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允其又低头闷了一口酒，他一开始觉得自己是看不懂许晚来，但是现在他发觉，原来更让他看不懂的——其实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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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来夜晚的时候接到了田怔国的电话。
他隔着手机别别扭扭地跟她道歉，说今天食言了，没能陪她过生日。
许晚来在心里笑，跟他说没关系。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压根没想让田怔国来陪她的。
那天晚上跟他说过的所有话，真真假假的，就连她自己都快要分不清了。
田怔国听声音很开心的样子，说：“今天我们队里也有位哥哥过生日，托他的福吃到了蛋糕，你呢，你有吃吗？”
许晚来：“吃了呀。”
虽然中途出了点意外，但最后也算是吃到了。
田怔国好像是站在阳台上给她打的电话，她都能听到对面话筒传来呼呼的风声，许晚来看了眼窗外，都有点替他冷。
于是她少有的良心发现时刻，刚想说挂掉电话让田怔国进房间里去，结果却突然听到系统出来提示。
“闵允其，好感度百分之四十五。”
……？
许晚来彻底愣住了，反应了好几秒都还懵懵的。
什么情况？明明今晚这人好不容易才涨到七十五，怎么又突然跌了三十？走的时候不是都好好的吗？？？
她第一反应就是问系统：“他是又看到什么了吗？我和田怔国打电话？”
系统：“抱歉，目标人物距离我们太远，好感度变化原因我也无法检测到。”
许晚来又问：“那这次他的好感度下降，我怎么没什么感觉啊？”
明明上一次，在系统还没来得及检测到闵允其的数值变化时，她的身体就先一步作出反应了。
但是这一次，许晚来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系统也觉得莫名其妙，按说这种情况是非常不合理的，于是它又赶紧确认了一遍，发现闵允其的好感度确实就是下降了没错。
……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许晚来提出的疑问，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也突然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了。
它无法为这个情况作出科学的解释，最后只能把原因总结为——
都是因为人类的心和感情太难懂了。
许晚来在电话那头好久没说话，田怔国觉得奇怪，喊了她两三声才终于听到回答。
“啊，啊——怎么了吗？”
田怔国笑：“在干什么呢？刚才跟你说话一直都没理我。”
许晚来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哪里顾得上他：“啊，没事，可能是信号不太好吧。”
她实在没心情和田怔国周旋了，刚想找个借口挂掉电话，但是又突然想起，闵允其的好感度下降了，那自己现在就更不能松懈，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涨好感度的机会，于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又多和田怔国说了些话。
最后挂断之前，田怔国轻轻喊她名字。
“许晚来。”
“嗯？”
“……生日快乐。”
只是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轻快似的，感觉有些勉强，跟他说：“谢谢。”
田怔国忍不住握紧了手机，问她：“那你今天真的快乐吗？”
许晚来有些莫名其妙：“当然啊。”
……
于是田怔国猛地卸了力一般，他低下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拉起嘴角笑了笑。
“好，你觉得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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