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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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时防备不知对方何时下手,最是费神,昨日刘行得自己费尽精力,今日却是不得已,还是一样要劳心劳力。朱英雄依然把手放在怀中,似乎他那暗器就抓在手中,时机一到,便要出手。

过得半刻,刘行舟心想再这么下去,下场恐怕和昨日无二,当即剑走轻灵,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向朱英雄攻来。朱英雄突然从怀中伸出右手,叫道:“暗器出手,有死无回!”刘行舟赶忙舞剑护住头脸,一阵乱舞,却哪里有什么暗器了,只见朱英雄只是伸手在头上抓了抓,又放回怀中,嚷道:“好痒,好痒,这暗器居然忘拿了!”台下众人大笑,刘行舟沉下脸来,又待攻来,朱英雄右手在怀中一抓一放,连连叫道:“暗器!暗器!暗器!暗器!”他连叫四声,刘行舟却是右手横持宝剑在头脸前连挡四下,待朱英雄不再叫嚷他兀自多挡了两下。王老头子喝道:“行舟!”刘行舟这才清醒过来,对朱英雄怒目相向。

朱英雄嬉笑道:“你这铁面功已练得炉火纯青,我这暗器虽厉害,你倒也不用惧怕,无须护住脸面!”

刘行舟怒道:“好!”也不相信他有什么暗器,径直攻来。朱英雄又道:“暗器!”刘行舟正待开口大骂,却见朱英雄扬手打来数十粒铁珠,赶忙挥剑挡住,只闻铁珠打在剑上,叮当作响,却是劲道全无。刘行舟呆立半晌,不知这是什么暗器。在场的会家子都知道这暗器高手原有一把打出数十粒暗器的手法,名曰“天女散花”,叫对方难以防护周全。暗器上喂毒,只需一粒打中,便可制敌。但是这朱英雄的手法,根本谈不上天女散花,只可称为随手乱丢。朱英雄又是“嘿嘿”一笑道:“还好不是拿出数十张银票乱丢,要不我可心疼了!”

朱英雄虽似顽童做戏,但是刘行舟也知他确实有暗器,不敢大意,顿时收起轻视恼怒之心。朱英雄又是手舞足蹈,随手乱丢。看得众人连连皱眉。刘行舟一一挡开,再也忍耐不住,想这些铁弹没什么劲道,就算被打中也无大碍,正挺剑欲刺,哪知,突地一道黑光闪过,其余弹珠乱碰得叮当之声竟然掩盖不住这黑光激射而来得破空之声,急忙涌身跃起,只觉大腿只上剧痛。竟然被打得皮开肉溅,只是不知道腿骨有没有折断。此时众人全在注视刘行舟挡那乱七八糟的铁珠。变故突起,众人皆是不解,往朱英雄看去,他正自得意洋洋。刘行舟听得台上师傅爹爹疾呼自己名字,心中明白,自己已然败了,悲从心起,强自支撑着走向朱英雄。

朱英雄原拟弹珠打中,刘行舟便无力再战,见他血淋淋地走来。心中倒慌了。拔出长剑,一阵乱舞,正是李老道得那几招,中间夹杂着青城派得剑招。刘行舟行地近处。见他剑招精妙,竟是原胜于己,心想原来他只是戏弄于我。以这等武功,取我性命轻而一举。心中斗志俱失,再也支持不住,俯身倒地昏去。

朱英雄以前打架斗殴少有下如此重手,刘行舟与自己无怨无仇却被自己打成这样,心中歉疚,走上前去,扶起刘行舟,把他交给前来接应得刘府家人。台上刘全见爱子受伤,已是心急如焚,抢身前来,胖胖得身子跌了下去,大呼:“行舟!行舟!”

朱英雄自小失去父爱,见此情景,感怀身世,几欲落泪,转过身去不看。王逸逸却看到了朱英雄神情变化,走了过来,说道:“朱大哥,比武争斗,难免有所损伤,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朱英雄只是点头,不再说话。

王老头子先前见到朱英雄得剑招已是大惊,过来检查刘行舟伤口,见那铁珠已打入肉中,具体位置模糊不清,但依稀便是大腿上环跳穴得位置,只是这铁珠劲道如此之大,人一旦被打中,不死即伤,打不打得中穴道倒已不重要了。王老头子一则担心徒弟伤势,二来被这铁珠威力震慑,竟然慌乱不已,他早年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身经百战,晚年养尊处优,碰到这种情况,竟然心中惶惶不定。

王老头子突然想起一事,站起身来,说道:“朱小侠,你这暗器可是那名为含沙射影(含沙射影,本是金庸先生大作《碧血剑》中何惕守的机括暗器,后来在《鹿鼎记》中何惕守将它送给了康熙时的奇人韦小宝,助其度过数次危机。此处借用,贻笑大方,各位金迷,勿骂,勿骂)?”

