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乾元帝——也就是卫峋,他穿着一身暗黄色的帝王常服,如墨的长发半束在金冠中,一双琉璃般清透的眼睛分明无尘,在自己身边时,他的唇角总是淡淡的挑起。如果仅看这张脸、这个神情,江遂甚至会认为,这人对自己是极温柔的。
卫峋像往常一样说道:“太傅睡得好沉,朕唤了太傅许久,都没得到回应,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
梦。
这个字像是开关,瞬间把江遂的记忆唤醒,梦里看到的书,还有书里的内容,他全想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良心的狗皇帝快滚开!
江遂僵硬着身子,内心其实已经像个破洞的气球一样满天乱窜,一边窜还一边尖叫,但他不敢表露出半点情绪,他怕卫峋察觉到他的异常,然后给他表演一个现场宰人。
这样想着,江遂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臣……”
只这一个字,就让卫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如果是以前,江遂肯定发现不了这么微小的变化,但他今天是难民心态,大人物有个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脏狂跳。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而卫峋垂眸片刻,转过头,吩咐道:“都出去。”
站在卫峋身后不远处的大太监表情不变,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带着宫殿里的所有太监宫女退出去了。
他们都走了,卫峋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他坐的离江遂更近了一些,还主动伸出手,想要扶江遂坐起来,只是江遂不敢让他碰,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就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卫峋越发觉得奇怪,他的手还伸在半空中,他拧眉看着江遂,“阿遂,你怎么了?”
人前太傅,人后阿遂,卫峋一直都这样,三年前,他还会称呼江遂为阿遂哥哥,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就改了称呼,过去江遂没深思过,如今,他顿悟了。
肯定是那时候卫峋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所以才不愿意再叫他哥哥了!
江遂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正常了一些,“我没事。”
卫峋抿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可你以前不会用‘臣’这个自称。”
江遂虎躯一震。
又是一条罪状,原来他在无形间,已经留下这么多把柄了么。
江遂打起精神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几分惨淡,“君臣有别,在外人面前,我本就该称自己为臣。”
卫峋沉默,他不喜欢江遂用一切会让他觉得遥远的字眼,可刚刚江遂说的“外人”两字又愉悦了他。
也是,对着外人,总要做一些表面功夫,只要私下里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就可以了。
想到这,卫峋顺从的点点头,“阿遂说的是,是朕疏忽了。”
私下里,江遂对卫峋很随意,可他却不允许卫峋再用“我”这个自称,这是为了避免卫峋以后口误、落人口舌,当时卫峋很乖的答应了,可这个行为,放在现在的江遂面前,那就是又一条血淋淋的罪状。
这分明是只许摄政王放火,不准皇帝点个火折子啊!
难怪他未来会死的这么惨……
江遂脸白了一分,趁着卫峋没发现异样,他快速说道:“臣睡得太久,如今头有些昏沉,想出去散散心,今夜就不去武英殿同陛下共理朝政了。”
卫峋如今是半亲政状态,江遂原本的计划是用五年时间让卫峋逐渐过渡到独自亲政。为了教卫峋怎么处理奏折,他每天晚上都会和卫峋一起工作将近两个时辰,因为结束的太晚,他几乎每天都睡在皇宫里,也就是他现在躺的这个文华殿,在过去,这里是太子才能居住的地方。
江遂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有多少条僭越作死的罪状了,他只想赶紧逃离皇宫,好好想想,自己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
卫峋担忧的看着他,“若不舒服,朕还是叫御医过来吧。”
嚯!
可别,千万别!
御医是专门给皇帝看病的,他哪有那个资格请动御医啊,实锤了,卫峋绝对是在捧杀他!
呜呜呜可怜他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竟然没看出来卫峋早就已经不信任他了。江遂不敢再耽误下去,推却之后,就离开了文华殿。卫峋站起来送他到文华殿的门口,他站在高大的门槛内,目光沉沉的望着江遂离开。
刚出皇宫,咻的一下,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他是江家养的暗卫之一,名叫江六,江遂不在皇宫里的时候,都是他贴身保护江遂。
“王爷,您是要回王府么?”
江遂看着这个暗卫就头疼,他可没忘,书里卫峋抄他家的时候,他养的这些暗卫就是他私自屯兵的罪证。
长长的叹了口气,江遂摇头,“先不回,本王想散散心。”
江六半跪在地上,闻言,抬起了头,“您是想……”
江遂轻咳一声,悄无声息的往江六身边挪了一步,然后用别人听不到的气音偷偷说道:“听说新开了一家叫聚春楼的地方,你来掩护本王。快一些,晚了好看的姑娘就都被点走了。”
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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