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乔点了点头, 示意霜儿拿赏银:“有劳江兄弟特意替江举人跑一趟,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江小风也不推辞, 一声江兄弟喊的他心里舒坦,这钱大小姐哪像传闻中那般傲慢, 明明就很亲和。
他下意识地想多说几句,但想起江三言的交代, 一时间又有些迟疑,毕竟是自己族内之事,说与钱大小姐听,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钱小乔是何许人也,在商场上与人打过这么几年的交道,最会察言观色,她见江小风神色犹豫,便笑道:“江兄弟既然与江举人是同乡, 按理说我也该叫你一声江大哥,你若遇到什么难事也不要见外,只管来钱府就是,只要能做到,小乔一定相帮。”
这一番话说的敞亮,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让江小风觉得很受用,他知道人家只是讲客气话,但也因此放下了心中的忧虑:“钱大小姐不瞒你说,遇到难事的不是我,是江举人,哎说起来也是族里糊涂,前几天县令大人让族长出了个除族的文书。
这不回头他们后悔了,就把两位族老请到了江举人院里,好说歹说就是不走,非要收回那封文书,这事闹的实在是不好看,江举人也因此被绊住了,我在族里也没什么地位,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传传话了……。”
“有劳你一番好意,霜儿去安排马车送江大哥回去。”
一刻钟后,钱府又驶出来三辆马车,由十二位府丁护着,一前一后离开了县城。前面马车里坐着的是钱小乔和霜儿,后面马车里坐着的则是叫嚷着要跟上的钱小丫,还有一辆不知坐了何人,只隐隐听到有佛号声传出来。
不长不短的路程,马车为了求稳行的有些缓慢,钱小乔闭了下眼睛,忽然有了困意,便靠着霜儿小睡起来。
“小姐,那江秀才好像生了重病,几天都没见出门。”
“小姐咱们一定要去吗,还是等这雨小些了再去吧。”
“小姐也染了风寒,万一和那女秀才一样可怎么办啊,呸呸呸……。”
“你明日就好好拜堂成亲,我给你寻了个好夫婿,是骆家的次子,也是个秀才呢,让他给你冲冲喜,爹爹的好女儿很快就可以没事了。”
“小姐小姐?咱们要到了,快醒醒。”霜儿轻唤了两声,拿出手帕把小姐睡梦中落下的一滴眼泪擦掉,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这眉头皱了一路。
“霜儿?到江家村了吗?让车夫快些。”钱小乔悠悠醒转,眉毛轻轻舒展,她看了眼车外,梦里的情绪依旧没有散去。
她又梦到了自己英年早逝,不过这次的内容要更多一些,冒着大雨匆忙赶往,却还是迟了一步,自己也因此染了风寒。
她伸手撩开车帘,外面晴空万里,路边偶有杏花开,与梦中的那一遭完全不同,只是不知为何,心里的那股无力感却扎了根,久久不能挥去。
马车停在了篱笆院外,霜儿刚下来就见江小丫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然后趾高气扬地走进了院子,她道这小丫头非要跟来干嘛,原来是想炫耀来的。
待她们主仆二人进得门来,才看清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人,以两个老者为首,围在屋门前。
众人一见钱小乔就知道是那钱府的大小姐来了,看这不俗的长相,看这气派的马车,还有一排着装统一的家丁,在这小院里显得格外耀眼。
江林氏看了钱小乔一眼,便窘迫地看向前面这个一身富贵的小姑娘,不就是好一阵子没看见的江小丫吗?白了也胖了,更显狐媚相了。
钱小乔与江三言隔着几步相望,两人下意识的都朝对方点了一下头,而后又都挪开了视线。
江大书低头和两位族老耳语几声走过来道:“此乃江家村,外人不便来此,还请速速离开。”
钱小乔轻笑:“哦?不知阁下是何人?这江家村又不是你的私物,我为何来不得?”
“钱小姐说的正是,这里是我家,不便来此的是诸位。”江三言见族长朝钱小乔发难,心里莫名一紧,她皱着眉头,语气不由得加重了许多。
“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两个女流这这这……成何体统,我们江氏一族何曾出过这等丑事,老夫今天就是死在这也不答应。”一位族老见机哭嚎道。
“我已非江氏族人,与两位无亲无故,轮不到你们来答应。”江三言原本顾念着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这两日一直都是良言相劝,此时她却是不能再行缓兵之计了。
毕竟钱府的人都在这看着,她若是让钱小乔在这里受了委屈,日后必定无法相处融洽,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莫名升起的一股保护欲,怎能在自己家里让未来妻子受人指责呢?
“胡说八道,你的家就在这里,你人就站在江家村,怎么就不是我们江氏一族的了,三丫头你不要仗着是举人身份,就活活逼死老头子我。”另一位族老不甘落后,也起劲地喊道。
“巧了,我此行就是来接江举人的,今后她的家就是钱府,至于您想寻死,记得走出去,别脏了人家的院子。
钱小乔之前就让霜儿打听过江家村与江三言有牵扯的人,多少了解这些村民的想法,和不讲道理的人是说不通话的,拖下去反而让他们越来越有底气,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迅速脱身。
“是吗?钱大小姐好大的口气,三堂妹现在有了钱府做靠山,连祖宗都不要了吗?别忘了她爹娘的坟,还有她爷爷奶奶,江家的祖祖辈辈都在这,她也不认了吗?”
江解近不顾爹爹阻拦走了出来,他盯着美得不可方物的钱小乔,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女人,竟然想不开招三丫头为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你此话何意?”江三言越过两位族老,走到江解近面前,挡住他令人恶心的眼神。
“何意,就是字面意思,你既然连祖宗都不认了,二叔二婶待在地下也不见得安生,我到时候一定帮他们上来见见你这不孝女。”
江解近一脸阴狠,爹爹中看不中用,娘亲被县衙的板子打怕了,不过他不怕,他有的是底牌,想做钱府的乘龙快婿,那他就把江老二夫妇的棺材送去做贺礼,看你这举人的脸往哪放。
从考童生被压一头开始,不,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他就想狠狠地把这个堂妹踩在脚下了。
江家的男丁是他,唯一的长孙,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一个丫头片子占了。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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