朱英雄见他神情恭敬,不知是何用意,含含糊糊道:“你怎么知道?”其实他原来站在西方,日头在他后方,众人看他不清楚,他又手舞足蹈混淆视听,其实手中早已握住弹弓,拢在袖中,趁众人去看刘行舟挡大把铁珠之时,将铁珠射出。他朱英雄在长沙城里流氓泼皮中以水性之精和弹弓力大准头精闻名,两人对立擂台之上,又相距甚近,他那弹弓又是熟牛筋所制,所以劲力十足,力道不输于武林高手以内力催动的暗器。

王老头子却以为他已承认,躬身道:“朱小侠请上轿,在下想请尊驾到府上一叙,小老儿想请教一二。”朱英雄见他连用敬词,自称在下,显是恭敬无比,想他也无歹意,又见王逸逸眼中殊有殷切企盼之意,不忍拒绝,俯身上轿。王逸逸回头看了看刘行舟,见他有家人照顾应当无碍,也上了另一顶轿子。王老头子走到刘全身边,安慰了几句,说道必然给刘全一个交待,刘全心系爱子安危,竟不答他,王老头子暗叹一声,摇头走开,到知府以及各位富绅名流面前告罪辞别,上了轿子,吩咐起轿。这抬轿之人却换成了他的众弟子,是以奔行甚速,王家兄弟有事耽搁。却正好赶上看这最后一场,见父亲离去,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往城东郊外王宅奔去。

过得片刻,已到王府,王老头子下得轿来,奔至朱英雄轿前,请他下轿。众弟子先前见王逸逸请朱英雄下轿已是大惊,现在见师傅也是如此,那朱英雄更是安然受之。更是好奇,不知道朱英雄是何方神圣。

朱英雄进得院子之中,只见屋宇楼阁无不精致极丽,一路上见到得婢仆家人也是衣饰华贵。王老头子在前躬身引路,倒好似府中家仆。众人走过两个

再过了两道长廊,这才进得一个大厅,厅中装饰却不富贵逼人,只是多用竹器,尤其显得风雅。

王老头子请了朱英雄坐下。吩咐厨房备了上好酒菜,说了一大堆奉承之词。只说朱英雄多么少年英雄,听女儿谈起,早就有结交之意,今日见到,当真是大开眼界云云。朱英雄不知他意欲何为,见王家兄弟与王逸逸也是不解其父为何如此反常,只得唯唯诺诺,尽说些不相干得话来。

王府家人都知今日乃是小姐擂台招亲得日子,府中免不得大宴宾客,是以管家早以吩咐厨房准备。前院仆人也早已传信给后院厨子。告知府中来人十之**便是新姑爷,厨子免不得想巴结新姑爷,尽心翻炒,不一小会。厨房便来人通知说宴席已备好,请老爷少爷小姐姑爷就座。

王逸逸听得下人称朱英雄为姑爷,大羞。偷眼往他人看去,只见王老头子和两位哥哥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朱英雄也正尴尬地望着自己,更是羞得连头发根子都红了。这却大出朱英雄意料之外,原本商议是自己打败刘行舟后再败给王逸逸,自己拿了五千两走人,哪知现在居然出现这种状况。他从没打算娶王逸逸为妻,是自知高攀不起,自己的所谓武艺高强全是靠得运气加诡计,一旦穿帮,王逸逸或许不会怎么样,那王老头子和王家兄弟还不要了自己小命?

席间王老头子却不谈此事,只和王家兄弟劝酒,王逸逸也偶尔小喝两口,更是频频给朱英雄夹菜。前有美人恩宠,旁有老少英雄陪酒,口中又有琼浆玉液,如此场景,他朱英雄如何清醒得了,迷迷糊糊间只觉有人叫道:“朱大哥,朱大哥!”就此醉了过去,不醒人事。

出鞘

待朱英雄醒转,已是半夜时分。他站起身来,只觉头痛欲裂,见旁边放有烛火的桌上盛有茶水,自己倒了喝了,感觉头痛略减。这才四下打量,发现这房间虽小,却布置得精致典雅,推开窗来,只见郁郁葱葱,正是一片竹林。朱英雄突觉小腹微涨,走出门来,想要找个下人问茅房所在,此时大部分仆人却已歇息,他一时寻不着人问,便自去寻找。

