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不远,豪车中走出的厉北城停下脚步,第一眼便发现她瘦了很多。</p>
或许是五年时光太过漫长,他突然觉得这一步距离远的像是天地之差,二人间陌生的难以言喻。</p>
无意识的,厉北城皱紧眉头伸出手去,想要攥住她近在咫尺的纤细肩头。</p>
不管五年前发生过什么,只要她还顶着他妻子的名头,他就不能容忍她对他无视。</p>
下一秒,面前的女人施施然转身,刻意避开他的触碰。</p>
纤长的睫颤了颤,言夏夜动作僵硬的抬起眸子,强迫自己将男人的身影映入眼中。</p>
四目相对。</p>
这样近的距离下,她眼底极力压抑的痛楚无法掩饰。</p>
厉北城心中鬼使神差般沉了一沉,收回手看向路边的布加迪,面无表情的命令:“上车。”</p>
言夏夜不动,声音淡淡散在风里:“厉北城,我们离婚吧。”</p>
锐利的黑眸猛地眯起,厉北城怒极一把撰过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其箍在掌心:“言夏夜,你知不知道水柔五年前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是老天眷顾及时找到供体的心脏,她已经因为你而没命了!”</p>
与之相比,她不过只是坐了五年牢而已,又有什么可委屈的?</p>
言夏夜眼眶一红,嘲讽的勾起唇角:“是啊,幸亏老天眷顾,否则你一定会逼我给她偿命,不是吗?”</p>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同时用力抽回手腕,想要挣开男人的束缚。</p>
过去的五年中,她不止一次想过出狱后要怎么报复。</p>
然而当头脑冷静下来,她对孩子的思念占据了压倒性的上风,以至于根本不愿和厉北城再多费半分口舌。</p>
厉北城更觉不悦,桎梏她的动作却纹丝不动:“你知道厉家是什么情况,奶奶身体又不好,我不会和你离婚。”</p>
“奶奶她……”听到往日最关心自己的奶奶,言夏夜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迈开脚步。</p>
是厉北城对不起她,不是厉家对不起她。</p>
就算她想离婚,也该回去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奶奶年近八十还要为她挂心。</p>
车子发动。</p>
言夏夜身姿笔直的坐在副驾驶上,一眼看到面前摆放着的精致相框。</p>
那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大概三四岁的年纪,对着镜头甜甜微笑,眉眼和言水柔有八分相像。</p>
她先是怔然,随后联想到言水柔换心手术成功,又怎么会猜不到这个女孩就是她丈夫和她姐姐爱的结晶?</p>
换做五年前,这张照片足以令她肝肠寸断。</p>
他的视线随着她看去,眉头不经意皱起,早已准备好的威胁突然间有些说不出口。</p>
意识到厉北城的视线久久停留在自己身上,言夏夜无所谓的别开目光:“恭喜你得偿所愿。”</p>
车内本就冰冷的氛围随着这句意味深长的祝福,连空气都近乎凝固。</p>
厉北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怎的,竟没能第一时间作出答复。</p>
他不喜欢她这样冷中带刺的和他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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