如意的顽童那般大声嚷嚷。瞧她拍打扶手的样子,这时候跟她计较只会让自己变成出气筒。哼,她倒巴不得那样。伊莎贝拉决心不让绯娜得逞,抿紧嘴不说话。绯娜窝在椅子里,胸脯气呼呼地起伏,喷出带有酒精气息的粗重鼻息。

“晚上我又面见了几位大人。”她忽然间提起完全无关的另一件事,伊莎贝拉措手不及,被她的话吸引过去。不详的预感,她心想。她要讲什么?一定要私下当面跟我详谈?该死,我的心还在跳蚤沟里,脑子里都是旗鱼暧昧的笑脸。她暗掐大腿,令自己清醒。绯娜全没留意到伊莎贝拉的状况,自顾自说了下去。“他们各有各的打算,给的建议也完全不同,我最后拿定主意,黑岩堡还是派你走一趟最妥当。”

第281章 同盟(二)

伊莎贝拉霍地站起。绯娜双眼微眯, 揣着她那惯有的傲慢神情。蜡烛昏暗的火光在她眼前摇曳,给她抹上两个漆黑的眼袋, 她审视的眼神比平日里的更加危险。伊莎贝拉明白自己正经历一次考验,若是此刻流露出背叛绯娜的野心,那么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公主塔温暖的壁炉,至于会遭到怎样的惩罚,她甚至不敢去想。危机感化作一阵寒风,刮过她的脖颈和手背。伊莎贝拉挺直后背,眨眼之间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要是考虑太久,会令她起疑。“如此看来黑岩堡的情况不乐观。”她主动接话,边说边想, 为自己争取更多思考的时间。任何新的推测都可能令她产生顾虑, 或者猜疑我是不是拥有了她不知晓的消息来源,而这些都会让她无法对我放心, 于是伊莎贝拉旧事重提。“我认为你早间的判断没有问题, 按照当时的情况,泽曼学士从未提及城堡或守望城内为开战进行的准备工作。倘若是父亲主事, 不论如何小心,守望城的居民首先要动员起来;万一遭逢不幸, 阿尔伯特伯爵等人觊觎大公权力的话, 更加不会放松,也无力将发动战事的核心安排在远离黑岩堡的地方。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阿尔伯特姐弟打算干坏事, 但还没抽出功夫磨亮屠刀。”

“那是早晨南海的状况尚未确定之时的考量。”绯娜微微颔首,伊莎贝拉大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闯过了第一关。“现在情况已有所不同。”绯娜续道,“我需要来自北方的盟友。就让北岭胡闹去吧,只要奥维利亚站在帝国一边, 他们就只是群瞎嚷嚷的秃毛鸡而已,没有任何威慑力。”

“你要确保的是奥维利亚站在你的帝国一边。奥维利亚可是有自己的大公的,我无法向你保证我可以说服父亲。”伊莎贝拉苦笑。“我甚至连莉莉安娜都不能够说服。搞不好走进黑岩堡的大门,立刻就被他们关进公主塔里,等着被交换给哪位大领主,好换取对方在对外战争中的忠诚。”伊莎贝拉皱起眉,一时无法说清跟葛利的婚姻相比,究竟哪一个更加糟糕。“对我父亲来说——我不知道奥维利亚的情况你究竟了解多少。在许多人的心里,他们的奥维利亚还是几百年前那个辉煌的古国,人人都想要复仇,只要稍微鼓吹,他们就会自愿拿起武器,应征入伍。”想起与托马的佣兵们南行的诸多遭遇,伊莎贝拉几乎可以望见嘴边的苦涩变作事实的那一天。“奥维利亚的汉子们无所畏惧,男人们巴不得用一场战争证明自己,女人的话没人听得进去。”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相信帝国军队已经普遍装备了帝国重弩。在他们眼里,纹章兵器,秘法武器只是歌谣里的唬人玩意儿。他们会死的,被北岭省的阴谋家蛊惑,梦想征服帝国的奥维利亚人都会死的,旗帜下面站的是绯娜还是泽娅又有什么区别?

伊莎贝拉自以为说得足够稳妥,绯娜却竖起眉毛,大声怒骂:“你这个笨蛋!”她用力拍响扶手椅,惹得艾尔莎扭过头去看她。“父亲,莉莉安娜,大领主,男人们,你自己呢?每天在我跟前奥维利亚长,奥维利亚短的,遇到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你就成缩头乌龟了?真令我失望!想想看吧,蠢丫头。对于奥维利亚,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要是没有这场内乱,不出二十年,奥维利亚就会沦为完全的从属国,某天我老哥突发奇想,要在他的方尖碑上添加一幅征战图卷的话,你的国家就会被彻底抹去。但是现在,你可以用宣誓效忠赢得我的保护。我可以给你很多的便利,让你的人民接受秘法的服务和教育,将更多的先进技术与你分享。”

“先进的技术?”该不会是帝国重弩和铁甲战船的铸造技术吧?伊莎贝拉酸溜溜地想。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北国的人民住上有大窗户的房子,城镇由水池和水道供水,每家的脏水都从地下的管道排入河海。这样的话就有更多的人愿意使用马桶,而不是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整条街道弄得臭烘烘。学士们认为随意流淌的脏水和疾病有直接的关系,与洛德赛相比,守望城更臭,居住其间的居民也更容易生病。事实上,自伊莎贝拉有记忆以来,城内就爆发过至少两次瘟疫,第一次疫病流行期间,她还十分年幼,从没有人跟她提过究竟死了多少人,她只记得自己被勒令不得外出,不能食用红肉,每天要做三次祈祷,为病重和逝去的人们祈求苏伊斯的祝福。

“苏伊斯的祝福不能令人远离疾病,水道和药剂却可以。除此以外,帝国钢比奥维利亚的更便宜,更结实,更好用;还有更加高产,耐寒的小麦种子;更快更好的水车。”并且帝国人可以自己修建水车磨坊,不用为磨出的每袋面粉向领主支付税金。入驻狮堡以来,伊莎贝拉接待过许多外地前来的领主和贵族。他们跟从前那些前往洛德赛面见赫提斯的大人们一样,虽然个个傲慢难驯,但只要搬出帝国律法,没有一个敢公然反抗的。奥维利亚却不同,每个领主的封地都有自己行事的办法,伊莎贝拉敢打赌,其中的大多数,都是老爷们在喝醉酒的当晚拍脑门想出来的。

“你打算用这些交换奥维利亚的同盟,而我得说服父亲相信未来的承诺,放弃摆在眼前的金币,马匹,或许还有先祖丢掉的领土。”伊莎贝拉搓搓脸颊,手上艾尔莎野兽的味道分外真实,但她仍觉得难以置信。我可以说服父亲,保护我的人民吗?我?伊莎贝拉?我分明连一个被陷害的克莉斯都保护不了。当初她在我眼前被人打倒,我像只没毛的兔子,只知道发抖。伊莎贝拉捂住脸,手指用力捏紧脸上的肉。我不能哭,不能哭,尤其是在她面前,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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