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红叶姐借着治疗成功跟森鸥外搭上了线。
垃圾老头对于我监控很严,我身份敏感不好频繁接触森鸥外。为了让垃圾老头放心,自“测试”后我一次都未私下找过森鸥外,组织内偶尔碰面也演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甚至我还需要表演出些对森鸥外的敌意。
毕竟森鸥外渐渐得到了首领的信任。作为除我之外唯一能近首领身的私人医生,我这只狼犬因失宠感加重而厌恶罪魁祸首才是正常发展。
看到我的反应,垃圾老头显而易见非常满意和自得。
这一年我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格,狂妄自大且极度以自我为中心,掌控他人的人生能给他带来成就感,我对他表现出的忠诚与重视则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所以比起其他人,我在这个垃圾心里的地位才来越高。
又过了几个月,计划平稳进行。
为了稳妥红叶姐与森鸥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走廊偶尔碰面打招呼时的三言两语就能把情报交代清楚,没必要频繁见面。
我们没有进行拉拢,几个月的工作都是隐晦的挑拨人心,加重港口mafia内对首领暴虐无度的恐慌。
鉴于屑首领确实越渐荒唐,这一步轻而易举。
是的,简单过头了。
因为————
剧情中由先代首领掀起的“血腥统治”,已悄无声息的到来。
我低估了毒素的效力。
或者说,特别配比的慢.性.毒.药在适体中得到了100%的充分发挥。
而这个**、这个**——
肆意将怒火与恶意倾泻在无辜之人身上!
一次普通的例会……是的,我曾这么认为。
由于首领的喜怒无常,例会已经不像当初轻松,所有人都缄口不言,唯恐触了首领的霉头。
一位后勤部成员战战兢兢汇报时,屑首领突然出声打断。
“今天上午,老夫的车是谁划的。”
“查出来了吗?”
情报部部长起身,“是。还不能确定身份,但从监控来看是一个红发的男孩。”
老者枯瘦的身躯架在座椅上,猩红双眼中恶意逐渐满溢。
他喃喃自语。
“呵呵呵哈哈哈——是个喜欢玩闹的小家伙啊………”
“很好……很有胆量……”
“红发的孩子…………?红发……红发……”
“去,去找,去把他抓回来……”
“剁了他的手,折磨他,杀了他……”
他神经质一般,呵呵笑了起来。
“去,老夫要亲眼看到他的惨状!”
“是、是!”
立刻有人匆匆离开会议室。
会议沉涩片刻,才在首领的抬眼示意下紧绷的继续进行。
我站在那个**身后,对于他要处决一个孩子的想法厌恶至极,但我不能阻止。
挑衅港口mafia首领的威严,是一时冲动也好还是其他原因,在做出行为的那一刻报复便不可避免。
按照里世界的规则,虽然惩罚过重,但这个**的行为勉勉强强够得上合理的边界。
我没有理由阻止。
可一天之后,在那个红发的孩子哭喊着死在刑讯室里的时候——
躺在病床上的魔鬼仍不满足。
“谁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呢……?”
垂首于下方的情报部部长闻言满头冷汗,我看到了他颤抖的手。
“不一定是他……”
“不够……不够…………挑衅老夫威严的人……”
“全部!全部杀死!!”
“所有红发的孩子!横滨所有同年龄的!全都给老夫杀掉!杀了!!”
宛如晴天霹雳,在场所有人,包括森鸥外和我全部都惊愕地抬头。
只是因为车漆被刮,就要杀死整个城市的红发孩童——
这太过骇人听闻!!
就连穷凶极恶的港口mafia,必要时刻都会避免对孩童下手。
名叫大佐的干部惶恐不安地开口,我知道他,他唯一的孩子就是红发。
“首、首领…………这……太——”
眼球外突的老者扯开狰狞的笑容,他看着大佐:“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大佐连话都说不清了:“属下……属下只是——”
乓——!
玻璃杯被摔在大佐头上,首领狰狞的大吼:“给老夫滚!滚去刑讯室给老夫领罚!!”
