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就会发现他声音里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
说完了科举,江遂又提起宿日出使的事,章程已经弄好了,宿日那边也提前打了招呼。
“他们派的使者是二皇子,宿日太子是大皇子,二皇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此人文韬武略、才华横溢,但在本国声望不高,听说,此人空有才华,内里其实是一个耽于享乐的草包,宿日派他出使,还不知是何意。”
卫峋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听到这些,他抬起头来,清透的双目望着江遂,“宿日太子虽已经开始监国,根基却还不稳,二皇子不愿与其争锋,说不得也是个聪明人,不管他是何意,见招拆招就是了。”
这番话和江遂的想法一致,他笑了笑,然后就看到,卫峋果断的落下棋子,把自己逼死在了角落里。
江遂:“……”
真的不想说,他的棋艺是自己教的。
那边厢,卫峋还在嘀咕,“怎么又输了,今日不在状态,阿遂,再与朕来一局。”
你哪里是今天不在状态,你已经不在状态好些年了。
把白子都捡回去,卫峋跟着一起捡,他捡黑的,暖玉棋子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玉石声,这时候,江遂又提起一件事。
“陛下今日训斥了酿善县主,她回去后,怕是会跟长公主哭诉。”
不得不说,江遂还是很了解酿善的,可不就回去哭了么。
卫峋脸上恬淡的神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把刚捡起来的棋子往檀木碗里一扔,面无表情道:“哦?阿遂觉得朕做错了?”
“……那倒不是,”江遂干笑两声,“如今皇室宗族稀少,酿善县主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于情于理,陛下都应该给她几分面子。”
毕竟,长公主在民间的口碑那么好,有她帮忙,卫峋的位子也会坐的更稳一些。
这话江遂没说,不过卫峋已经明白了,沉着脸,卫峋一时没说话。
老实说,他不喜欢那位姑母,但也不讨厌她。卫峋又不是爱耍小性子的人,为了权力,必要的做戏他也是愿意的。他能忍耐着对祝韶长公主百般尊敬和重视,但他无法忍耐她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的人。
一想到酿善那个丫头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卫峋的心头就一股无名火起。
阿遂岂是她可以觊觎的?!
要不是江遂对她毫无感觉,甚至连她心悦自己都没发现,他早就把酿善嫁到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去了。
……
“朕不喜欢她。”
突然,卫峋撩起眼皮,对着江遂吐出这句话。
江遂已经感觉到了,倒是不吃惊,他就是不明白,酿善对卫峋挺好的,每回见到他都一个劲的拍马屁,怎么还起了反效果呢。
“为什么?”
“没有理由,”卫峋回答的很快,然后他又问,“你呢,阿遂你,喜欢她么?”
江遂身体一僵,这问题太可怕了,左右看看,发现除了秦望山,没有别人在,他不禁微微躬下身子,凑过去,小声说道:“其实……我有点怕她。”
他说的很小心,一直抬着眼睛,去看卫峋的脸色,卫峋听到这句话,先是挑了挑眉,然后肩头一颤,笑出了声。
还不是淡淡的一声,而是一连串的朗笑。
江遂和秦望山表情神同步,两人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笑到不得不一手扶腰的皇帝,好半天,笑够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江遂。
他的脸上还有残留的笑意,说实话,卫峋长得特别好看,但平时大家只看到他的龙袍和威严,很难把世俗的观感放到他身上,而在他像个普通人一样大笑不止时,江遂才发现,他也是一个风清月朗的少年人。
他看江遂的时候,江遂也看他,感慨过皇帝的盛世美颜,这时候,江遂才发现,皇帝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就像是……他平时看世子似的。
有点慈爱。
江遂不禁皱起眉头,而对面,卫峋好笑的摇了摇头,近乎叹息的说道:“阿遂,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今年已经二十三岁的江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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