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晏鹭词做完了他想做的一切,正在树林间行进。
突然,毫无前兆,四面八方无数利如飞刀的叶片向他破空射来!
遒劲的树根从地底涌出,粗壮的根脉化为巨蛇,缠斗着欲将他绞杀,被他闪身躲开后,细的树根便化为利鞭紧接袭来,抽向他的小腿!只稍微撩到了一下,便是一道深深的血痕!毫不停歇,粗壮的根脉再度涌起,和树鞭一起攻去,满怀肃杀之意!
与此同时,锋利的树木枝杈也如利箭般从天而降,刺向他的头顶!
一时间,东南西北上下,晏鹭词无处可避,必须迎面接受这凌厉且密不透风的攻击。
晏鹭词眼睛未抬,随手一拧,一圈狂乱飓风平地卷起,瞬间将他包裹护住他,攻来的无数树枝叶片撞上飓风,顿时被急速弹飞,可仍旧有不少靠蛮力冲进了飓风之中,在他的身上割出数道或深或浅的血痕。
看着被叶片割开流血的手背,晏鹭词终于抬起了眼睛。
随着他的抬眼,数道银白的雷霆从空中射下,一道便绞碎一片树林。
顷刻间,银辉耀夜,整座树林焦黑烟燎,只剩下些残根断枝,再起不能。
可就在雷霆落地、一切消亡的那个瞬间,五根藏于叶片下的剧毒银针齐射而出,不惧雷霆之力,尽数攻向晏鹭词!
最终,尘土烟灰散尽,晏鹭词的脖子四周浮着五根银针,根根离扎进他的血肉都只差分毫,只要见血,就能瞬间要了他的性命。
之前的树枝叶片不过都是掩饰,这五根见血封喉的毒针,才是真正的杀招。
而这裹挟着灵力的银针,它射来的速度和力道都极为惊人,轻易便不被察觉地无畏了雷霆,破开了飓风,直逼到了他的喉咙。
面对着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银针,晏鹭词停了许久。
忽然,他仿佛见到了天大有趣的事,忽然抖着肩笑出了声。
银针几次险些擦过他的肌肤,他却毫不在意。
笑够了,他掀了掀眼皮,懒懒开口:“小师姐。”
他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出现,对着前面歪着头:“我们可是同床共枕过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舍得杀我?”
不再装那副他自己都恶心的明媚少年模样,也不再用那种清脆爽朗的声音,他真正的尾音缠绵悱恻,勾人极了。
他的眼睛是冷的,周身的邪气也是阴森的。可他去掉了那张乖巧的皮、把骨子里的妄为和嚣张淋漓尽致地剥露出来后,少年的漂亮就变得更为张扬,冲击力极强。眉、眼、鼻、唇无一不是万种风情,诱人心甘情愿、堕入深渊。
“叮铃!”
看清他神色的瞬间,陆秧秧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钟撞般的巨响!
这声音离她太近,也太过猝不及防,惊得她浑身猛然战栗一抖,心神不稳,当即泄出了气息。
想要藏身,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她心知藏不住了,懊恼地咬了咬嘴唇,从树后走了出来,看向已经望准了这里的晏鹭词。
晏鹭词看清是她,顿时又笑了起来。
他笑得毫无矜持,几颗小尖牙恶劣地全露了出来,站得也歪歪扭扭,晃晃悠悠。
要不是他那张脸实在过于漂亮,就他这个神态样子,简直就是街边不入流吹口哨的混混流氓!
该死!
陆秧秧头顶的小碎毛又气得炸了起来。
她的计划没有出错,一起的进展也如她所愿,可最后的最后,她明明是就是对准他的死穴且未曾留手地攻击了,那银针现在应该针针都刺进了晏鹭词的体内,以至于他灵力混乱失控,迅速爆体而亡!可就在她即将得手的前一秒钟,她心中忽然一紧,不自觉就猛然停了手。
要不是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重新稳稳地将银针控制在他的脖颈四周,蓄势待发仿佛随时都能再取他性命,她现在都不定能安全地站在这!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再将银针往里再推进哪怕一丝一毫。
她的心拧劲儿地拼命跟她的想法作对,别说对付晏鹭词了,她光是跟自己的心意对抗,就出了一身的汗,累得气喘吁吁,还特别生气。
偏偏旁边,潜伏得好好的段峥明也露出了脑袋。
“日?!”
这位年长不尊的老人家在掐这种字眼时向来掐不准地方。
“秧、秧秧……你们……你……”
他说着,视线头一回落在了晏鹭词干净的脸上。
他当即噎住了。
最后,他小声地对着陆秧秧:“你眼光真好。”
好个屁!
陆秧秧肺都要气炸了!
她握拳使劲锤着胸口,想把那股不属于她的心意压回去。
“你信他?!”
她气呼呼地朝他喊!
就算分出抵抗心意的精力,陆秧秧也得把这件事掰扯清楚。不然他说不准会以为她和晏鹭词是在搞什么情趣闹着玩、一会儿对付晏鹭词时不认真出手,那可是会出大问题!
即便她自认为刚才的前半段攻击还算顺利,让他浑身添了不少惨烈的伤口,也算是给她之前被他暗算、自己拿刀捅伤自己的事解了气。可那飓风和雷霆的力量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种人,不招惹便不招惹,可既然已经招惹了,脸也被他看到了,那就一定要想办法绝了后患。
这一分神,她心中不想他死的心意更盛了。
事已至此,陆秧秧很清楚她已经没办法亲手解决他了。
他对她下的那个阴招实在过于强悍,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甚至连让段峥明去杀了他这种话都说不出来。
她平静地问段峥明:“那条透明的小蛇在吗?
段峥明听罢,从怀中取出一团细若丝线的盘蛇,直接抛给了她。
这细蛇皮肉透明,一眼便可看清它器脏内的血液流淌,十分罕见奇异。
在被陆秧秧摸了摸头颅后,它很快苏醒,蛇身展开,蹿飞到晏鹭词的手腕,当即咬下一口。
毒迅速发作,晏鹭词脸色发白,眼尾那抹红色晕得更加明显了。
陆秧秧使劲掐住手心,才没心痛到闷哼出来。
她依旧没办法对晏鹭词下死手,她能做到驱使小蛇,是因为它的毒不会致死,只会让人麻痹虚弱。
随着毒性发作,晏鹭词的两条手臂软了下去,细蛇当即紧紧地捆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缚到了一起。
陆秧秧还是不放心。
她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根绳子。
这是她用牛筋自己研究着做出来的,刀砍不断,火烧不化,一经被它捆住,除非她亲自下令,不然谁都别想将它挣开。
她手掌摊开,筋绳的一头随着她的心意飞出,紧紧地在晏鹭词双手的手腕上又捆了一道,勒出了鲜明的红痕,将他绑得更加牢了。
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痕,陆秧秧又掐了一遍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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