能够得到的东西被首领摔了一地,满头血的大佐也被胆战心惊的守卫赶紧拖了下去
没人再敢说话了。
这种荒谬可怖的命令居然要被执行?!!
庞大的不可思议包围了我,我急躁的用余光去瞥森鸥外。那位黑发的医生在最初的惊愕后便将情绪完美隐藏,此时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森鸥外不准备阻止。
我浑身发寒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是啊,森鸥外可是曾经参加过战争的军医,为了胜利他可以不择手段!
阻止首领的决定吃力不讨好,就算不同意,这个崇尚最优解的男人也绝不会去费力气干涉!
心跳声像重锤一次次击打着我,我脑中混乱的发热,焦急与某种情绪疯狂充斥着我的身体。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那可是一个城市的孩子!!是多少个家庭!!
他们要杀的,可都是没多大的幼崽啊啊!!!!
尾崎红叶攒紧了拳头,刚要上前,就听见咚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声音大如惊雷。
她猛地抬头。
隐藏在阴影中的棘刺走出,重重跪在了老者面前。
在场人膛目结舌地望着站出来的棘刺,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对首领忠心到几乎盲目的狼狗会提出反对意见。
首领也没想到。
他脸色前所未有的扭曲,一字一顿:“你在干什么?棘刺!”
黑发少年沉默地跪在原地,脖颈上的项圈显眼而充满屈辱。
他吐字清晰,说道:“首领,请您三思。”
那一瞬间,首领的表情扭曲如魔鬼。
他从床上爬起来,犹如某种食人妖怪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到黑发少年面前。他半跪在地上,伸长了血管突出发青的脖子,用一双神经质的眼球去看黑发少年的表情。
首领的声音像极了蛇的嘶嘶声。
“你再说一 遍 ?”
棘刺的话依旧平直如线,他像是陈述一般的说道:“这个决定会给您招致没有必要的敌人,请您三思。”
被再次反驳质疑的首领猛地直起身,他瞪圆了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棘刺,嘴角几乎裂到耳后根。
老者像是发疯了一样,张开手臂胡乱挥舞,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哈气。
办公室内的干部与下属看着这个场面全部噤若寒蝉地缩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
在听到棘刺阻止的理由时,所有人顿觉理所当然,这的确是这条忠犬会做出的行为。
只是可惜了……他们露出惋惜的眼神,暴怒中的首领只会为有人反驳他的决定而惩罚棘刺。
唯有尾崎红叶望着棘刺的目光中带有担忧,她咬牙站在原地。焦躁与对弟子的担忧转化为怒火和尖锐的杀意,仇恨在看着发疯的首领时更是汹涌高涨。
尾崎红叶只能随大流地低下头,掩盖自己快溢出的的情绪。
站在最后,森鸥外做出瑟缩的样子躲在最边缘,将全场的情况尽收眼底。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剑士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不知想了什么,复又做出畏惧惊慌的胆怯样。
枯瘦的几乎干瘪的首领兀自发疯,他胡乱扒开柜子,乒乒乓乓的物件破碎声中他翻出一条长鞭。
“棘刺,很好……你很好!”
棘刺顿了顿,垂眸道:“在下只是担心您。”
首领却根本不听,咆哮道:“你敢反驳我?!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谁给你的胆子!!!”
啪————!
长鞭挥舞带起凌厉的风声,只一下,带着倒刺的鞭身就刮开衣物,轻而易举的带出一串血珠。
尾崎红叶指甲掐进掌心,她死死咬牙,从口腔中尝到了血腥味。
首领暴怒的吼声回荡在办公室内。
“你敢违抗我!!”
“你竟敢违抗我!!!”
“你不过是一条狗!!给我认清你的身份!!!”
鞭声与怒吼中,是棘刺一声声劝阻。
“请您三思。”
“请您……三思。”
血迹从少年嘴角流下,他平稳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停顿:“咳!请您……三……思。”
一鞭又一鞭,鞭身上的倒勾将血肉刮下,甩在了离得近的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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