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横滨副本重启（2 / 2）

太宰又开始喋喋抱怨，“就没有什么简单又安心的自杀方式吗！”

织田平淡道：“不会有的。”

中也翻身越过吧台，准备自给自足给自己找点喝的。

云雀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的猫。

猫咪的胡须抖了抖，似乎在分辨什么，它看不见云雀，又好像能感知到云雀的存在。

委员长伸手撸猫，猫咪“咪”的一声炸毛了，从耳朵尖一路炸到尾巴尖！

委员长把受惊的猫咪抱在怀里，一点一点撸顺毛毛。

这只被太宰叫“老师”的猫，从来不给人摸，尤其是不给太宰摸。无论太宰从哪个角度靠近“老师”，都会被聪明地躲开。云雀把猫咪捧到眼前，眼睁睁看着猫咪明亮的眼瞳里，逐渐出现了自己的倒影。

——被看到了。

云雀想了很多，最后只能得出，这只猫咪非比寻常的结论。

他和中也碰不到活着的东西，这只猫咪是唯一的例外。

云雀果断抱着猫在酒吧老板面前晃了一圈儿，猫咪乖乖趴在他怀里，但老板好像连猫都看不见了。看来在设定里，与外来者接触的物体，也会被定义成“不存在之物”。

中也注意到云雀的动作，“你能摸到活物了？”

云雀摇摇头，“只能摸到这只猫，看来是魔女出错了，她错估了这只猫的身份。”

中也放下果子，“你等等，这是猫……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猫咪的胡须抖了抖，“你是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君吧。”

云雀：“？猫说话了……”

中也：“啊！您是夏目老师！我听森先生说过，夏目老师会变成一只……三花猫。”

猫咪眯了眯眼睛，“我有点好奇，你用了省略号的地方是什么。”

中也挠挠鼻子，“嗯……混吃混喝的三花猫。”

夏目老师，也就是夏目漱石，是横滨异能组织武装侦探社的创始人，是传说中最强的异能者，也是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的老师。维持横滨稳定的[三刻构想]，就是由夏目漱石提出的。

夏目老师隐退后，将武装侦探社交给新任社长福泽谕吉。平时喜欢以小猫的形态到处游荡，会在预知危险到来前发出警示，以避免更坏的情况的发生，是横滨的守护神。

——以上是中原中也从森先生那里听来的情报。

云雀可不管那么多，他继续撸猫。

中也大概讲了两人的经历，“夏目老师能变成人吗。”

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现在不能了，我的能力似乎被什么限制了，只能以猫的姿态存在。不过我从前化猫的时候，无法说出人类的语言，看来限制我的人，并不知道我的能力，只以为我是普通的猫。”

大佬不愧是大佬，听了起因就能直接得出结果。

按照扉间的说法，夏目漱石也是接近世界真理的人。

中也叹气：“现在我们碰不到太宰，要怎么把他带走？”

夏目老师摆出经典农民揣，严肃道：“越是违反常理的世界，就越是充满漏洞。就像我现在能看到你们，能和你们正常交流，只要达成某种条件，其他人也同样能看到你们。”

两人一猫同时看向太宰——所以，究竟是什么条件呢？

脚步声传来，坂口安吾也来了。

他因为开车，只点了一杯番茄汁，红色的番茄汁似乎预示着某种不详。

三人闲聊了一阵，拍了几张照片，度过了平常的一晚。织田作因为家里有小孩需要照顾，先一步离开酒吧，夏目老师与两人告别跟了上去。一直跑到楼梯尽头，猫咪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云雀微微皱眉。

安吾是开车来的，顺便送太宰回家。

说是回家，其实是回到港口黑手党的公寓，中也就住在太宰隔壁。

目送安吾的车远去，太宰的眼神忽然阴沉下来。

——不对劲，今天的安吾很不对劲，他从一进门就开始撒谎。

安吾的身份是港口黑手党的高级情报员，他脑子里装满了秘密，如果他真不想将今晚的行踪告诉他和织田作，只要说“我不能说”就行了，没人会逼问他。但安吾却毫不犹豫地撒谎了，他甚至故意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这太奇怪了……

安吾的怪异举止，让太宰有种糟糕的预感，所以才破天荒提议拍照。

太宰是不喜欢拍照的，当然偷拍不服输的中也除外……

云雀和中也没发现坂口安吾的异常，只奇怪太宰怎么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太宰叹了口气，最近的港口不太平静，偏偏这时候那个矮子又……

