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就不是仙子,奈何公子硬要将奴划归异类,若公肯对奴如此说道,或者奴现在已经……”沈诗筠靠在他怀中,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胳膊上,幽幽说道,言未尽,然幽怨之意却一一道出。
沈诗筠不是未曾在陈子龙面前露出如此小女儿的态度,只是现在陈子龙看来,却又是另外一番心思。
心肠如果不总是硬着,一旦软了下去,便会像那雪一般,阳光再和蔼,也会将千年坚冰慢慢融化成水。
沈诗筠取出丝巾罩在脸颊上,撤去结界,两人的身形自然地出现在了街道上,并未引起过多的惊骇。
“其实奴的曲子也唱的不错。”沈诗筠说道,带着面纱,陈子龙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能分明地听出那股子酸意。
“啊……我素来以为诗筠是不屑于这种俗事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听听诗筠的天簌嗓音。”陈子龙声音稍微有些大,夸张地道。
沈诗筠白了他一眼,未曾见过公子居然也会如此无赖地装模作样,他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去扬州河畔走走吧。我一直有个心愿,能和诗筠走过扬州河畔的杨柳岸。”陈子龙牵起沈诗筠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意。
沈诗筠并不是个羞羞怯怯的闺中少女,她也不介意在私密的环境中和陈子龙亲密些,但是她却不惯于在大庭广众下和男子牵着手,只是对象是陈子龙,心头那股甜蜜让她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更紧地握住了陈子龙的手。
师傅说的对,尘世间太多的凡人。我等本就不需要在意他们地态度,他们的生活,他们的脸色,他们的感慨。
两人缓缓走到陈子龙这几日惯常去的那段河畔,只是陈子龙所说的那段河畔,是在对岸。
一艘艘的画舫昭示着扬州的风流,一叶叶食坊漂离不定,叙述着这里的食色无双。
河水波澜不惊,只是随着画舫的起伏而微微有些涟漪,姑娘们练声地抑扬顿挫让周边的小摊贩们都习惯在吆喝声多了几丝韵味。
陈子龙微笑着。这种真切的生活让人十分满足,尽管这个时代没有迈巴赫M62舒适代步,也没有最精致的洗浴,也没信,但陈子龙本就是从这个时代走出去的人,这一切依然让他感觉如此熟悉和舒适。
桑文姑娘依然习惯时不时地向外张望着,自那日的邂逅后,她是有着时常张望的习惯了,只是昨日听着丫头说,那位公子到了一叶舫上。桑文有些失落,却又有些无奈地想着。或许曲子的诱惑终究是及不上女儿家身体的那份曲线,那份白皙地肌肤吧。
今日间再次往外间看时,桑文却在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陈子龙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喜,心道这画舫早已靠近了岸间,只希望他能再次登船。
只是身旁一个白色地身影,却顿时让桑文眼睛有些发亮,即使连女子也有些惊艳的味道,那抹白色,似乎是退却了一切繁杂俗事。只留下一份飘然的先期,完全不似尘世间所应该有的,桑文不曾想过,世间居然有如此的女子。让一切女子在她面前都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仿佛任何靠近她的人,不会玷污她。而生出一份隔离。
似乎是有意无意的,这个女子瞟了她一眼,桑文顿时觉得有些眩晕,便不敢再去看,缩进厢房之中,浑身瑟瑟发抖。
“诗筠,你何必如此?”陈子龙苦笑,沈诗筠这些小动作,他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可怜桑文这个女子,她本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沈诗筠撅着小嘴,女神堕入凡间后,自然多了几份娇怯的气息,“公子,奴只是想看看她长的什么样子而已,只是她地心性有些弱了,而奴也忘记了,最近奴的那层功法出现了点问题,总是有些精气外泄,不小心吓着她了。”
陈子龙顿时便察觉出差别,精气外泄,如果是江湖中的高手,也会出现精气外泄的模样,但是那只是让别人看出深浅而已,而像沈诗筠这个等级,出现在凡俗世界,只是一个眼神,却真正地可以伤人。
沈诗筠果然只是无意,当柳如烟同样地注意到了陈子龙和沈诗筠时,沈诗筠却没有再去看柳如烟,只是陈子龙却从柳如烟飘
