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替身也风流(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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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让人搬东西过来了?”林肃轻声问道。

卿唐不答,林肃亲了亲他的脸颊道:“你不答我便当你同意了。”

“少爷……”卿唐的声音湿漉漉的,明显还在不好意思。

林肃却是手脚利落,白天刚说,晚上卿唐的东西便已经全部搬过来了,办事的人还是西康。

他如今说了亲,做了管事,心思活络会揣摩,自然知道卿唐在林肃心中的地位,不敢怠慢分毫,下面说嘴饶舌的都被罚了个遍,也让卿唐在府中过的舒坦很多。

林肃要上朝当值,卿唐虽是羞涩,却也将东西一一归置好,沐浴时更是用上了花瓣。

虽说少爷不能抱人,可睡在一处自然要哪里都干干净净的才好。

热气蒸腾,花香怡人,卿唐将花瓣抓了一把在手臂上磨着,磨完了再闻一下,确定有些许香气后单手抹了一下脸。

脸上也不知是热气折腾还是羞涩的,总而言之是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又想做。

水声哗啦,也就导致门被推开的细微声音没有清晰传入卿唐的耳中,林肃进门时就已经听下人说卿唐在沐浴了,而且已经沐浴快半个时辰了。

刻意放轻了脚步,林肃绕过屏风的时候并没有惊动那正在沐浴的人,水汽缭绕中少年的骨骼仍然纤瘦,水珠顺着背上的肌肤蜿蜒,粉红剔透,倒真像将那花瓣的颜色浸泡了进去一样。

卿唐爱美,同林肃在一起后便愈发注意让自己的每一处都变得完美,发丝每每都用芝麻叶清洗,自是乌黑发亮,日出时便不随意在外面走动,便是出去也要带上伞,至于皮肤,这个时代的妆粉有的虽是不错,可是效果却比不上林肃亲手调制出来的膏体,卿唐日日都用,倒真是越养越是漂亮。

男人好.色,卿唐自是没将林肃例外出去,如此注意是为什么当真是一目了然了,不过他既然喜欢林肃便是支持的,毕竟爱美也不是女子专属。

卿唐终于打理好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却是透过水雾看到了那个偷窥的人,他下意识的没入水中,眼睛被水汽润的湿漉漉的:“少爷!!!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偷窥啊。”林肃十分的光明正大,还顺带从倚着屏风的姿态站直了。

“君子非礼勿视……”卿唐嘴唇颤抖,不知道该谴责他还是该害羞,心思纠结到甚至想要拍水。

“做君子无此艳福,”林肃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拉到了眼前道,“那我日后便不做君子好了,为小卿唐做个小人也是极好的。”

“那卿唐岂不是误了少爷?”卿唐的声音也湿漉漉的。

林肃勾唇笑道:“非是美人之过,而是少爷我色.心起,把持不住之过。”

他这话声声入耳,卿唐只觉得手心足心皆是发痒,一直痒到了心里,他仰头道:“少爷,你能不能……”

亲亲我。

话未说完,林肃便已经搂住他的背,吻住他的唇,全然不顾衣摆浸湿,文人斯文。

一吻尽,卿唐胸膛起伏着将自己没入水中,只留下嘴巴以上的:“少爷你先出去更衣,卿唐等会儿就出来。”

话说完,却是嘴巴也没入了水中,只留下眼睛就那么眨啊眨的看人。

林肃直接将外袍脱下拧干,并未再停留,只是笑着叮嘱道:“别把自己呛到了,快出来吧。”

他转身离开,卿唐从水中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唇竟是痴了。

他从前在倌馆中厌恶与男子之事,只提到便害怕不已,如今只是被亲吻便心生渴望,原不是厌恶男子,而是厌恶与陌生的心中不喜之人。

若是与少爷,他竟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的,便是痛些,当真如教引所说的血流成河也是愿意的。

可惜少爷此一生也不能与人那般,可只是如此,他也是知足的。

卿唐跨出浴桶穿上了轻薄的衣衫,转过屏风时林肃却是坐在床边看着书等他。

便是不能做,卿唐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紧张不已,佯装镇定的走了过去道:“少爷累了一天了在看什么书?”

林肃抬眼看他,笑着问道:“好奇?”

