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前一夜,附近的城镇极为热闹。
因为香取镇附近有铁路的关系,人走得近了,就能听到火车的鸣响。那是一种铁块咯吱作响的声音,说不清是“哐当”还是“咯吱”,隔着山路与溪水远远传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而在新年的时候,列车则格外频繁一些,因为阖家搭车外出的旅客更多了。
阿绿没有坐过火车,但是她从前听少爷说起过这种东西。那个时候,少爷一脸不屑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就是普通地坐在座位上,睡一觉,就到东京了。”
时至今日,阿绿仍旧不知道坐火车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到了新年前的子夜,小镇上会燃放起烟花来。附近的几个城镇合在一起,在河上争相竞放绚丽的花火,这是与盂节、竹节同样令人期待的日子。
不过,虽说她对那烟火稍稍有些期待,但因自己不能离开藤屋的缘故,所以很快将这些事抛在了脑后。小镇上的热闹,其实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厨娘急着回家,和女儿一道赶去神社进行一年最后一次的祈愿,做完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后,便匆匆下山去了。到了暮色四合的夜晚,这座藤屋里所剩下的,便是兼先生、阿绿还有鳞泷师徒了。
“酒啊!来喝酒啊。”
饭桌之上,兼先生笑嘻嘻地挥舞着手里的酒盏。暖炉将屋子里熏得热乎乎的,一群人环着小几而坐。桌上的碗碟琳琅满目,汤豆腐、青花鱼、煎鱼、章鱼块、海苔丝……今夜的晚餐,远比往日要丰富得多。
兼先生将外套松散地落在肩上,手晃悠着酒盏。他已经有些醉了,脸颊上飞着一团古怪的红。当他摇了摇酒杯,发现盏中已经一滴不剩了,他便将酒杯递过来,说:“再来一杯吧。”
“您已经喝醉了吧!”阿绿有些忧虑。
“没事的,没事的。”兼先生的眉挑起来,“我可是好久没喝酒了啊……”
见状,阿绿微叹一口气,为他将酒盏灌满了。然后,兼先生便高高兴兴地扬起酒杯来:“喝!”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人回应他的邀请。
阿绿自不必说,她原本就不会喝酒。而义勇和锖兔,在老师的要求下也滴酒不沾,只低头动筷子。这里最有可能陪着兼先生喝酒的鳞泷老师——不知为何,在这种场合也不愿摘下面具,依旧顶着天狗的样貌,安静地坐在桌边。
但兼先生不见扫兴,仰头将酒喝尽了。结果,这杯酒下去后,兼先生的脑袋就“哐”的一声栽在桌子上,人也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过去了。
“彻底喝醉了啊……”鳞泷老师说。
“啊…这,这可怎么办啊?”阿绿有些无措。
她趴下身,凑近了兼先生,听到他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回去…回……本丸……”
“什么?”阿绿有些不解,“兼先生要去哪里?”
可兼先生却没有再说了,而是睡得更死。仿佛刚才的醉后呓语,只是她的幻听。
“没办法啊,”鳞泷左近次站了起来,扶起了醉倒的兼先生,“我送他回去休息吧。”说完,又转向了义勇和锖兔,“马上就是新年了,今天就短暂地休息一下吧,晚上不用修炼了。”
锖兔扬起头,说:“是。”
一阵凌乱的脚步身,是兼先生磕磕绊绊地被拖走了。
等鳞泷左近次与兼先生走了,这间屋子里就剩下年轻人了,房间一下显得冷清多了。
炭火有些弱了,阿绿挪坐到火炉边,将炭拨地更旺了些,说:“桌上还有这么吃的的,趁着今天饱餐一顿吧。平常都吃不上这些。”
锖兔端着汤碗,一边喝豆腐汤,一边问:“阿绿小姐不吃了吗?”
“我吃的少。”阿绿说罢了,想起自己准备的礼物,便从袖中取出了两个香囊,分别递给二人,“这个给你们。是新年的礼物。最下面那个香囊,是给鳞泷老师的,麻烦帮我转交给他。”
锖兔连忙放下汤碗,伸手接了过来。还没仔细看,就先夸奖起来:“真好看啊。”
而义勇则迟疑了一些,问:“这个……我也有吗?”
“是啊,大家都有。”阿绿笑说,“兼先生和鳞泷老师也有。”
听到这话,义勇才迟迟地接过了香囊。
香囊是绀色的,边角用赤色的线仔细地封了起来,系带上点缀着两颗小珠子。这个香囊很粗糙,比街上贩卖的还要简陋,但义勇却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而是将它放在掌心里,仔细地打量着。
“可以拿来放钱!虽然只能放一点点……”阿绿比比划划地说着香囊的作用。此时,外头似乎遥遥传来了一声烟花炸响。她愣了下,连忙站起来开门。
外头的夜空仍旧是一团沉沉的绀蓝,与香囊的布料是相同的颜色。几枝紫藤花穗从屋顶上垂下来,慢慢地在夜风里摇曳着。两三朵烟花相继升上夜空,在“砰”、“砰”的声响里,次第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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