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是如此弄人。
曲烟也知道，只要自己生出孩子就会被一脚踢开，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欣赏此刻曲凝的气急败坏。
“你！你这个表子生的贱女人！”曲凝冲过来，劈头盖脸就给了她一巴掌。
曲烟晃了晃，没能躲开。
换在平时，她一定能躲开，甚至能还手的。
可是现在，她很虚弱、很不舒服。
她只能受下这一巴掌。
见她不闪不躲，却一脸狼狈，曲凝却更加气焰昌盛，掐着她的手臂依依不饶道，“你嫁给了卓然很得意是吧？可是我告诉你，只要你生出一个孩子，他立马就会跟你离婚！”
曲烟仍旧不甘示弱，“求之不得啊，我嫁过来，也只是为了赚一笔外婆的医药费，这男人也只有你稀罕而已，我还巴不得他离我远点！”
“你就嘴硬吧，小时候一口一个卓然哥哥叫着的人不是你吗？曲烟，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我告诉你，卓然心里的人只有我！他永远不会喜欢上你！”
听到这样的话，曲烟神情有片刻的怔忪。
然而她却笑了笑，“随便你怎么想，我要去洗澡了，毕竟他碰过我，我还嫌脏。”
这话却将曲凝彻底激怒，她如同泼妇般揪起曲烟的一头长发，将她拖到洗手间。
“你嫌脏？你这个小三生的贱女人还有脸嫌脏！行啊，我来帮你洗干净！”
曲凝将她按在浴缸边，打开水龙头，拿起花洒就往她身上浇冷水。
冰凉的水浇到身上，曲烟捂住小腹，痛得开不了口。
外婆……烟烟好痛啊……
她颤抖着唇无声地说。
她闭上眼，感觉自己下一秒似乎就要痛晕过去……
“阿凝，”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她唤回了现实。
曲凝停手，看向浴室门边，却不知道季卓然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一双墨眸，又看到了多少她的丑态。
心里一慌，她立马带上哭腔开口道，“卓然，对不起，我实在气不过她那么说你，我跟她说，既然嫁给了你就好好做你的妻子，她却说你脏！”
即使曲烟已经趴在浴缸边缘眼冒黑星，连反驳也说不出一句。
不过这男人向来只听曲凝的话，她说了也没用。
“阿凝，我不在乎她的想法，她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男人却开口安慰道，却是安慰加害者，“我只在乎你。”
听到这话，曲凝这才放了心，楚楚可怜道，“可是人家见不得你受这样的委屈，如果不是我……”
“阿凝，没关系的，她会生下有曲家和季家血脉的孩子，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男人的这句话像是定海神针一样安抚了曲凝，她这才笑了笑，“好，我等你。”
两人浓情蜜意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进入曲烟耳中，她好恨自己听到这么恶心的对话。
可是偏偏，此时此刻她却连遮住耳朵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寒冷。
她的头靠在浴缸边缘，呼吸渐渐粗重，意识也逐渐消散。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秒，她恍惚间想起年少时的卓然哥哥。
他说：“小烟，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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