又……

“中也？！”太宰看着突然出现的中也，惊讶地睁大双眼。

“你不是出差了吗？你，等等……”他忽然走近两步，伸手比了比中也的身高。“中也！你怎么缩水了！你被诅咒了吗！来来来我帮你解除异能！太惨了，实在太惨了，敌人难道没有心吗！你都已经这么矮了，他竟然还……简直丧尽天良，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中也：“……”我的戏精搭档又开始给自己加戏了。

中也无力道：“你能看见我了？”

他伸手去拉太宰，太宰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要躲，却已经晚了。

中也顺利握住太宰的手，扭头对云雀欢喜说：“可以碰到了！”

——快快快，把青鲭打晕了带走！

太宰眯了眯眼睛，“什么，中也在跟谁说话？”

中也一脸懵逼，“你看不见云雀吗？”

太宰比他更懵，“谁是云雀？”

两人面面相觑。

云雀道：“原来如此，只有我是设定里完全不存在的人。”

中原中也虽然在设定里出差了，但他是有记录、有具体形象的人。所以当太宰想到中也，就建立了某种联系，自然能看到外来者中也。然而云雀是没有记录、没有具体形象的人，不会有人想起他，也不会有人主动与他建立联系。幸亏带着中也一起来，否则还真不好办了……

委员长伸手，撸了一把中也的头发，然后盯着太宰的眼睛。

“这样应该能看见了吧？”

太宰的瞳孔微微放大，刚才中也的头发无风自动，根据运动轨迹，明显是被什么人撸了一把。然后他惊讶地顺着中也的头发，看到一只白皙的手，然后是穿着白衬衫的胳膊，紧接着一个陌生少年出现在他面前。

很陌生，但好像在哪见过？

云雀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逐渐倒映在太宰的瞳孔里。

——他被看到了。

这是一种干预。

委员长是“完全不存在”的人，通过对中原中也的干预，将自己的存在合理化。

简而言之，已知太宰因为思念而看见中也，那么中也就是可观存在的。假设没人碰中也的头发，中也的头发不可能自己运动，那么就一定有外力作用在中也的头发上，那么云雀的手也是客观存在的。

于是太宰能看到云雀了。

太宰下意识后退半步，“这是异能吗？”

中也翻白眼，“你自己就是人间失格！”

委员长道：“总之，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这里只有你能看到我们，你不想被当成神经病吧。”

太宰：“……”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太宰的怪异举止了，从他对着空气喊中也，大家的眼神就怪怪的。不是说双黑感情很差吗？怎么中原先生才出差一个月，太宰先生就想他想的出现幻觉了？

门卫好心道：“太宰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吗？”

太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有点喝醉了。”

“那在下送您回去？”

“不用了。”

门卫感叹道：“其实您可以打视频电话的。”

太宰治：“？？？”

…………

回公寓的路上，太宰利用镜面反射和路人的态度，轻易推测出云雀是正确的。

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到中也和云雀，这可太有意思了。

进屋后，中也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太宰表示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今年十五岁，与嫉妒的魔女陷入热恋，然后被麻辣蟹辣死，然后穿越时空？”三流狗血穿越剧也不敢这么编！

他拍拍中也的头顶，“多读书，按时吃药，你的蛞蝓脑壳不适合做编剧。”

中也气道：“你看看我，我就是十五岁的样子，你不是号称对我了如指掌吗，你觉得我是假的吗！”

太宰低头清洗杯子。

——问题就在这里，他确信面前的中也是真的，就是十五岁的中也。

但他同样确信，十八岁的太宰治也是真实的，他没有在十五岁遇到云雀恭弥，织田作也没有退出黑手党，他一直从干部候补做到五大干部之一，没有一个叫风纪财团的组织给他容身之地……

另一个他的人生轨迹，从遇到云雀恭弥开始改变。

太宰说：“会不会是平行空间之类的，你们找错人了？”

中也简直心累，“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回去，反正对你来说只是翘班，你平时也是翘班。把你入水自杀的时间腾出来，跟我们去异世界看看，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中也是真的着急。

他怕回去晚了，死青鲭的尸体就活不过来了。

太宰觉得此言有理，于是他问：“怎么去平行世界？”