一路上重门叠户,拐得几个弯,过得几个门帘,他已分不清楚方向,只是随便乱走。拐过一个假山之后,见眼前一间侧厅尚有光亮,便走了过去。朱英雄走到门外,正推门欲进,突闻有人声:“爹爹,这铁牌有什么蹊跷?”声音浑厚低沉,正是王家兄弟中的大哥王剑武,他虽刻意压低,但是黑夜之中,四下寂静,传到朱英雄耳中却依然清晰如当面耳闻。他听说书先生说到夜行侠探取敌人机密之时说道:“当下伸指沾了唾液,轻轻湿了窗纸,指上微微用力,窗上便破了个小孔,却无半点声息。”此时便依样学了,单眼看去,房中坐了四人,正是王老头子和他地二子一女,王老头子和王逸逸坐在朱英雄侧对面,王家兄弟则正背对着朱英雄。

王老头子手中正拿着一块铁牌细看,朱英雄看得仔细,见那正是自己从李老道尸身上拿来得铁牌。朱英雄心道:“原来你们把握灌醉是想偷我铁牌,早知这样送你们便是,这也不是啥希罕事物。”

王老头子又拿了那铁牌在烛光上烧,凝视半晌才道:“这就是那巡查使信物,绝对错不了,一般人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更不用说伪造了。又有何人如此大胆敢伪造武当信物!”

王逸逸接过王老头子手中铁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给王老头子,问道:“那巡查使又是干什么的?朱大哥难道就是这个什么巡查使?”王逸逸所问得正是朱英雄想知道得,他想这巡查使名字倒挺威风,难道那死鬼李老道便是这个劳什子地巡查使?现在还不是死在那荒庙之外。说不定尸身都被野狗吃了。

王老头子叹道:“这武当是最早设立这个职务的门派,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当初江湖混乱,武当一家独大,武当弟子遍布天下,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弟子艺成下山,在俗世红尘之中,或是自己把握不住,或是结交歹人,先是沉迷于声色犬马,吃喝嫖赌之中。继而为非作歹,杀人越货,什么都做。当时的武当掌门人清虚道长有个亲传弟子,已得清虚道长真传,实是武林中不世出地武学奇才。但是当时一个妖邪教派却不知从何得知武当有此奇人,派了一名邪教妖女前来勾引于他。那弟子初入红尘,不知人心险恶,再加上那妖女精通媚惑之术,两人很快好得如胶似漆,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最后清虚道长知道了此事,他自然知道那妖女的目的。当然不会依从弟子要娶那妖女为妻。那弟子被妖女所惑,竟然丧心病狂,不顾众人阻拦,杀上武当山,要与师尊理论,最后更大逆不道弑师。但他与那妖女二人终于敌不过真武院中长老的群起而攻之,在武当山后跳崖自尽身忘。此后武当虽然元气大伤,但依然是当世大派。”说着略感口干,对王剑文道:“文儿,给爹爹杯茶。”王剑文举杯递过。

王逸逸悠然神往。说道:“最后那二人跳崖自尽,倒也说明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要不那妖女怎回随他自尽?这倒未必是他们错。”

王剑武道:“小妹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你看那武当最后还不是元气大伤。这便是那妖女地目的。最后她虽同那不肖弟子自尽,但是邪教妖人行事,岂能以常理度之?”

王老头子说道:“还是你大哥见事明白。江湖险恶,除非你真地练就了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否则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但是武功一道,有时而尽,人心却无止境。就算你当世无敌,但别人若想要害你,你防地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你看那弟子,年纪轻轻修为已胜乃师,但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丧身崖底?”

王逸逸兀自不肯相信,自去想那她认为惊心动魄地爱情悲剧。王剑文问道:“那爹爹你还没说巡查使的由来?”

窗外朱英雄已站得发酸,心中大骂:“没来由说这么些废话,重点全无,倒像戏台上念圣旨,耗人戏钱。”原来那戏台上的圣旨做得文纠纠,他朱英

懂,总认为是混时间,耗那看客戏钱。这时他斜眼红,王逸逸神情温柔细致,格外动人,怦然心动:“娶了这媳妇,倒也不错,说不得回那长沙城中,保证数我朱英雄媳妇最漂亮。不过还是小命重要。”

王老头子接着道:“正是因为这样,武当上下痛定思痛,真武院中长老协商数日,终于有了决定。便是设立这巡查使,游历江湖,巡查武当弟子品行,遇到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得弟子便杀无赦。涉恶未深,还堪造就的就带回门中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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