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所有房间的门,都没有王芳的影子,一时间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矗在走廊尽头。</p>
鬼说:“她早都跟奸夫跑了,根本不会回来。而且,你还打了她,她肯定要和你离婚。”</p>
李明嘴唇抖动,情绪已在崩溃边缘。</p>
鬼还不住口:“离婚,她会把钱还给你吗?她那么爱钱,她爸妈买房子,也没有通知你。早都打好算盘,资产早都被她转移了。你可真是一无所有。”</p>
李明通红的眼瞪着,含着一框男儿泪,已经有些忍不住,木楞着往客厅走。</p>
鬼说:“就你根本不知道她把钱挪哪里了,没办法追回。你被银行追债公司破产,她吃香喝辣带着孩子再嫁……”</p>
李明终于还是被鬼影响,疯了一样推沙发,掀茶几,徒手去砸墙上的结婚照。手被划破滴血,他跌在地上又哭又笑。好一会儿,又突然收声不哭,只有下巴还微微抖动。</p>
鬼又说:“她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东西。如果你去找,可能还能找她出轨的证据。要真是等着她回来毁灭罪证,你这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说不定,你还能知道她藏起来的银行卡号,离婚的时候,还能多分点家产。”</p>
李明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鬼的话,还是他心里真这么想。他冲到卧室,开始翻东西,寻找外遇的蛛丝马迹。</p>
衣柜里,王芳的大牌衣服,挂了满橱,不少还挂着标签。</p>
李明见王芳穿居家服居多,很少穿的体面。若是以前,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他下班之后回家才能见到王芳,往自然穿居家服。但想到王芳和郭享全的照片,上面画着淡妆,穿的光鲜亮丽,李明就极度怀疑,王芳背着他的时候,都这么穿。再一翻小抽屉,那些性感的蕾丝内衣,半透明,布料还少,李明一次都没见过。</p>
穿衣镜里鬼影浮动,在李明身边绕圈,鬼又开始煽风点火。</p>
“这么性感的衣服,她穿过,只是没在你面前穿过。”</p>
很快,李明找到他送王芳的钱包。</p>
鬼笑:“呵,你给她生日礼物,她问你为什么不送戒指或花。你说,以后你的钱就是她的钱。她在你面前一直用这个钱包,只吵架而已,她居然没有带走,是真要和你离婚。”</p>
再打开钱包看,里面是空的,没有银行卡,什么都没有。</p>
鬼戏谑:“她不说,你找不到。没人知道她把钱放哪儿了。啧,跟着你时,她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你富了,她却用你的钱找小白脸。这些年,你让她衣食无忧,已经仁至义尽了……”</p>
李明气道:“感情不是用钱来衡量的!”</p>
“呵呵,替别人养了儿子,替别人赚了钱,你就是个工具。公司不是你的,钱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老婆也不是你的……”</p>
李明忍无可忍,把相册砸到镜子上,想驱散恶鬼的蛊惑。相册落在地上,恰好翻开。王芳带着博士帽的班级毕业照下,露出照片的一角。</p>
有什么照片,需要王芳这么隐秘的藏着?</p>
李明好奇,抽出来一看,是并肩的两人合影。只有王芳,另一半已经被剪掉。</p>
背面,有字:tomylo……</p>
鬼说出了李明心底的话:“刘浩的字啊!tomylove!今生所爱!”</p>
相册上的薄膜纸反光,李明看到他的手,就是惨白的尖爪。食指在照片上按的地方,正是毕业照中的刘浩。他无法相信这是巧合,也想不出,这半截英文,还能有什么意思。</p>
真相好似已经明了,就像鬼现在说的:“这么多年,你一直被王芳耍的团团转。原来,她是刘浩的老情人。刘浩不是帮你,是为了王芳。现在cc做大了,王芳就帮着刘浩搞你,把钱藏起故意不帮你。她身份不一样了,再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cc的第二大股东,身家上亿,和刘浩门当户对。你那儿子,还真是刘浩的儿子啊!……杀了她,杀了这贱人。今天能打人,明天就能杀人……没事,慢慢来。”</p>
李明的情绪全部崩溃,撕碎了照片。抬头一看,他的脸骇然成为一张鬼脸。面孔上血痕满布,眼眶泛黑,全身冒着煞气,像被打碎了又拼起来的陶瓷娃娃。</p>
李明一声怪叫,砸了家里所有的镜子,每一块破碎的镜片里,鬼在笑。</p>
“tomylove!今生所爱!”</p>
“你到底遇上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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