中也说：“很简单的，就是用异能……啊！！！”

云雀微笑：“太宰的异能是[人间失格]，能无效一切异能，他不能使用异能书。”

太宰歪头：“异能书？”

中也抱头蹲下，“卧槽！我竟然忘了人间失格！你怎么回去啊！”

云雀给一头雾水的太宰解释：“我不能带活人穿越时空，只能使用这本异能书。”他拿出《并盛町》，“阅读这本书的人，会被吸进书中的世界，我就能带着书里的人穿越，中也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十五岁的身体还在原世界，你的异能还在你的身体里，我们只要带上你的灵魂就能回去，你现在这样……”委员长看着活蹦乱跳的18岁太宰治，“……这样显然不行。”

太宰眼睛都亮了，“这么有趣吗，给我试试！”

——果然不行。

太宰治把书从头翻到尾，倒是对并盛很了解了，但爱伦坡的异能对他无效。

“……”中也彻底自闭了。

云雀问：“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能看到中也。”

太宰无辜地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他其实是知道的。他刚才突然想到，最近港口不平静，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如果小矮子在我身边，我就能从容布局了，好想把他叫回来啊……

然后更小的小矮子就突然出现了，还带着一个据说是自己新BOSS的云雀恭弥。

诶等等。

如果中也和自己同岁，这个新BOSS也差不多十几岁吧？

难以置信，另一个我竟然会为同龄人打工？

太宰治骨子里是很傲慢的，他的智商足以藐视99%的人类，在同龄人中，他就没服过谁。

云雀似乎并不担心，“回去的事明天再说，客房在哪，我困了。”

太宰指了个方向。

云雀打着哈欠去洗漱，他的日常用品都储存在《并盛町》里，是可以拿出来用的。

太宰想了想，蹲到自闭的中也身边，顺手递给他一杯牛奶。

“我和云雀君关系很好吗？”太宰试探道。

“他性格好冷淡哦，竟然肯穿越世界来救我。”

中也吨吨吨灌了半杯牛奶，他最近好像经常需要借奶浇愁。“你跟云雀的关系啊，我想想该怎么形容。你花钱他有钱，你闯祸他撑腰，你作死他善后，如果一定要形容，他就是你的金·主·爸·爸啊！”

太宰：“……”

这样说其实不准确，太宰也没少给云雀赚钱，但中也是不会夸他的。

“行吧，今天先到这里，有事明天再说。”太宰的公寓只有一间客房，幸好中也的公寓就在隔壁。“我回家了，你要是还不信，就上网搜一下横滨以外的情况。我和云雀试验过，除了横滨这片区域，外面的世界都是‘到不了的远方’。”

太宰目送中也离开，又看了看客房的门，眼神越来越茫然。

…………

次日，中也休息好了，神清气爽来砸太宰的房门。

砸了半天，是云雀过来开门的。

中也问：“太宰呢？”

云雀答：“在睡懒觉。”

中也深呼吸，“生死攸关的事，他还有心思睡懒觉！”

云雀跟在中也身后，看着他咣咣跺脚，咚咚砸门，最后一脚踹向太宰床上的被子包——踹了个空！中也的脚直接踩在床垫上，他愣了一下，赶紧掀开被子，发现太宰在被子里睡成一团。

他伸手去推，依然摸了个空，又碰不到了。

云雀笃定道：“果然。”

中也心很累：“又是什么果然？”

“昨天离开Lupin时，我觉得猫咪回头的眼神不对劲，好像只要我离开他的视线，他很快就‘看不见’我了。”云雀摸摸下巴，“昨天我就想，会不会我们离开太宰的视线，太宰也‘看不到’我们了。”

“现在我确定了，你刚才砸门的动静那么大，只要不是死人都会被吵醒，但太宰依然无动于衷。”

中也的脸色不太好，“所以，我们又‘不存在’了是吗？那记忆呢，太宰昨晚的记忆还在吗？”

云雀看向因为被子被掀开，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的太宰治。

太宰治摇摇晃晃，穿过中也和云雀的身体，仿佛无事发生。

很明显，他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中也一屁股坐在太宰的枕头上，“我不擅长推理游戏！”

云雀心道：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对战斗系太不友好了。

——限你一天之内送我通关，否则我就回家找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