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手抓紧脖颈的力度正在一步步地加深。
此时的我好比垂死的天鹅,我不太确定地斟酌出描绘我现状的形容词。但是不妨碍我迎来可能会是解脱的结局。
活在哥哥阴影底下的我,究竟以什么样的形式,灵魂才能得以解脱?
我无从得知,只能寄托于太宰足够凶猛,将我的灵魂抽离出来。
捏紧的力度足以令我的身体自然地升起反抗的本能,我任性地拒绝它的提示,顺其自然地承受即将到来的未知结局。
“你为什么……”我强忍喉咙的不舒服,撑起眼皮质问半路停下的太宰。
有病?还是喜欢享受反复折腾的快乐?
太宰不回应地摩挲起因他而产生的青紫痕迹,呢喃出声,“不哦。”
“我喜欢的还是独一无二的你。”
“不是另一个[你]。”太宰语意不明的说法,让我本就有点缺氧的脑袋彻底地冻结凝固而卡住我,无法作出正确的思考,仅仅露出相应的疑惑表情已经耗费我不少精神劲。
大抵还是因为米莎的存在消耗了我不少的精神。
萎靡不振,是最适合形容目前阶段的我。
更别提,还被狗比太宰实行暴行。我能听得清他所述,已经了不起。
太宰小心翼翼地揽住我,凑头至我的耳畔解释着,“那晚的梦,我撞见了两个你。”太宰提及上回的梦境,微微停顿,将隐瞒的内容一一托盘而出,“你们彼此纠缠扭打着。”
“我只目睹着有一人活生生地消逝在吞天大火中。”
闻言我不禁蹙眉,冷静地顺着太宰的未完语句接话,“所以你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才是真正的我?”
但是,梦里的太宰都能错认,没道理回到现实就扭转错误的认知,正确地识别我。
对于我未说出口的不解与疑惑,太宰仿佛洞察人心地给出他的答案,“你们虽然长相雷同,但是你们的味道不同。”
合着你和中也有共同交谈话题,是出自你们二者都是带鼻识人的吗?说说吧,这回的我在太宰心中会是什么味道?
“和我一样的味道。”太宰正色地说着。
“你是什么东西?”等下,嘴瓢的我一下子跑偏,把我隐藏在内心深处已久的心底话给脱口而问。我战术性地掩饰起我的口误,若无其事地扯开错误,拒不承认地往原话题靠近。
“我是指你的味道。”可千万别给我来句,他的味道,我知道。
不,我不知道。
内心强烈抗拒的我等待太宰的回复。直觉提前给我透露实情,太宰的嘴里肯定不会说出好话。毕竟何时见过狗嘴里吐出象牙的?是吧?
“是黑泥的味道,恶混杂着黑暗的腐朽味道。”太宰挨个字地蹦跶出声,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接受中也对我的形容,清新的橘子味可太香。
哪怕辈分微妙地低了,也好过烂得发臭的味道。
尽管我心知肚明,太宰对我们的形容没有出半点差错。有,大概也就是太宰是病入膏肓,我尚且离能救还有一百步之遥吧。
“对方的味道,是白雪融入泥土后,散发的混合味道。”太宰纠结着不太确定地给出措词。
比起我,自顾自选择逃避而向来无忧无虑的哥哥,当然是纯白得好比雪花,可惜最终化成水,充当了黑泥的一部分养分,供其生长、发育、茁壮长大。
谜题揭开,我尚且保留对待太宰是自己人的看法,随即翻脸不认人地把太宰提起来丢出去,索性我记得今天是不可回收垃圾的专门回收日。
好家伙,恭喜太宰成功赶上这个为他而生的好日子。
“你不会觉得掐完我还可以无事发生吧?”我露出狰狞的表情,欣赏着手中宰生前的最后表情。
太宰不敢流露出类似以往的委屈神情,而是团成皱巴巴的脸,小小声地向我申请死缓,“要不你掐回来?”
“哪怕掐得比现在的你还要深,我也没有半点怨言。”太宰睁大鬼眸,尽可能诚恳地说道。
我有点心动,可惜又觉得错过最佳的反击点。不如留着等太宰熟睡时,我再来秋后算账。
“我就知道白濑不舍得。”被我甩到床铺上的太宰捂住胸口,闪着亮晶晶的眸子骄傲地发出感慨。
我尚未来得及反驳对方,来不及让太宰把他脑海中的隔夜水给倒掉,就听见太宰噼里啪啦地继续自言自语,“说什么等我睡着,可是我睡不着啊。”
“四舍五入就是白濑不忍心对我下狠手。”
我拿太宰无话可说,“你干脆路过银行时候,直接说它招惹到你了,让它赔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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