眼神中,体会到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是羡慕,不似妒嫉,就连一向很善于观察的陈子龙也说不清楚那股味道。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雇了一叶渡河船,两人站在船头,微微河风刮起衣角,站在沈诗筠旁边地陈子龙,也多了几分仙气,不时间和沈诗筠温柔对望,却突然间感觉到了董永和刘海的勇气,或者早就感觉到了仙子的与众不同,只是这份与众不同,早就束缚住了他们的心,让他们敢于向遥于九天之上的天庭挑战,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和放弃。
陈子龙不禁有些惭愧,原来自己竟然比之向来以为是愚昧无知的董永刘海之流,更加不堪。
身后的船夫看着这两个身影,竟然有些呆了,世间有这样脱俗的男女吗?船夫本就只是个祈求平安度日的俗人,顿时间觉得自己一定遇到了神仙,却又不敢惊动这对神仙男女,在后边悄悄拜了几拜,虔诚而恭敬。
扬州河畔的杨柳岸,在整个扬州府都是非常闻名的,常有才子佳人结伴同行,在这里咏下一篇篇风骚作品,而杨柳岸也是扬州府往北的一条官道,常有远游的男子和家人再次离别,伤情别离之愁,让杨柳岸上的杨柳也多了几分依依不舍的味道,总是让在杨柳岸上游玩的行人流连忘返。
风从柳枝间穿过,带起细嫩的枝条飘荡,一阵阵地荡起又落下,总是晃荡的人眼睛有些微酸的感觉,荡的多了,眼睛酸酸的,再加上那些愁愁愁的诗句,总有让人黯然伤神的感觉,再者人总有那么几个思念的对象,被那杨柳枝勾起了思绪,便一个个想了起来,渐渐地觉得那些不在自己身边的几位,那一点点的好,一点点的过去,泪水被流了下来,日积月累,这泪水,让这杨柳们便分外地骚,分外地矫情。
时下在这里游玩的人依然不少,有三两成群的读书人踏春来此,正对着河水和柳枝玩着诗词的游戏。
陈子龙和沈诗筠自然不会在乎别人,两人赏着此时的春色,渐渐有些春情滋生,一股柔情蜜意,像那杨柳枝一般韧,缠绕着把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地拉近,然后沈诗筠便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几树杏花也开的淋漓,像一大团大团的雪一般,陈子龙有些感慨,“温庭筠当年做了一首《菩萨蛮》,杏花含露团香雪,绿杨陌上多离别。说的正是此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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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沈诗筠搭话,旁边一个有些酸的声音道:“温庭筠做这首词,可不是在扬州杨柳岸,只是有感而发。这位公子在这里念此词,可有些不应景。”
陈子龙转头,却发现一毛头小伙子,身着长袍,在微寒的春风中摇着一把玉骨扇,正对着陈子龙挑三拣四。
“那该是何词来能应景?”沈诗筠温和地道。
陈子龙知道沈诗筠素来不大和人说话,这时开口却有些奇怪。
这小伙本就是想引起沈诗筠的注意,对陈子龙携如此美人出游有些不忿,“那当然应该是:杨柳岸上杨柳枝,枝头挂满相思泪。”
陈子龙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以自己的博学,硬是没有得出这句子的出处。
小伙不屑地道:“这是本人新作,本人一向不屑于用前人的词句。”
“那想来公子科举之时,也会不屑于四书五经……那可也是前人的句子。”沈诗筠微笑道。
“那当……“小伙说不下去了,知道自己牛皮吹大了。
陈子龙倒是真的想来不屑于和这种草包较劲,一拉沈诗筠,准备离去。
沈诗筠笑的格外温柔,把几个士子都看得有些晕了,挥了挥手,那小伙跌入了扬州河里,扑嗵扑嗵地拍着水,竟然是个旱鸭子。
这些迂生以为是陈子龙出手,马上鼓噪起来,嚷着陈子龙毫无斯文,然后有两个跳水去救人。
“这扬州河里多的是相思泪,有几分滋味,想来这位公子是极其喜欢的,你们倒是不要着急去救他。“沈诗筠脸上的笑意全无,她不在意凡人的任何行径,却会在意别人如何对待陈子龙。毫无疑问,刚才那种无礼的挑衅,是不被她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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