卿唐怎会好奇什么书上的内容,他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可话到这里只能接下去:“嗯,好奇何书能让少爷这般如痴如醉。”

“你这话倒像是跟这书拈酸吃醋似的。”林肃倾身过去将人拢在了怀中。

卿唐脸红道:“我……并无此意。”

“你既是想看,一同看便是。”林肃将书展开放在了他的眼前,书封上规规矩矩,写着杂游记,其中画面却是清晰至极,甚至还带着彩绘,比之卿唐在倌馆中看过的不知精致多少。

林肃不动声色,仿佛看的是什么史学著作,便是拿到外人面前也只会觉得他刻苦,可卿唐却是坐立难安:“怎…怎会是这种书?!这……”

“西康买来孝敬的,他如今娶了妻,那位贤妻聪慧,自是指点了一二,让他办事更加活泛。”林肃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道,“莫非卿唐从前没有看过这样的图册?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还说看春.宫图……”

他的嘴被卿唐伸手捂住,当真是扑鼻的花香,不枉费卿唐用花瓣沐浴了半个时辰之久,卿唐面色通红:“您,您别说了!”

再说他都要跟那蒸熟的螃蟹媲美了。

少爷这人外表看着俊雅正经,怎得说这话时无半点文人的含蓄呢?

“好,不说,我们用做的。”林肃拉过了他的手腕,松开了床帐直接抱着人躺下,“原本想等到有了大功求陛下赐婚再要你的,谁知我们卿唐竟这般的心急。”

“你恶人先……唔……”

书本被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面上,书页翻展,若是让外人看了,当真是毫无读书人半分的体面了。

抱在一起睡觉是睡了,可是纯睡觉是不可能的,卿唐醒来的时候微微蹙了蹙眉,一个微微翻身,只觉得腰酸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只温热的手抚在了腰上,轻轻揉着,倒是能舒服几分。

嗯?一只手。

卿唐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躺在身旁的男人,下意识唤道:“少爷……”

“嗯。”林肃的声音中带了些慵懒,那是猛兽被满足过的懒洋洋。

卿唐耳朵动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零星的画面,动了动脑袋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少爷手臂上的:“我们……你,少爷你不是不能人道么?!”

林肃挑眉:“我何时说过我不能人道?”

卿唐迷茫:“您不是说你身有……隐疾?”

“我记得我的原话是不能同女子行.房的隐疾,与男子却是无碍的。”林肃很是无辜道,“小卿唐下次听少爷我说话要听全乎了,不然后悔只能怪你自己了。”

卿唐倒是并未后悔,他只是觉得他看起来雅正的少爷好像也是故意的:“您之前说您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不会是为现在预备的吧?”

“小卿唐真是聪明,脑子转的真快。”林肃笑着夸奖道。

卿唐气恼的拍了他的胸膛一下:“您,您怎么能这样呢?!”

林肃握住了他的手直接道:“我错了,打这么重小心手疼。”

卿唐直接有火不能发,还硬给肚子里塞了一肚子糖:“那之前我误会的时候少爷怎么不解释呢?白白遭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误会。”

他说话绵软,哪里还有之前的恼怒。

林肃将人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道:“别人误会想要敬而远之少爷我都不在意,只要小卿唐你不嫌弃便好了。”

“卿唐哪里会嫌弃少爷,”卿唐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只是卿唐是得寸进尺的人,从前觉得同您在一处便是好的,便是你娶妻生子我也能看着,如今若您想要娶妻生子却是不成的,若是有那一日……”

他的话滞了滞,仰头看着林肃鼓励的眼神咬牙道:“若有那一日,定是要与您同归于尽的。”

“同归于尽是不可能了。”林肃挑起了他的下巴轻笑道,“得寸进尺是可行的,昨天只是两次,今日可能就会想要三次,到了明日说不定就得四次,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

“少爷!!!”卿唐直接坐起来打他,真真正正的恼羞成怒了,“得寸进尺不是这般用的!”

这人当真是坏的很。

待两人起床时已经是日头高高悬挂在头顶了,卿唐才知道林肃昨日下职时便请了休沐。

还说什么他心急,这人分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生气了?别生气,过几日殿试放榜结束,我带你去城外骑马怎么样?”林肃哄道。

君子六艺中骑射也是一项,林肃的马骑的极好,卿唐却在此处遭遇了与作画一样的滑铁卢。

只是他外表看着软,性子却是不服输的,如今的作画已然有了林肃三分功力,便是拿出去给文人们鉴赏也是不虚的,自然不会因为一时学不会骑马而放弃。

“好。”卿唐高兴了起来。

城中学习骑马多有不便,比不得郊外宽敞,若有一日能够与少爷并驱齐行,当真是恣意了。

三年一度春闱科考,还未等殿试放榜之时,林家老宅之人便已经入了京城,林肃带人去接,城门口十里外一番孝子姿态当真是做足了,无人能够议论半分。

林父从马车上下来,看见林肃的时候几乎不敢认,他印象中的儿子沉默寡言,性子最是怪癖,后来不知怎得变得牙尖嘴利了起来,便是中了状元,林父也总觉得或许是狗屎运。

如今一见,若是在大街上,他当真不敢将如此光风霁月,谦谦君子之人认作自己的儿子:“你如今倒是变化极大。”

