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瞬间被他这句话噎住。
“那......你回到家好好休息。”
她淡淡地说完，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打开车门，背景渐渐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
顾楚耀眉头紧皱，手掌使劲摁着脑袋疼痛的那个部位。
摸出座位旁边的手机，手指微颤地拨出电话。
沉声字句简洁地说：“按照我给你发的定位，现在过来。”
阿强在那头愣怔了片刻，在他挂电话之前说了声：“好的，顾总！”
他有些不明白不经常开车的顾楚耀，今天执意不让他跟着，独自一人开车出行。
究竟是为了什么？
搞不懂......
挂掉电话的顾楚耀，胳膊环在方向盘上面，脑袋重重地压在摊开的手掌里。
额头和脸侧的汗水瞬间湿透了他手心，干燥的皮肤。
阿强来的很快，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打开车门，发现男人已经昏睡在方向盘上。
耳旁垂落下来的发丝，还是湿润的。
他叹了一口气，手指捏在门把上，内心在纠结举步不前。
好半晌，当他要准备轻声叫醒驾驶座男人的时候。
顾楚耀感觉到了身旁人的叹息声，缓缓抬头，脸颊轮廓的细汗还未干。
睨了一眼愣呆在车门处沉默的阿强。
“来了有多久？”顾楚耀声音低哑无力地说完，看也没看阿强。
扭头视线落在苏锦刚刚走进去的大厅，眼神空洞幽暗。
“刚刚到，顾总......你？”阿强的话还没说完。
顾楚耀拿着副驾驶的外套，一扫而过还有苏锦存留的淡淡香味。
随即伸出长腿，扶着门侧要下来。
阿强赶紧俯身双手要上前相扶，却被他抬手拒绝。
绕过阿强站立的身子，打开车门，身躯虚晃了一下，径直坐进后面的车座。
“回我的公寓！”顾楚耀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揉着眉心，神情冷淡地吩咐着还站在车门处的阿强。
阿强随着他话落的声音，坐在驾驶座，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满脸关切地问：“顾总，需要叫家庭医生吗？”
他知道当年顾楚耀出来车祸以后，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医生说工作时间太长，疲乏，用脑过度，或者情绪上失控都会刺激到大脑，引发头痛。
只不过这两年，顾楚耀倒是偶尔那么一两次有这种不适的症状。
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重，后背的衬衫都已经湿透。
“不用。”顾楚耀衬在手掌下英气的面孔沉了几分。
阿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回过身望着酒店宽阔的广场。
发动车子，渐渐消失在明亮的光线里。
不远处隐匿在暗影处黑色的车里，男人黢黑的眼眸一直沉沉地盯着酒店门口这个位置。
从苏锦在车上下来开始的那一刻，一直到阿强开车离开。
这短短的十分钟，沐辰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隔着不远的距离，顾楚耀的身上。
就包括，苏锦在车里看向顾楚耀的神情，虚弱光线下的那种看似柔情眼神，依依不舍的姿态。
这一幕，如针端，扎进沐辰希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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