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你情我愿,总不见得,要他负责……
幼浔纤睫轻颤,“我……”
手腕垂在裙边,适要言语,突然被他握住。
指尖不经意一抖,然而那人却是带着温和,又不容忤逆的力道,拉她到身边坐下。
“陪我。”
幼浔身子倏地僵住。
他嗓音温哑,仿佛带着蛊惑,沉沉落在耳侧。
手腕在他暖热的指间拢着,幼浔再动弹挣扎不起。
锦宸凝注她柔和的侧颜,眸光渐渐深静。
其实相识已然许久。
从最初起,他便觉得,她宛如澄澈的湖泽中,唯一的鱼。
温静,恬静,与世无争,一生清欢。
一开始是佩服她的茶道,后来欣赏她的品性。
但今夜在林中,那意外的双唇相抵。
才让他突然生出,想要当渔人的心思。
故而后来做的一切,是出于他自己也难控住的情思和欲念。
始于茶道,忠于品性。
从佩服到欣赏,他第一次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锦宸目光凝她半晌。
指尖从那凝脂般的细腕,缓缓滑到她不安的纤指,覆握住。
声线如摇曳的烛光氤氲。
“幼浔当是了解,我并非作戏不恭之人。”
愣愣直视着前方,桌面那盏烛焰。
幼浔心中一跳,而后又听他徐徐说道:“别怕,我不会吊着你,更不会将姑娘家的名节置之不顾。”
他话语中的深情,终究是让她忍不住,慢慢回过头。
望进她呆滞的清瞳,锦宸不动声色深吸口气。
那张英气逼人的容颜,难得露出一丝无甚把握的神情。
似有踌躇和深思,他才轻温下声。
“若是……幼浔愿意,三书六礼必不敷衍,其他不敢夸大,但,疼你还是会的。”
幼浔瞬息怔愕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事儿来得太过突然。
恍惚前一刻她还在悔恨自己不知检点。
下一瞬,那人竟就要承担失控的后果了。
观她颜色,不见抵触,只愣着久久难以置信。
锦宸唇畔略微一弯:“只是我不比他们年少,大你许多,幼浔是要委屈了。”
他言辞若涓涓细流,俊面儒雅,皎如玉树。
那黑曜般的眸,径自深凝住她,不避不退,耐心等着她当面答复。
幼浔被他这么望着,面颊烫红得像是醉了酒。
百般羞赧,回过神思后慌忙垂下眸,不与他对视。
她那般保守的性子,怎么可能厚着脸皮说出愿意。
可拒绝,她心里似乎也没想。
右手还被他握拢着,幼浔心颤如飞。
最后抿抿唇,腼腆又含蓄地低语:“三爷正值盛气之年……不老。”
方说罢,小巧的下巴忽然被他一指勾抬起来。
被迫与他四目相对,幼浔心跳一瞬频促。
只见男人唇边别蕴浅笑:“幼浔此言,那我就当你是应了。”
幼浔坐姿略显生硬,只含羞呆愣。
她不禁在心里抱怨自己何时如此叛逆,都未先同爹娘交待,就和旁的男人私定了终身大事。
可偏偏一时间,她声息全无,不愿拒绝他。
在幼浔发愣之际,余光瞥见他喉结动了动。
待她方要稍稍回神,那人却又突然缓缓靠过来。
男人俊朗的面容慢慢在眼前放大。
幼浔呼吸一窒,在他的唇覆上前,她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
捏在下巴的指尖,寸寸流连到她后颈,轻锢。
锦宸偏过头,含住那片早已被他吮红的唇。
不似林中时放纵,而是徐缓辗转,倾尽温柔。
可越是这般,未经人事的温婉姑娘便颤得更厉害。
锦宸微微松唇,分开一寸,舔过嘴角一抹甜。
一声低哑轻笑:“别害羞,也别害怕,这不过是相恋时候……最天经地义的事。”
幼浔被他说得脸是愈发红了。
平日温润守矩的男人,眼前烛光旖旎之下,要她先斩后奏,哪儿还有半点霁月清风的模样。
她还未及多想,便被他揽肩拥进怀里。
随即,他温热的唇重新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而在禅院对面那排屋子。
池衍横抱着跌倒的小姑娘,一路稳步,进了一间厢房。
将她放到床榻后,池衍又立刻撤身走出,再回来时,手里多出一只小瓷瓶。
锦虞乖乖坐在床边,一见他从屋外走回,眼底便不经意泛出暖暖的笑。
池衍一惯清冷着容颜,将瓷瓶递给她。
“自己看看伤哪儿了,多涂点。”
双手接过来,锦虞点点头,但心思全然不在。
毕竟她也没摔伤到哪儿,只是想要他抱自己而已。
眨着明亮的杏眸,锦虞望着他。
温甜说道:“阿衍哥哥,你就在这儿帮我修铃铛,好吗?”
池衍顿了一顿。
她涂药势必要脱下衣裳,屋里也没扇屏风。
即便只是小孩儿,即便他可以背过身不去看,但一个大男人和她共处一室也太不像话。
见他迟迟不应,锦虞扯了扯他的衣袖。
眸光含水,神情漾着千般楚楚,娇声道:“哥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在我害怕。”
似乎是知道他拒不了,小姑娘倒是惯用撒娇这招。
池衍沉默半晌,略微无奈地低叹口气,淡淡道:“床帐放下来。”
这意思是不走了,锦虞瞬间绽开笑靥。
连连点头,听话极了:“好。”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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