“乃是陛下□□得当,同僚们相互影响之故。”林肃笑道。

继室也是下车,见到林肃之时也是同林父一样的感受:“致远如今一看就是做大官的人了。”

“母亲慎言,京中官员诸多,胜过致远者多矣,母亲便是不为致远考虑,也该为望儿考虑才是,若是还未中进士便惹了嫌隙,日后可是有苦头吃的。”林肃笑着提醒道。

继室之子林望今年不过十五,乡试都是未过,哪里谈得上什么进士,她虽知林肃日后家产都是要自己儿子继承的,可见到人时却是习惯使然,不自觉便想要嘲讽两句。

“兄长。”林望模样倒是端正,行礼的举动也挑不出什么错来,看着态度模样倒是比继室清醒许多。

林肃点头道:“此处非说话之处,还是请父亲归家安置后再叙话吧。”

一行人上了马车,待到林家宅邸时卿唐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继室下车,她是没见过齐清逸的,客套笑道:“致远,这是哪位官爷家的小公子啊,模样生的可真是俊俏。”

林父却是偶然见过齐清逸的,观他二人举止亲密,不避讳旁人,有心说两句,却是想起儿子的身体,只能肃着脸道:“什么小公子,这是致远院里的人。”

“见过老爷夫人。”卿唐沉了一口气行礼道,规规矩矩,不带扭捏骄矜,“我是卿唐,如今随少爷姓,叫林卿唐。”

继室却是听懂了林老爷话里的意思,面色变了变,咳嗽了一声道:“原来是个小厮,什么你呀我的,也是没点儿……”

她的目光对上了林肃的,瞬间喉咙的话给咽了下去。

一行人进了林家宅邸,五进的院子着实宽敞,继室入了内院,茶水饭食都已经准备好了,卿唐笑道:“老爷夫人舟车劳顿,请洗漱后用饭吧。”

继室刚才得了林肃的冷眼,自是不敢朝林肃说什么,只对着卿唐去了:“你一个下人,也敢管主家的事么?”

卿唐手指紧了紧,正待说话,却被林肃按住了肩膀冷声道:“母亲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

他在门外的笑脸已经全然不见,那双眼睛看的继室背后发凉,颇为没底气道:“我说的也没错……”

“母亲错了,卿唐主理这家中事务,不是以管事的身份,还是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林肃直言道,“他如今虽无名分,但在致远心中为妻,待到日后致远再得功绩,也会求陛下将他赐婚于我,还望母亲知晓。”

“他一个男子,怎能为妻?!”林父拍了一下桌子道,“天地分阴阳,阴阳才是相合之道,若是两阳相遇,过满则溢啊!”

林肃嗤笑了一声:“父亲如此说倒也有趣,您去问问谁家女儿愿意嫁给一个天阉之人,便是愿意嫁,日后我的田产铺子也是妻子最近,可能就轮不到弟弟了。”

林望在一旁站着,显然还在震惊林肃与卿唐的关系,闻此言时开口道:“父亲,母亲息怒,大哥也是无奈之举,父亲仁慈,定不忍兄长孤苦一生,无人依靠的,我虽为弟,可日后也要娶妻,不能时时照应。”

“望儿倒是个明白人。”林肃揽了卿唐的肩膀道,“父亲说阴阳相合,如今我为阴,他为阳,正是相合,赡养父母乃是为人子之本分,可若待在孩儿府中让二位心中不快,便只能让二位搬出去了,毕竟这家宅乃是陛下所赐,孩儿不能搬,自然只能行忠君之事了,二位净手过后用些吃食休息吧,孩儿先告退了。”

“你!”林父气的不轻。

继室也是面色白的厉害,若真被赶出去,只怕是脸面都要丢尽了:“老爷,如今怎么办啊?那位可是个小倌出身啊。”

“他找个男人便罢了,还什么妻子,若让他人知晓我林家找了一个小倌当少夫人,这脸面要还是不要了!”林父气的将杯盏砸了出去。

林肃带着卿唐出来,刚刚转过弯便看见杯盏碎片飞了出来,卿唐下意识激灵了一下,待出了那处院落,他叹了口气开口道:“我还是让少爷烦心了。”

他出身不好,便是再如何以文学遮掩,再如何会那些琴棋书画,君子六艺,也掩盖不了他出身倌馆的事实。

平常人家尚且以他们为耻,更何况是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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